讨厌乙骨的我和他HE了?(177)
门被关上了。
自动上锁。
居然真的....只是送伞吗?
凛凛趴在猫眼上, 往外看。
看到戴着黑色鸭舌帽的少年, 正像被雨淋得湿漉漉的小狗一样,拖着垂在身侧的几乎断掉的不停滴血的受伤的手, 顺着走廊往外走。
再一次。
无法摸透...自己的想法。
“喂。”
凛凛将门打开,视线不开心地落在不知名角落,声音闷闷的:“你要不要进来,处理好伤口再走。”
—
这个酒店很豪华,房间里也是应有尽有。
不仅吃喝玩乐俱全。
甚至就连医药箱烘干机这种小物件,都很齐全。
凛凛从医药箱里翻找出来一瓶外伤膏,和绷带。坐在沙发上,帮他包扎伤口。
他很乖地单手抱膝坐在她面前的地毯上。戴着鸭舌帽的脑袋埋在膝盖上,不发出声音,不乱动。即使她包扎伤口时不小心大力了点,他也没有任何疼痛表现,安安静静的,就像一只没有生命力的玩偶。
凛凛帮他把手上的伤口处理好后。
注意到了他手腕上从袖子里半露出来的一条伤痕。
这条伤痕看起来像是用小刀之类的东西割出来地,时间有点久,已经愈合了,但却留下了很深的割痕。在过于苍白到病态的肌肤上,格外晃眼。
也有点眼熟.....
凛凛拧着眉,正想仔细看看。
“唰”地一下,他将袖口快速往下扯了扯,挡住割痕。
动作太突如其来。
凛凛愣了愣。
少年颇显紧张地将那只手藏进怀里。
古怪又熟悉的感觉,再次出现。
“那个....”
少年压着鸭舌帽,声音胆怯,“我先走了.....?”
凛凛看着他身上湿透的衣服,微微皱眉:“你洗个澡再走吧,这里有烘干机,衣服洗了之后半个小时就可以烘干。外面还在下雨,你到时候把你的伞也带走。”
他洗澡很慢的样子。
他的衣服都烘干了,浴室里水声还没停。
所以凛凛把他的衣服放在门口的支架上后,就没再管了。
又过去大概二十分钟,浴室门才被打开。少年依旧戴着口罩和鸭舌帽,蜷着肩膀走出来。
凛凛问:“你头发干了吗?”
因为她记得浴室里的吹风机,被她之前洗完澡吹头发,拿到客厅里来了。
果然。
他看起来有点懵然和呆的,快速摇头。
“......”
凛凛有点无语,让他过来。
他很听话地就过来了。
凛凛让他坐下。
本意是想让他坐在沙发上的。
没想到他居然跟之前上药一样,蹲坐在了地毯上。——之前之所以不让他坐沙发,是因为他浑身都是雨水。但他现在已经洗干净了呀?
不过,也没差。
这个地毯看起来软软的,就像软垫。
不愧是豪华酒店。
凛凛把他的鸭舌帽取下来。
很明显的,他肩背立马就僵硬起来了,绷紧。像是在紧张、不安、害怕。
凛凛没管。
打开吹风机,帮他吹头发。
他的头发软软的,手感很好。不远处的落地镜里,少年戴着湿掉的黑色口罩,双手抱膝蹲坐在地毯上,下巴压在膝盖上,一头黑色短发被吹风机吹得逐渐变干,凌乱发梢下,他眼睛像小狗眼似的往下耷拉着,不知道在看哪里。有一种说不出的乖巧感。
凛凛摸着他的头发。
毛茸茸的。
像小动物的毛发。
不知不觉,凛凛脑子里就浮现出了文村悠家里的那只小狗。文村悠摸它的时候,手感应该就是现在这样的吧?
凛凛一时没忍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多摸了两下。
忽然,凛凛摸到了疤痕一样的存在。
低头。
就看到了他额角处的两个浅小的疤痕。
“......”
吹风机被轻轻关掉。
落地镜里,少年还下垂着眼睛,不知道在看哪里,应该是脚尖。湿漉漉的黑色口罩贴着他的脸,吐出的呼吸都被糊在了里面。
凛凛悄无声息地举起吹风机,瞄准他的脑袋,用力砸下。
巨大的响声,伴随着闷哼,他抬手捂住忽然受伤的脑袋,鲜血顺着他的指缝汨汨而下。
凛凛怀揣着狂跳的心脏,往门口的方向快步冲去。
但根本没逃几步。
就被人从身后一把抓住手腕,忐忑不安的声音在小声说:“…为什么?是我哪里又做错了吗?对不起……”
“滚开!”
凛凛根本不听他在说什么,抓住机会不管拿到什么东西都往他身上砸。
狠狠的,用力砸。
直到她砸红眼了举起一只花瓶。
转头就也要狠狠朝对方脑袋砸去时。
她看到少年蜷缩着肩膀蹲坐在地上,眼睛紧紧闭着,没有任何反抗和躲避的意思。只是在静静等待她的花瓶砸下去。殷红的血迹顺着他的额角,往下流淌。是被她刚才用吹风机砸出来的。
“……”
奇怪的、摸不透的想法,再次出现。无法理解,完全无法理解的奇怪心情。明明早有预感了不是吗?在什么时候?在帮他揉胃的时候,在他初次露出眼睛眯起来在笑的时候,在他藏手腕割痕的时候,明明有那么多次都有预感到,又为什么强行按捺下去,强逼自己不去细想。
还有现在。
明明应该趁机逃跑,不是吗?
他可是莫名其妙因为她跟狗卷同学关系好就把她关起来的神经病,之前还杀了她二十多个周目。
这么一个危险的人物出现在现实世界里,出现在她身边。应该感觉恐惧不是吗?不是吗?不是吗不是吗?为什么还不逃跑啊?!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