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我去拯救世界了(29)
“那,我走了。谢谢你,再见。”云笙朝他摆手,踱步走出山口。
耳边聒噪的声音消失,泠风利落离开。
云笙边走边回头看他,直到看不见泠风的身影才作罢。
相安无事的过了几天。
这天,泠风在家给院子里的花浇水,突地听见一女子娇声唤他:“泠风。”
门被敲响,泠风浇水的动作一顿,门外人一直叫他,泠风放下洒水壶,起身开门。
门一打开,云笙灿烂的笑脸撞进泠风眼里。
“泠风,我来啦!”
吮吸
没给泠风反应的机会,云笙“唰”地侧身溜进去。
泠风神色不变,淡定地关上门。
“泠风,你......怎么不和我们一起守乐啊?”她双手交迭放在身后,天真的脸蛋凑到泠风面前,好奇地问他。
她说着,小脸皱成包子,“一个人守乐多没意思啊!”
泠风听到她说这话,冷漠的脸庞瞬间沉了下来,整个人迸发生人勿进的气势,周遭的温度好似降了几度,让人不寒而栗。
他想到从前自己住在山下的日子,一个天生本体有裂痕的乐灵,在一堆完好无损的乐灵中总是格外独特,他们每一个都会拿审视的目光侵略自己,一双又一双居高临下的双眼不断在泠风脑中掠过,触及他最深痛的回忆。
云笙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但她敏锐地察觉到泠风的不对劲,她小心翼翼开口:“你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
泠风很快恢复正常,仿佛刚才只是云笙的错觉,语气冷硬:“找我什么事?”
“我来找你玩啊,顺便感谢你上次送我下山。”她对他咧嘴笑。
“不用谢,慢走。”泠风说完,转身进里屋。
云笙有些挫败,他这人怎么油盐不进?余光瞥到自己的斜跨包包,又振奋起来。
她小跑到他跟前,阻止他前进的脚步,“你想不想知道我的本体是什么?”
今天她穿了一身嫩粉色的衣裙,裙摆随她走动的动作,如同绽放的花瓣,步步生莲。她特别适合穿这种光鲜亮丽的颜色,让她看起来人比花娇。
跑得急了,她小口小口喘着气,鼻尖溢出点点虚汗,身上若隐若现的清香乍现,钻入泠风的鼻腔。
她一脸期待地望着他,水灵灵的大眼盯着他瞧,似乎是在期待他能接下自己的话茬。
等了半天,泠风也没说话,云笙有些失望,随即又扬起精致漂亮的笑脸,乐乐呵呵地说:“是笙哦,云笙是不是很厉害?”
她双手环胸,一脸骄傲。
笙,确实挺厉害,乐器之王嘛,他知道,不过这又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早就习惯一个人生活,突然多出一个人他不习惯。
他轻微皱了下眉头,想开口让她离开,云笙根本没给他这个机会。
她先他一步进入屋内,坐在一旁,从绣着精致花纹的斜挎包包中拿出她的本体笙。
“快来,我吹笙给你听。”
云笙见他一直不动,索性拉住他的手将他带了过来。
泠风被温热的手牵着,惊讶地忘记挣脱她,呆愣愣地随她牵着。
她的手和他的相比,更加小巧、细嫩,柔软滑腻的触感像一块上好的温玉,鲜活的温度灼烫他手心,可他竟不想放手,冰冷许久的人,一旦靠近温暖,便不会再想抗拒。
直到云笙松开他的手,蹦跳着够到他的肩膀将他按下,坐在凳子上,他失掉的魂魄仿佛才归位。
那只被她牵过的手,泠风不知该如何安放,只无力摊开手,放到大腿上。
她触摸的感觉还在,又或者说泠风一直在追寻那股让人心乱如麻的触感,使他久久不能忘怀。
越想心越乱,快速跳动的心脏让他处于一种陌生的情绪,他并不排斥,反而带了些......期待,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冒出,泠风不愿去想,一拉衣袖,将那无措地手盖住,眼不见为净。
云笙吹起了笙,声声悠然,又带有她独特的甜美,时而婉转,时而低沉。
泠风忍不住沉浸在云笙的乐声中,他的精神受到前所未有的滋润与洗涤,宛如置身在传说中的天堂,浑身轻飘飘的,但又不是脱力,是一种心理上、身体上都处于极度放空的状态。
窗外的阳光溜进来一束,恰好落在云笙秀气的侧脸,长而卷的睫毛,吹笙时,微微垂下,投射一片阴影在眼底,小巧精致的鼻子,泛着水光的唇瓣,脸颊的肉随着吹笙的动作鼓起又恢复。
吹完一曲,她突然偏头对泠风一笑,眉眼弯弯,眼睛亮堂堂地,唇红齿白。
泠风来不及躲开,与她的视线相对,娇俏美丽的笑颜印刻在他心间,无论时间过去多久,他对她的记忆从来没有忘却,哪怕丝毫。
“怎么样,泠风?我吹得好听吗?”她撒娇问他。
娇娇软软的嗓音落在泠风耳朵里,他觉得耳朵痒痒的,心也痒痒的。
他不知该如何回答,一向冷心冷情的人犯了难,还是开口说了句:“好听。”
云笙笑出声,银铃的笑声回荡在山间不起眼的茅草屋内。
她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对朝寒说:“外面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云笙起身,把笙好生装进包包里,朝他挥挥手:“我明天再来看你。”
蹦蹦跳跳地走了。
经过云笙长久不懈地努力,终于让泠风接纳她这个朋友。
后来才知道他为什么独自一人住在东灵山。
泠风说从前自己被排挤,大家都嫌弃他的琴声不好听,听着与别的琴师不同。云笙听过泠风弹琴,技艺高超精湛不说,琴声也十分独特,琴身上的裂纹让他拥有独一无二的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