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他口是心非(41)
他为难道:“如此一来,怕是叫夏大人难堪。”
此言一出,夏净云猛地转头,不可思议地看向齐东来。
众人一时没有说话,这确实是最快的法子,只是自来抄府都是家破人亡的前兆,很不吉利。
怎么就到了这种地步呢?
晋明琢盯着廊下一片残破的瓦,这地方多年未曾修缮,破瓦茅草的并不少。
她见一只脚踏过了那片瓦,再往上看,是干燥的颜色吉祥的官服的一角,那是踱步的齐东来。
她愣愣地盯着那衣角,突然脑中灵光一闪。
她心如擂鼓,抬头环顾了在场众人,而后竭力保持镇定地,转头王裴朗宜那边走去。
二十二&一十六
晋明琢脑中飞速地想着事情,也不曾注意脚下,踩到一块长满苔藓的瓦片,惊呼一声,眼看就要摔个跟头。
裴朗宜一直注意着这边,见她起初脸色不好,又见她面色一变,像是想通了什么,走起路来都不看路,整个人一趔趄,接着就要倒了。
电光火石之间,他顾不得许多,上前扶了一把。
两人的手掌交迭在一起,晋明琢刚要开口,一时间头晕目眩。
这熟悉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晋明琢一瞬间明白了,她瞪大眼睛,心想这时机可真是烂到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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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十六:
寂静的早上,天有些阴沉,像是要下雨。
鸟雀初醒,扑棱棱地落在王府主屋的斗角上,却被一声尖叫惊起,惹出一片叽叽喳喳的啾鸣。
屋内,短暂的尖叫过后晋明琢捂住嘴,面前的人还是被她吵醒了。
她惊恐地看向面前裴朗宜的脸,离得太近了,都能看清他根根分明的眼睫......
话说这人眼睫还挺长的。
这个念头刚出来就被自己恼怒地压下了,什么时候竟然还有心思想这个,她往后退了退。
那长长的眼睫颤了颤,半睁不睁地眯着眼,下意识地把晋明琢往怀里搂。
没搂动。
晋明琢整个人绷紧了,床帘垂下来,小小的一方床内,面前的人寝衣凌乱,漏出大片的胸膛,铺天盖地都是他身上的气息,本是平心静气的檀香,在他这却变得极其有侵略性,叫刚及笄的晋明琢惊恐又慌乱。
裴朗宜察觉到不对,刚闭上眼睛又睁开了。
他靠近晋明琢盯了一会儿,语气里带着刚睡醒的懒意:“你不会......”
晋明琢撑在他的身前拉来了一点距离,生无可恋地点了点头。
“王妃,可是怎么了?”
这时绿云从外头进来了,关切地询问。
裴朗宜示意她开口。
“我没事。”
晋明琢只好先回答道:“你先出去吧。”
绿云虽疑惑,却也听吩咐退下去了。
晋明琢她拉着被子往上扯了扯,难堪地不知道该往哪里看:“你能不能......穿好衣服?”
被子一掀,裴朗宜拉住衣襟,坐起身来摁了摁眉心,压下起床的烦躁感,摇了摇头自顾自地笑了一下:“真是难办。”
倒没难为她,起身就去穿衣服了。
晋明琢坐了起来,看着这场面,很难不想象点什么,耳朵都红了。
“想什么呢?”
裴朗宜去而复返,从枕头底下掏出了那条十六岁的晋明琢收在匣子里头的玉佩,戴在自己腰间。
动作珍视,却并不熟练。
晋明琢心中缓缓升起一个疑惑,抬头看向裴朗宜,“你不会在骗我吧?”
裴朗宜顿了一下,气笑了,“本不想麻烦王妃,既然你都这么说了。”
他将玉佩又解了下来,抛到晋明琢跟前的背面上,“给为夫系上。”
晋明琢又急又羞,耳朵都红了,她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人的恶劣行径,他明知道自己如今只有十六岁。
“毕竟平日浓情蜜意地替我系上的都是你,我手生自然无可避免。”
这人解释就解释,非得带上“浓情蜜意”四个字戏弄她,晋明琢气鼓鼓地说:“我不,你死了这条心吧。”
“真是可爱。”
裴朗宜笑了两声,拿起来重新给自己系上,这会儿体贴起来,对她说:“我先出去,叫绿云进来伺候你。”
晋明琢闷闷地“嗯”了一声。
裴朗宜说着,便走了出去。
一会儿,绿云带着几个婢女鱼贯而入,伺候晋明琢起身穿衣。
黄铜盆里装着温热的水,晋明琢洗了脸擦了手,脸上的温度才降了下来。
坐在铜镜前任凭绿云梳妆,晋明琢瞧着镜子里,捏了捏自己平滑的脸,以前一直不太喜欢的脸颊肉这会已经没了,更显得巴掌大的一张脸。
虽说气质有些变了,但还是很漂亮。
晋明琢在心中偷偷夸自己,开心了起来。
梳妆完毕,晋明琢出了寝屋,到了外间。
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裴朗宜正好从外头进来。见她出来了,打量了她片刻,只见她周身的打扮与平日没什么不同。
还是拘谨,不然注意那么多的人,定不会由着丫鬟打扮,裴朗宜不经意地想。
晋明琢被他瞧的不自在,正想开口,便见他收回视线,说道:“愣着做什么?坐下吃饭。”
晋明琢点点头,坐了下来去。
清粥小菜,一屉包子,还有些烧麦之类的,早晨清淡,奢侈不过一盅牛乳。
晋明琢尝了尝一些,味道很好。
想到莫名又来到了六年后,她双手握住那盅子,犹豫了一下,问他:“我能碰你一下吗?”
这模样乖得很。
还没等她解释原因,裴朗宜就伸了一只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