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难为:皇上,娘娘今晚不侍寝(1655)
云黛愕然:“喂。”
赵纾斜睨她一眼:“怎么?”
“没什么。”云黛看了看自己的杯子,只剩一半了啊。
果然不该邀请他。
赵纾坐到对面廊下,默默喝酒。
“有酒无诗,也是无趣。”他开口,“听说皇后娘娘诗词无双,不如赋诗一首?”
云黛道:“我哪里会作诗,那都是别人的。”
“那就念一首别人的。”
“好。”云黛抬头看了眼月亮,低声说,“十轮霜影转庭梧,此夕羁人独向隅。未必素娥无怅恨,玉蟾清冷桂花孤。”
她声音本是甜腻的,但此时在月影婆娑中,多了几分缥缈空灵的清冷之意。
加上这诗句中透露出来的意味,颇有些孤寂的感觉。
赵纾不由朝她看了看,“羁人?这首诗,说的是你自己吗?你父族虽是北齐皇室,但你毕竟是在大周长大,这里对你来说,并不是他乡。”
云黛笑道:“所以说,这不是我的诗嘛。王爷不必在意这些细枝末节。”
赵纾便不再说话。
云黛也沉默下来。
她没说出口的是,这首诗虽不是她的诗,但体现的也是她的心情。
对于她来说,这整个时空,她都是羁旅之人啊。
枝影摇曳,衣衫头发沾满了桂花香。
两个人沉默着喝酒,看月亮。
几乎不怎么说话。
云黛的酒杯很快空了,伸手要添酒,摸了个空,才意识到整个酒壶都被赵纾拿去了。
她苦笑了下,默默放下酒杯。
虽然她平常并不怎么喝酒,但喝了几杯果酒,倒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也许是果酒不醉人,也许是她的酒量有所提高?
倒是赵纾,很快把一大壶果酒都喝完了。
在明亮的月光下,他那羊脂玉般的面孔浮现了一层樱花似的粉色。
颇有点秀色可餐的意思。
云黛忍不住多瞧了几眼。
秦王此等姿色,却始终孤身一人。
实在暴殄天物。
看见他,云黛就想起了姬棠棠。
若姬棠棠肯留下,他们实在是神仙似的一对儿。
“在想什么?”秦王低沉的声音传入耳中。
“看见王爷,就想起了棠棠。也不知她现在在哪里,在做什么,过的好不好。”云黛低声说,“她已经好些年没出现了啊。也许,已经她结识了新的朋友,有了新生活。把我们都忘记了。”
赵纾没说话,仰脸看向月亮。
云黛忍不住问:“王爷……”
“嗯?”
“你真的不打算娶妻了吗?”云黛问完就有点后悔,想象着他会骤然冷脸,拂袖离去的场景。
但,出乎意料的,他很平静,喝了酒之后的嗓音,甚至有几分难得的温柔之意。
“问这种事情做什么。”
第二千六百五十九章 装腔作势的
云黛放下心来,笑道:“自然是关心王爷。不仅我,皇上也很关心王爷。王爷别误会,我们不是要插手王爷的私事。只是以亲人的身份,不希望王爷始终孤单一人。”
赵纾把头靠在柱子上,微微抬起下巴,仰脸看着天上月色,淡声道:“也没什么孤单的。人活一世,并非一定要成亲生子。每一个人,都有不同的道路。只要自己心情宁静,不会后悔,就好了。”
云黛忍不住在心里给他点赞。
这番话说的太好了。
没想到向来冷面的秦王,还能说这番温柔感性的话来。
回想起来,从认识他开始,他就是个很温柔的人。
不是如同逸王那样流于表面的温柔,而是刻在骨子里的温柔。
云黛心想,什么样的女人才配得上这样的秦王?
她想不出来。
在她认识的女人里面,唯有姬棠棠还可以。
君轻白也很好。
但她们都有各自的归宿,并非秦王的良配。
想来想去,好像只有这样孤身一人的秦王,才是最合适的。
“听说你之前在街上遇到了刺客。”赵纾说。
“小事。”云黛朝她看了眼,忽然问,“王爷,你对北齐王位这件事,是怎么看的?”
秦王掌管着军机处和兵部,但很少表露自己的倾向。
也没什么人敢去拉拢他。
因为他忠于的唯有国家,而不是个人。
在云黛与赵元璟有分歧之后,云黛就想过,秦王的立场会是如何。
但一直也没机会问。
今天总算可以亲自问他。
赵纾听了,说道:“我对这件事,没有什么看法。”
“啊?”
“啊什么啊。”赵纾的声音浅浅的,“元璟是皇帝,他愿意让谁做北齐王,便是谁做。没什么大不了。”
“这怎么能没什么大不了。”云黛低声嘀咕。
赵纾说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即便小二做了北齐王,将来有与太子相争之意,不是还有本王吗?本王会确保国家平安。”
云黛笑道:“王爷自然可以做得到。只是……”
“你想说,过几年,本王就老了,无力领兵打仗?”
“这可是王爷自己说的。我绝对没这个意思。别说几年,便是再过二十年,王爷也还是正当壮年。打仗什么的,自然不在话下。只是,为什么要寄希望于打仗呢。打仗,总是不好的。何况亲兄弟俩,还是和和气气的好。”
赵纾说道:“孩子大了,由不得你。”
“倒也是。”云黛叹气,“怎么办啊,生都生出来了,又不能因为担心小二将来造反,就提前把他掐死吧。”
“你这女人,说话也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