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他口是心非(127)
说着,想要松手去瞧她的脸,晋明琢却抱着人没有撒开的意思。
“这么想我?”
裴朗宜胸腔震动,声音带着点打趣。
晋明琢感受着这人的体温与心跳,终于觉得安定一点。
她答非所问:“阿宜,我跟你说个事。”
语气中带着点不合时宜的认真,又郑重又犹豫。
“嗯?”
裴朗宜示意自己在听。
晋明琢后撤开一点距离,两人面对面坐着,晋明琢将裴朗宜仔仔细细地瞧了一遍。
自己与他,一人未脱外袍,一人却只着中衣坐在床上,此情此景,太像风尘仆仆归家的丈夫看望重病的妻子。
......
晋明琢想到这,只觉得自己不是身上有病,是脑子有什么病。
她收了收,望向裴朗宜的眸子,“我怀孕了。”
裴朗宜闻声,反应几乎跟晋明琢如出一辙。
他视线下移,停留在晋明琢小腹上几秒,再抬眼时,却见她眼眶里蓄起泪水,将落不落的,抿着唇,瞧着马上就要哭出来了。
甫一对上视线,那泪滴便跟她耳上的珍珠一般,脆生生地往下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他这是什么反应,晋明琢心想,总归他什么反应自己都不会满意,横竖这顿气是要冲他发的,晋明琢开始数落人:“你不是说那羊衣小肠万无一失呢么,可我怀孕了。”
裴朗宜不还口,只认着,“是我的错。”
眼见晋明琢转头到一侧去了,他去抱人,却被别扭地退开了。
她怎么会不知道什么法子都不是万无一失,只是委屈到这儿了,于是什么都不管不顾地拿出来说:“我说我喝药你非不许我喝,这下好了吧?”
裴朗宜坚持着:“那药性寒地很,喝不得。”
“还是你就是想要孩子,故意哄我呢?”
这话说完,晋明琢自己也觉得有些诛心,她一时卡了壳,张了张嘴,身上也忘了反抗,被裴朗宜揽进怀里。
“我哄你做什么。”
他将人抱着,转了过来。
晋明琢因为一时小小的愧疚,没再开口。
裴朗宜握着她的肩,认认真真瞧着她的神色,语气放轻地问道:“冷静下来了?”
晋明琢带着点鼻音地“嗯”了一声。
“那听我说。”
裴朗宜摸了摸她的脸颊,这才开口:“明琢,自娶你的那日我便说了,只想要你快活。我原本是一人吃饱全家不愁的性子,也没什么治国齐家的想法,娶你只是因为我心悦你,仅此而已。”
“所以不用想那么多。”裴朗宜单刀直入,不带一点犹豫地问:“你想要这个孩子么?”
这句话宛如定海神针般的,将晋明琢杂乱的思绪一下子肃清了。
是啊,他的确是这么说的。
只是这世风还是讲究多子多福,太后娘娘即便不说,也并不是真的不关切他们的子嗣问题,父母那边即便现在不催,往后也是要催的。
没有身孕的晋明琢可以不考虑这些,可一旦有了身孕,这些就如同一层看不见的幕布一般压下来,叫她不得考虑。
而阿宜他,却在认真履行当日对她的承诺。
那样坚定,彻底。
自己到底想不想要孩子呢?
晋明琢垂眸,看向自己被衣料遮住的,瞧不出什么的腹部。
真是惊奇,竟有一个小孩子在自己的肚子里扎了根,晋明琢鬼使神差地伸手摸了摸。
什么也没摸出来。
可到底也没有那么抵触了。
平心而论,自己不想要小孩不过是没做过这个准备,究其根本,并不讨厌。
于是在想通这一刻的时候,晋明琢重新抬眼,带着点若有若无的笑意:“留下吧。”
复又问道:“阿宜呢?”
“要也行。”
裴朗宜态度则是看开地多,受累的人是自家娘子,他的想法便该是次要的,她想要便生,不想要便罢了。
又觉得自己这回答或许太散漫,于是将人慢慢重新揽入自己怀里,“我会好好学着做父亲的。”
素来瞧什么都不太在乎的人几乎是郑重地在给她承诺,而他的承诺,从来都是至死不渝。
晋明琢闻言,伏在他的肩头,带着点鼻音地“嗯”了一声。
她平复了一下鼻尖的涩意,带着点疑问问道:“为何是想要我快活,而不是别的?”
只听裴朗宜声音从她的耳侧传来,声音低低的:“因为你六年后,瞧着太不快活了。”
养孩子2
晋明琢闻言,只觉得鼻尖的涩意汹涌,根本挡不住。她抱紧了裴朗宜,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裴朗宜哄人哄了半晌,怀中的人才渐渐止住了,抽抽嗒嗒地边抹着泪边怨她:“都怪你,我本来不想哭的。”
听到这句蛮不讲理的话,裴朗宜嗤笑一声,伸手就去捏她的鼻尖,带着点威胁的语气道:“你就作吧。”
晋明琢这会儿心中的郁结全都没了,来了兴致,既然他说她作,索性作给他看。
她在他怀里转了个身,脸朝着他的下巴,委屈巴巴:“王爷果然不喜欢又娇又作的我了呜呜......”
裴朗宜只觉得她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又娇又作,几乎油盐不进,根本不听她说了什么屁话。
晋明琢再接再厉,泪光盈盈:“果然长得再漂亮也有看腻的时候,我真的太可怜了。”
转着弯夸她自己,骂起他来了,裴朗宜“啧”了一声,威胁意味满满。
晋明琢当没听见,继续说:“可怜地自己住在这么大的屋子里,夫君却要连纳十八房小妾.......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