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曼拿上柳莘莘塞给他的小刀放进兜里,一种被重用的感觉油然而生。
他行了一个礼,表情肃穆地道:“拉缇小姐请放心,我一定会告诉大家这个消息的。”
阿曼从后门出去了。
而柳莘莘则是来到厂房外面,把自己最近收留来的流浪狗都放了出来。
这些流浪在夏克拉的本土狗其实有着非常良好的生存能力与性格。
柳莘莘上辈子是夏国人,开了厂就养狗也不奇怪。更别提,这里可是夏克拉,养狗看厂还是很有必要的。
这些流浪狗经过这段时间的照顾与相处,已把这里当成了家。柳莘莘一把它们放出来了,便亲热地围着她,有的还蹭起裤腿,表示自己的高兴。
柳莘莘摸了摸它们,笑了起来,“伙计们,走,战斗去了。”
狗狗们跟在柳莘莘后面,贝瑞也把工人们都召集了起来。为了防止被欺负,大家也是把厂里能用来防身的东西都拿了过来。
椅子、扫帚、缝纫硬尺、裁衣剪……
厂里没几个男人,大多都是妇孺。
可这一刻,她们拿着扫帚等武器,跟在柳莘莘身后,再加上七八条狗狗,还真有一点气势起来了。
人都是从众的,尤其当群体中的领头人无所畏惧时,心里的勇气也会增加。
柳莘莘来到了厂门口,隔着新建的围栏,她问道:“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杜奸!”
见到人出来了,这群人像是被打了鸡血一样,“夏国间谍,出来受死!”
“如果我是间谍的话,那自然有杜曼的宪法可以处置我。我不知道你们是以什么身份来到这里来质问我的?”
她眼里寒芒四射,看着众人手里的棍子,“还携带武器过来,是要做什么?”
“兄弟们跟她说个屁!听听她这话,就不是一个贫民窟的下|贱|人能说出来的话!我们的先辈为了反抗外国人的殖民付出了多少牺牲,而这个贱民为了几个钱就出卖国家,我们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人存在在杜曼的领土上!”
“对!别跟她屁话,上啊!”
一群人冲上来,疯狂地摇晃着厂门,锁着厂门的铁链似也在这一刻变得脆弱了,好似随时都会断了一样。
大家紧紧握着手里的“武器”,都十分紧张。
“爬,爬……”杜佩指着围栏上面,“他们爬上来了。”
“别怕!”
柳莘莘大喊一声,“贝瑞,放水!”
高压水枪瞬间喷出的水柱将一个已爬上围栏,准备翻身下来的男人冲倒在地。
他掉落在厂内,面目变得狰狞。
虽然只是用来洗车的高压水枪,但打在身上还是相当疼的。
他撑起手,嘴里大喊道:“大家给我冲!死贱|人……”
话音戛然而止。
一把闪过银光的刀在他眼前闪过,宛如夜枭一般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你说谁是贱|人?嗯?”
好无耻的女人
一把匕首, 在太阳的照耀下闪着迷|人的银光。
刀锋被磨得极利,带着一丝冷冽,一如看着他的那双眼睛。
柳莘莘眉眼低垂, 一脚踩在男人身上, 手里的匕首悬在男人企图撑起的手背上。
“你要是说不清楚, 这手还是不要了吧。”
“你,你敢……”
男人被她的气势所摄,一时间竟忘了反抗。
外面的人看着先是安静了一会儿, 忽然就大笑了起来,“一把小刀也拿出来吓人?本明, 你不会被吓到了吧?连一个贱民的脚踩在你身上都不敢反抗了?”
他们说着就继续晃动栏杆,有人还继续往上爬。
高压水枪又再度被开启。
人声喧闹,各有惊慌。
就在这一片喧闹中,一声惨叫t响起, 惊起了停留在枝桠间看热闹的鸟儿。
闪着银光的匕首从本明的手背插|入,牢牢地钉入黄土地里。
所有的喧闹消退, 在转瞬间变得安静,落针可闻。
少女的脸落在阳光里, 灿烂而纯真。
可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却像一汪幽深的潭水。
寂静、幽冷。
好像将一把刀子随手一放是件很普通的事, 根本看不到一丝犹疑。
她又踩上了男人。
刚刚的混乱中, 挣扎起身的男人因着这一刀再也无法爬起来。
少女的白色球鞋落在男人的背脊上,她稍稍直起身子,抓住匕首, 看了眼围栏外闹腾的人群。
嘴角微微扬起,在一片“不”声中, 果断拔出刀。
鲜血喷溅,她及时后退, 但鲜血还是落在她的下巴、脖颈与衣服上。
简单的白色T恤上,鲜血勾勒出了一朵朵花。
那么红,那么鲜艳,那么刺眼。
所有人看着,惊恐在他们心里极速膨胀着。
来的都是混子,也不是什么好人。但一个未成年的少女,刀子说捅就捅的这股狠劲,他们还真没见过。
惨叫声在一片静谧中回荡着,流出的鲜血好似在替眼前的少女证明一样:别惹我。惹我,你们都得死!
“你,你……”
围栏外有人开始发出声音,可因着惊恐,声音都在发颤。
“你,你敢伤人?我,我们要报警!”
“我这是正当防卫。”
柳莘莘眼神落在男人流着鲜血的手背上,“他刚刚想占我便宜。按照咱们杜曼的传统,我就是把他的手割下来都是可以的。”
“你,你胡说!”
地上的本明惊呆了。
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睁眼说瞎话,有没有?
“你怎么证明我胡说?”
柳莘莘垂眼看着他,“你拿证据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