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幕总喊我取宋代之(18)
花蕊夫人并不客套,已然在柴平对面坐下,对柴平的提醒,花蕊夫人同样指出道:“郡主何尝不是。”
不料柴平闻之昂头挺胸,坚定答道:“我与夫人最大的不同在于,我这个人什么都能吃,独独不会吃亏。夫人若只为一声感谢而来,我听到了,我不留夫人了,夫人请。”
花蕊夫人未曾想到,柴平逐客令下得如此之快,稍稍一顿,观柴平已然往她杯上续满茶。
茶满送客的道理,花蕊夫人既为谢柴平而来,怎么会想跟柴平为敌,起身道:“郡主施恩不忘报是郡主的事,但郡主救我性命,日后只要郡主有所吩咐,我必尽我所能帮郡主。”
柴平淡淡的点头,“好。”
多余的话再没有,“夫人慢走。”
花蕊夫人无法,只能离去。
跟在花蕊夫人身边的宫女待出柴府后,不禁问:“夫人,柴郡主救您当真一无所图?”
“不知。”没能从柴平嘴里套出半句有用的话,花蕊夫人显得懊恼。
本以为范旻出面,至少证明柴平拥有后周旧臣相助,本事当真不小。结果柴平却告诉她,范旻并不是她的人。
可是,范旻当真不是柴t平的人?
范旻之父范质本为后周丞相,当年后周时若没有他,赵匡胤未必能够名正言顺的登上皇帝的位子。
现在想想,范质于后周皇家意味着什么?
十年时间过去,当年经历那些事的人留下的已经很少。正主儿们更不是花蕊夫人能问得上的。
唯一大概可以确定的一点是,朝代更迭,曾经后周世宗柴荣膝下诸子,今天剩下的唯有柴平一女而已。
花蕊夫人不由想起她的丈夫孟昶,降于宋后抵达汴京不过七日即暴毙而亡,意外吗?人为吗?
没有证据,查不清楚,谁又敢轻易下此定论?
“夫人,那柴郡主是敌是友?”弄不清楚柴平所求,有一样必须要理清楚,她是友是敌?
“不重要。”怎么会重要呢?比起赵光义已然亮出弓箭企图要花蕊夫人的命,柴平显得也就不那么的重要。因为花蕊夫人需要解决的困境是,如何让赵光义从今往后不敢再动手杀他。
大宋朝廷,暗流涌动,谁也不知道谁在其中作为推手,谁又为棋子。
被下令禁足的柴平,安安静静呆在院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严格执行所谓的禁足诏令。
然不过半个月,京中传出另一则消息。
“什么,范旻病死了。”是的,献上《刑统》的范旻,得赵匡胤赞许,为赵匡胤解燃眉之急,得赵匡胤再一次委以重任,将他启用,可惜,没等他被用起,却传来消息,人死了。
符太后听闻消息时错愕不矣,与之相比在她对面的柴平显得淡定得多,听到消息只是点点头,对上符太后的错愕,柴平只问:“母亲别乱想。天下人都知道范旻为陛下分忧,虽然让晋王为此受到惩罚,谁让晋王有错在先。”
“若天下人都讲理,便没了许多的纷争,尤其这个人是晋王。”符太后一语道破关键,谁承想柴平摊手道:“我要是晋王,我断不会在这种时候对范旻动手,如此蠢笨之事,不是聪明人晋王该做的。”
对啊,谁都清楚范旻得罪赵光义,偏在这种时候范旻死了,死得太过突然。怎么不让人联想翩翩?
一时之间,怕在听到范旻死讯时,所有人的第一反应都是,赵光义受到责罚,心中生怨,他无法对赵匡胤诉说心中的烦闷,倒是大可对一个范旻动手,撒撒气,天经地义。
可是,越是听起来天经地义的事,谁规定不可能是别人设下的陷阱?
“你倒是相信他的人品。”符太后嗤笑一声。
不料柴平语重心长的道:“非信晋王的人品,而是从利益的角度,晋王不会是动手的人。自然,在其中搅动风云者,有意思得很。”
懂得捉住机会,并且能够捉住机会的人多着。
赵光义为何要杀人?为了权利地位。
他可以为了权势地位杀人,也会有人为了权势地位杀人。
立刻,符太后懂得柴平话中何意,一个名字待要脱口而出。
范旻虽死,对外称急病,病得如此巧合,偏又没有人查得出所以然,但无数谴责的目光都落在赵光义的身上,赵光义感受到每个人望向他的视线都透着打量,似在无声询问,赵光义如此容不得人?
赵光义百口莫辩。
倘若有人问出,赵光义还能辩解一番,但这样没有任何证据的事,谁会问?谁敢问?
对上赵光义,都是在一通打量后,默默移开目光,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赵光义那叫一个憋屈,他想解释,偏没有一个解释的机会。没有人问,他去主动解释,这不纯纯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怎么做都是错,加上赵匡胤的疏离,赵光义越发急。
急,赵光义无奈进宫寻杜太后,想从亲娘那儿或许能讨上一个主意改变眼下的局面。
进宫之时,恰好瞧见一个宫女从杜太后宫中出来,来的这一位在路过赵光义时福身见礼,本来赵光义并没有当回事,越过人便要走,走了几步突然想起道:“我记得她是柴郡主身边的人。”
此话落下,身后一位身着铠甲的将士答道:“是伺候在柴郡主身边的宫女,好像叫昆娘。”
赵光义回过头,难免忆起眼下他所受的困境,心中的憋屈追究起来都因柴平而起。如果那天不是柴平的话,不会有诸多的事,一道视线扫过一旁的人道:“人人都道我心狠手辣,我不能白白担了这个名头。是该杀个人助助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