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难为:皇上,娘娘今晚不侍寝(1835)
这次一夜无梦,没有梦见赵元璟,没有那棵桃树,也没有追不到的人和无尽的失落。
也没有泪水。
醒来的时候,天色微曦,心情宁静。
云黛坐起来,伸了个懒腰,把罗盘收好。
皇长子降生,宫里到处喜气洋洋的。
孩子满月很是操办了一场。
起名字的时候,晏儿特意来问云黛,云黛让他自己做主。
晏儿便去问了摄政王。
赵纾也说让他自己做主。
晏儿便起了四五个名字,分别让母后他们选。
没想到,云黛和摄政王都选了同一个名字——赵羡安。
小皇子是羡字辈。
她俩都希望小皇子平平安安。
晏儿也就欣然同意了,定下了自己长子的名字。
小皇子由皇后细心教养,又有一堆的长辈爱护,长得很好。
采采的身子也恢复的很好,出了月子就继续打理后宫事宜,一边又照顾孩子,虽辛苦,但也游刃有余。
她不是锋芒毕露的性子,但沉稳内敛,什么事都是心中有数。
不该含糊的时候,绝不手软。
出了月子,她就可以开始侍寝了,但因着忙碌,也就不怎么应承,反劝晏儿多去朱绣荣和其他几个妃嫔屋里走一走。
朱绣荣怀这个孩子遭了许多罪,蔫蔫儿的病西施一般。
晏儿隔三差五会去看看,但其余几个妃嫔屋里,并不怎么去。
尤其韩韵儿,这个宝林就一直是宝林,别说侍寝,皇帝一次都没去过她屋里,也没正眼看过她。
于是众人都知道了,这个年轻的皇帝并不是耽于美色的人,也不会如先帝那般独宠一个人。
他虽温和,但极理智。
对于安分听话的人,他愿意抬举。对于韩韵儿那样不安分的,也绝不会姑息纵容。
从这方面来说,他比先帝更适合当皇帝。
前朝言官们根本就不可能从这方面来提意见。
等炎热的夏季结束,进入凉爽的秋天后,朝廷有一件大事,到了不得不面对的时候。
皇帝已经满二十岁了。
男人二十要举行成人礼,行冠礼,得到长辈赐字,意味着正式步入成年。
也就意味着,他可以完全亲政,不需要摄政王了。
这几年一直是秦王赵纾把控大方向的朝政,晏儿无论做什么决定,都必须跟他商议,得到他的赞同后,才能推行。
等他行了冠礼,秦王就必须交出大权。
第二千九百七十五章 冠礼
事实上,过了年之后,赵纾就好几次跟云黛提起过这件事。
他的意思是,过完年就交出政权,让晏儿正式亲政。
但云黛没同意,还是让他管着,说是等晏儿行冠礼之后再说。
赵纾对此是无所谓的。
他经历了好几代皇帝,多少人认为他要篡位,要一手遮天。他从来也懒得辩解什么,该如何还是如何。
这么多年下来,已经完全没有人怀疑他的动机了。
他就是个纯臣。
他辅佐晏儿,无非就是受了先帝的托付。
事实上幼儿从小就跟在父皇身边接触朝政,早已经能够独立处理朝政。
赵元璟安排赵纾做摄政王,无非就是为了震慑朝廷。
说白了,就是找根大腿给儿子抱,给他撑腰的。
云黛请他再做一段时间摄政王,他也就同意了。
到了秋天,晏儿的二十生辰就到了眼前。
冠礼乃是大事,何况是一国之君。
男子行冠礼,与女子的及笄有些类似。
晏儿请了摄政王做自己的冠礼正宾。
这个位置,父亲才是最合适的人选,但赵元璟不在了,这个位置就由另外德高望重的人来代替。
为此,朝廷的礼部主持了隆重的祭祀仪式。
整个过程,繁琐而庄重。
云黛虽全程参加了,但也只是旁观。
这种正式场合,她得穿着符合身份的礼服。
从前的每一次正式场合,她都穿着皇后礼服,站在赵元璟身边参加。85
如今,她再出现,就只能穿皇太后礼服。
她打心底排斥那套太后礼服。
不是她不能正视自己的年纪和身份的转变。
她只是不能接受,自己再也无法回到与赵元璟牵手而立的日子。
自始至终,她只是遥遥在旁观看。
她看着晏儿站在人群中间,宽袍大袖,发髻梳的一丝不茍。
她看着晏儿走到赵纾面前,由他为自己戴上幞头、帽、巾。
那象征着传承。
如果赵元璟还在的话,他一定很高兴,看着自己的长子终于成年,可以独当一面。
可是,他再也看不见了。
云黛抬起头朝天空看了眼,觉得眼睛有点酸。
保兴扶着她:“太后,您站许久了,这冠礼也差不多结束了。奴才扶您回去歇着。”
云黛道:“我想听一听,秦王给晏儿起的字是什么。”
保兴凝神听了片刻,笑道:“是任之两个字。”
“任之?”云黛笑了笑,“果然很有摄政王的风格。”
赵纾给晏儿这个字的用心,是希望他能担负起自己责任,做该做的事情,做正确的事情。不为外物影响,坚定己心。
冠礼完成后,君臣们就要回到朝堂,商议摄政王卸任,皇帝亲政事宜。
这也没什么好商量的,年后到现在这段时间,赵纾有意远离朝政,更多的让晏儿自己做主。
何况赵纾也从未阻碍过晏儿,搬弄权术。
如今不过是走个形式。
云黛也就不再继续往下看了。
她现在除了陪伴亲人和几个孩子外,大多数的心思都在千里之外的冰山,在顾家那一间被锁起来小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