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他口是心非(119)
“去庆楼。”
晋明琢接话道,“慎玉,你要一起吗?”
这时候再听到慎玉后头不带“哥哥”二字,岑慎玉只觉得释然,却见裴朗宜像是没想到她会说这话一般,错愕地看一眼她,再转过来看向他,刚想面色不善地冲他使眼色,就被晋明琢抓了个正着。
.......
这下面色不善的变成了晋明琢。
她狐疑地左右瞧了瞧两个人,问道:“你们打什么眼色呢?”
裴朗宜一言难尽,刚想开口,便听岑慎玉闷笑了一下,解释道:“想多问我两句罢了,别多心,明琢。”
晋明琢转而看向裴朗宜,见他点头,也罢休了。
又听岑慎玉道:“我还有些公务,便不同你们去庆楼了。”
说着,便同两人告别,独身离开了。
晋明琢瞧着他离开的背影看了片刻,而后收回视线。
“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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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楼仍旧喧嚣如昨日,不过这次来没有碰到二十二岁晋明琢来时认识的歌舞伎,裴朗宜恍然,忘了把这事同她说说了。
两人随着小二进了二楼临江的包间,点完了菜,上了茶水,裴朗宜屏退了伺候左右的小二,亲自给晋明琢倒了茶。
茶水烟气袅绕,他道:“烫得很,你等会儿喝。”
晋明琢点头,左右瞧了瞧,带着些兴致地点头:“这瞧着确实不错。”
“六年后的你来过,想着总得带你也来一回。”
裴朗宜道:“那会儿你还夸这儿的姑娘漂亮,这事得叫你知道,别露了馅。”
“姑娘?”
晋明琢眼睛睁得圆圆的,深吸一口气,身子往后仰了仰,一瞧就是想歪了,她忐忑地问:“什么姑娘?”
裴朗宜瞧她这样子,有点不爽,不由得抬高了点调子,“想什么呢?”
晋明琢看向他,眼中带着点怀疑。
瞧见她这样的神色,裴朗宜反而不急了,慢慢悠悠地开口:“人家是做正经生意的歌舞伎。”
见晋明琢恍然,又饶有兴致地问她:“你想哪里去了?”
晋明琢抿了抿唇,回嘴:“你又没说清楚,我不过是想多了。”
明眸善睐的,嗔他一眼,叫裴朗宜说不出话来。
他甘愿受挫,点点头,刚要仔细同她说这其中发生的事,便听晋明琢兴致勃勃地问:“漂亮吗?”
颇有些得寸进尺的意味。
裴朗宜看着她不说话,嗤笑一声。
晋明琢看他这样子,不理他,自己点头:“漂亮。”
这才问他:“发生什么了?你同我说说吧。”
她顿了顿,看着明显有些不悦的裴朗宜,唤了一声:“阿宜。”
一十六
裴朗宜闻声,耳朵都红了。
他轻咳一声,转移注意力般的说起当日的事。
晋明琢听着,也不觉得意外,的确是自己能做出来的,甚至还颇为遗憾地叹道:“太可惜了,我还没见着。”
裴朗宜还没从她那声“阿宜”中缓过来,却见她浑不在意似的,颇有种撩完就跑概不负责的架势,心中不爽。
这会儿一众跑堂从门口鱼贯而入,菜色繁复,叫人眼花缭乱,晋明琢的注意力自然而然地转向桌上的菜。
独留裴朗宜自己在一旁腹诽。
但齐王殿下不高兴绝对不自己憋着,找起茬手到擒来。
他手肘支在桌上,身子前倾,看向晋明琢,声音压的严肃:“既然你我快要成亲了,我府上姬妾的事也不妨给你交代一下。”
浑然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
晋明琢笑意稍减,垂了一下眼睛,抬起来时眸子就没有方才那么明亮了,她道:“你说。”
裴朗宜上下打量了一下她的神色,心想这是六年之后也不知道呢。他憋着笑,“我想先听听你的想法。”
晋明琢心想以前也没听说你有什么姬妾,快成亲了倒是提起来了,转而又想,即便感情亲密如父母,父亲早些年身边也是有姬妾的。
可他怎么这么理直气壮呢?不该温声跟自己商量呢么......
平白无故地扫兴,晋明琢才不给好脸色,她敛住情绪,对上那双瞧着深情的桃花眼,只觉得深情都是假的,“我能有什么想法,这是你的事。”
说完,转向一边,端起茶盏来掩饰自己心中的委屈。
却见裴朗宜按下了她的茶盏,追问道:“这不是你的事吗?”
太过分了,晋明琢心中愤懑。
他平日察言观色的本事都哪去了,还是非得在当下问出一个答案么?
她抬头语气不佳:“我才不......”
正说着,对上那双包含笑意的眸子。
晋明琢恍然大悟,说到一半的话转了个调,深吸一口气,气鼓鼓地瞪他:“好啊,你诓我呢!”
裴朗宜一时间笑得不能自已,眼泪都笑出来了。
瞧见晋明琢越来越不善的眸子,他止住笑意,忙安抚道:“好了好了,不诓你了。”
见晋明琢又瞪他一眼,便替她斟茶,递到她面前,保证道:“接下来都是实话。”
晋明琢闷闷地“嗯”了一声,即便他是诓自己,她也不得不承认,意识到他在诓自己的那一刻,她心中松了一口气。
晋明琢抬手,接过了茶盏。
便见裴朗宜在她面前蹲了下来,神色认真地抬头瞧着她。
“我不会纳妾,侧妃、侍妾都不会有。”他承诺道。
这句承诺实在有些太重,晋明琢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看向他开合的唇齿,再转向他的眸子,望见里面的情深。
“我裴朗宜此生,只愿与晋明琢共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