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难为:皇上,娘娘今晚不侍寝(1764)
“萧子良已经有了两个女儿一个儿子,我听说,他有个妾室又怀孕了。这几年因着小二的缘故,北齐王府被刺杀过好几次。他不甘心继续留在这里受人挟制,也可以理解。”
晏儿叹道:“天家无情啊。朕还记得儿时,小舅舅是最疼小二的,小二也与小舅舅亲近。如今为了个北齐王的王位,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
赵纾淡道:“这世间能够看淡权利,不为此移心动性的人,能有几个。”
晏儿笑道:“皇叔公便是这样的人啊。”
赵纾微微挑了下眉,没说话。
“还有母后也是如此,她一手创立的云记北兴,赚来无数钱财,称得上富可敌国,却全都用在了军队和百姓身上……”晏儿说到此处,叹了口气,“可是,自从父皇驾崩,母后就终日酗酒颓废,诸事不问。顾家舅舅来了几次,都被拦在凤仪宫外头……”
赵纾问:“你母后还在喝酒?”
“何曾停过呢,朕请了多少人去劝她,没有用。父皇的死,对母后打击太大了。别的也倒罢了,她身子本就不好,这么终日喝酒颓靡,身子也糟践坏了。”
他看向秦王,道:“皇叔公是长辈,若是可以,帮朕劝劝母后。”
赵纾沉默一会儿,点点头:“我会的。”
下午下了阵雨,雨停后,赵纾便去了凤仪宫。
如今云黛是太后,赵纾是摄政王,又是长辈晚辈的关系。当年的那点子事,也几乎没什么人记得了。
作为太后,召见宗室外臣,也都是寻常事。
因此赵纾进出凤仪宫,并无什么不妥。
保兴和青衣等人这段时日天天都要接待皇帝请来的各种人,对于这位摄政王殿下,倒是难得见到。
一屋子人赶紧行礼。
赵纾说了个免字,直接问青衣:“太后呢?”
“太后在屋里呢。”青衣忙道,“王爷这边请。”
赵纾跟着她来到书房,一推门就闻见一股子酒味儿。
青衣蹙着眉,眸底都是担忧和心疼:“还求王爷劝劝太后,别这样糟蹋自己的身子。别说皇上和长公主们,便是奴才们看着,也是心疼的。”
赵纾点点头,抬脚走进去。
云黛坐在靠窗的躺椅里头,手中抱着一只酒壶,歪头看着窗外,神色怔怔的。
“顾云黛。”
“嗯?”云黛许久没听见人这么叫自己,不免诧异回头看他一眼,待见到是秦王,便又漠然的回过头去。
赵纾走到她面前,伸手去拿酒壶。
云黛手往后避开:“怎么回事,每个进来的人都抢我的酒壶。你们想喝酒,不能自己买去?”
赵纾好气又好笑:“谁要抢你的酒喝,不识好歹。”
“你说什么?”云黛扫他一眼,“如今我是太后,天下我最大。秦王爷这么说话,就不怕我动怒。”
第二千八百五十三章 我想吃肉
赵纾硬是把酒壶拿走,“少跟本王装腔作势,一个女人终日待在屋里酗酒过日子,像样子吗?从前的顾云黛去哪里了?”
“你少跟我讲大道理。”云黛漫不经心的翻了个身,侧躺着面对窗户,留给他一个背影。
赵纾伸手把她扯过来,冷冷道:“你这样子给谁看?元璟不在了,你伤心,谁都可以理解。但你也不能一味如此下去。外头那么多在意关心你的人,你要叫她们担忧到什么时候?”
云黛看他,笑道:“王爷什么时候这么有爱心了,还关心起别人了。”
“别的你不管,那商号和萧子良,你管不管?元璟不在了,你要把这些摊子都一股脑丢给晏儿不成?”
云黛本不想理会,但被他逼视着,只得不情不愿道:“商号又没倒闭,至于萧子良……他若不听话,杀了便是。”
“他是北齐王,你说杀就能杀?杀了让谁继承?”
“他儿子呗。”
“这可是你说的。”
“我说的。”
“你……”赵纾站直身体,伸手拉住云黛手臂,把她也给拉了起来,“你能不能振作些?元璟死了,你若实在伤心,为什么不跟着他一起死?”
云黛慢慢抬头,与他对视。
她的眼眸带着几分朦胧醉意,但眸底的悲哀,却在那一瞬间涌了出来。
赵纾说道:“我知道,你不是不敢陪元璟死,而是你放不下许多。你放不下你的孩子们,也放不下侯府,顾家,姬棠棠,卫红鸾,君轻白,这所有你在意的人,你都舍不得。既如此,为什么不能好好活着?难道你这么麻痹自己,元璟就能活过来?”
一滴泪,顺着云黛的眼角落下。
泪水落在赵纾的手背上,溅起强烈的灼烧感。
他看她憔悴双眸,慢慢松开手,叹道:“顾云黛,你……别再这样了。折磨自己,也折磨别人。”
云黛颓然坐了下去,低声说:“他不在了,我感觉整个世界都空了。活着的意义也不复存在。可是,我却没有去死的勇气。我又可悲,又懦弱。”
赵纾蹲下身子,注视她:“顾云黛,你坚强一点。”
她泪眼朦胧:“我不想坚强,只想要赵元璟活过来。小皇叔,我不能想象赵元璟已经死了,真的,我不能去想。只要我不想,他就还在,还在承乾殿里面好好的。”
赵纾轻拍她后背,声音低柔:“我明白。”
云黛低头趴到膝盖上,失声痛哭。
赵纾就蹲在一旁,安静的等着她,让她痛快淋漓的哭一场,把心中的痛苦,伤心和憋闷,全都发泄出来。
等她慢慢停止哭声,垂首不动的时候,赵纾问:“饿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