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过经年(165)
贺知染有点想把这盖头掀了的想法,可是这又是个不吉利的事还是先忍忍吧。
“蒋主夫请讲。”
贺知染已经和蒋楚拜了天地,莫经年这么称呼他也无可厚非,但是不可否认他也是带着点报复的意味在里面。
“我叫你来是受了南橘委托,她想见你一面,她想着若是私下去找你又恐招人口舌所以才选了今日。”
贺知染没跟莫经年兜圈子直接点明了他的用意,他猜测南橘要见莫经年多半是范衡阳的意思。
范衡阳离开京城时是和自已到了别的,但是和莫经年却没有,许是给他留了什么东西托南橘转交。
自已和她朋友一场这点事怎么说也是该帮忙的。
“我和她并无私交,烦请转告不见也罢。”
莫经年不想见南橘,不想再和范衡阳身边的人有一丝瓜葛。从皇宫离开后的那天他是真的下定了决心了,从此路归路桥归桥。
即便心底从未放下过又怎么样,即便每日过得如行尸走肉般又如何,总比一次次被推开,被抛弃来得好受些。
范衡阳都亲口说了她从未想过和自已相伴一生这样的话了,连自已求她让自已留在他身边当个侍夫她都是不愿,自已何苦呢。
他这些年来熬过来已经很不容易,哪来的力气一次又一次的去追一个永远也赶不上的人呢。
“你在莫府照顾你父亲深居简出,怕是不知这外界早已换了个天地了,南苏那边传了消息回来,朝廷已经择了新的赈灾大臣去接替范衡阳的职务,范衡阳她。。。。。。”
范衡阳她怕是已经凶多吉少回不来了。
贺知染最后的话还是没能完全的说出口,隔着盖头也不知他是哭了还是怎么,声音格外伤感沙哑。
明明是大喜的日子里显得死气沉沉,一如在苍山狩猎被赐婚的那晚。
世事无常这句话以前贺知染没什么感觉,现如今便是感同身受。
不过几个月时间一切都不一样了,范衡阳难从南苏归来,范理哲和北远遥在南疆毫无音信,他们一个个的倒好天大地大的奔向了远方,留自已一个人守在这座大家一同制造了快乐记忆的庞大空城里。
明明他们中的每一个人都跟自已说过会一直陪着自已的。
“南橘在哪!”
莫经年惊恐质问贺知染道。
“她在后院门口等你,小石头会带你过去。”
贺知染话刚落地莫经年转身就走,在拉开房门的剎那间停顿了动作,转头看向贺知染“多谢,恭喜。”
说完拉开了门跟着小石头直奔后门而去。
第19章 亲亲就好了
莫经年前脚刚离开蒋楚后脚就进了新房。
贺知染闻着空气里散发的酒味,一步步向自已走来的人,调整了自已的坐姿想让自已看起来端庄些,正常些。
今日毕竟是大婚之日他不想惹蒋楚不高兴。自已这几个月的所作所为也就是蒋楚能承受,若换了别人怕是早就退了婚了。
范衡阳以前就常说自已做事任性妄为不太考虑别人的感受,出嫁之前父亲也是语重心长地和自已谈了心,让自已收了性子结了婚不比以前在贺府了,说话做事得有规矩不能失了体面。
蒋楚今日是喝了不少酒可是远不到醉了的地步,贺知染的一举一动她都是看在眼里的。
“抱歉阿,朝中同僚热情难却多喝了几杯让你久等了,这身行头让你不舒服了吧,我先把盖头揭了好吗?”
蒋楚小心翼翼地捏住盖头的底部一点点向上提。
此时两人隔得很近,蒋楚的呼吸让贺知染脸颊发烫,不知是因为酒气还是什么贺知染觉着自已的头有些发昏。
贺知染本就生得好看,小时候便是奶呼呼的一团招人喜欢,大了身条长开了更是让人移不开眼,平日的他不似其他男子那般擦粉涂脂的打扮,而是清清爽爽不施粉黛。
今日因着是大婚贺知染还是上了妆的,嘴上的口脂让贺知染的唇更显饱满、红润,蒋楚没犹豫张口就吻了上去。
贺知染被吓到了,惊呼之声还未出,便已被蒋楚堵回了口中。
这揭个盖头怎么揭成了这样,贺知染把蒋楚往外推,他现在是真的有点喘不过气来。
等了这么多年的蒋楚哪会轻易放手,拉住贺知染的手就往自已的腰上放,这个阻碍解决后,将贺知染的头往自已这个方向压加深了这个吻。
蒋楚亲得个心满意足后才将人放开,揭了盖头,贺知染早已不知东南西北,脑子里混沌一片。
蒋楚看着人已经懵了的贺知染,不由得摇了摇头,宠溺地用指腹给他擦拭被自已弄得一塌糊涂口脂晕染的嘴唇。
“哎呦,我的新女郎哟,这新婚之夜长着呢。”
按规矩喜婆进门给二人端合卺酒道吉利话,也是头一遭见这样猴急的女郎。
贺知染这时回了神了,满脸通红瞪了蒋楚一眼,垂着头不敢再看其他人了。蒋楚军营出身多少带着粗气她觉着没什么,和自已的拜了天地的夫郎亲亲,不是理所应当的。
喜婆把流程走完后就离开了。
贺知染还坐在床上不知所措,后面的事父亲教过了的,但是真的要自已现在就去面对还是很难的。
“行头不嫌重还要穿戴着?”
蒋楚看出了贺知染的紧张其实自已也紧张,刚刚欺身上前吻贺知染时有酒气壮胆,眼下酒气已经醒得差不多她也局促。
守了这么多年的意中人今日总算成功入怀喜悦却也害怕,他们的婚期决定太过仓促,贺知染心里也是抵触的她知道,可真的让她往后推她也是真不敢,她没把握贺知染的心里自已的比重占多少,她不敢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