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娇小姐(73)

他们受伤本就是为了保护自己这样的人，如果试药失败了，自己就是给他们希望又直接杀死他们的千古罪人。

“许小姐，不能再等了，必须尽快找到人来试药。”

卫斯理作为提取药剂的主要负责人，也想尽快见到这批药的成效。

他提议：“许小姐不如到医院看看，一些濒死的病人为了活下来，什么事都愿意做。”

许言蜜没有立即点头，只是眉头紧皱看着试管中的药剂，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

许尚谦那天把程汀南、许照温两人叫进书房其实并没有什么大事。

询问前线将士的兵力状况后，他让许照温清点了家中全部财产，几乎拿出五分之四的积蓄交给了程汀南，让他继续为将士们采买物资送去前线。

可这样依旧不够。

战争不知道会持续多久，木仓支弹药又是消耗品，绝对不能出现供应中断。

三天后，城中举办了一场慈善拍卖晚会，参加的除却一些自愿为前线将士提供物资的商人，还有一些力所能及捐款捐物的普通人。

许言蜜和高婉婷跟着韩茜一起在拍卖后台清点一会儿拍卖的东西，隔着帷幕去看台下熙熙攘攘的宾客，心里兀自生出物是人非的悲哀。

“婉婷，你有没有觉得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

“自然是记得的，去年也是差不多这个时候那场慈善拍卖会，你被秦少帅吓哭了，后来城里就开始传他有喜欢欺负小孩子的癖好。那一天你还遇到了程少帅，没想到仅隔一年你们好不容易在一起了，办起这样的宴会却是因为战事又起。”

高婉婷起身抚了抚她的长发，温柔的眼睛里除了不堪战争其扰的哀怨，还有当初那股从未被磨灭的少年气。

“言言，只要我们这些人还在，我们的国家就一定能挺过难关。”

“……对，只要我们都还在，没有什么难关是挺不过去的。”

“言言，婉婷，走吧，拍卖要开始了。”

后台的钟声敲响，韩茜忙完自己的事后便来叫两个孩子。

说是拍卖会，但到了这种时候，谁又有什么心情去竞争一个没有任何实际用途的东西。

可竞品的拍卖价格却在持续增加，不过是那些良知尚存的国人找的由头来给军人们送钱。

许言蜜坐在台下最后一排，巡视良久都没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阿喻，秦艽好像没有来。”

自从那天把话挑明，秦艽似乎就真的彻底从她的生活里淡了出去。

方式无情，但成效显而易见，没让已经“决裂”他们徒增尴尬。

“或许只是没有时间，他在捐款名单上捐了很多钱。”

“这样啊……”

程汀南握住了她的手轻声安慰。

“别担心，如果他真的在生你的气，前段时间就不会主动找我合作抓住了那个混进军队高层的外寇奸细。”

“……我知道，但我有一种很强烈的不安，总觉得……”

总觉得你会出事，包括许久未见的秦艽，包括这场拍卖会在场的所有人。

明明现在这些人就在自己的面前，可他们却如同下一秒就会消失。

就像，当初在梨园突然开始的那场袭击一般……

“接下来的竞品是一条出自国外着名设计师只手的水晶项链，起拍价一百银元！”

“一百五十银元。”

“我出两百银元！”

“二百二十银元……”

“……”

新的竞品开始竞拍了。

玻璃罩里的红宝石项链在灯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璀璨的表面像是镀了一层血色，迷人、危险，看得时间长了，许言蜜竟感觉出一丝残忍的血腥。

项链最终由洋行的一位商人竞得，整整五百的价格，在沈寺城如今的境遇来说算不上天价。

支持人把最外层的玻璃罩取了下来，笑呵呵端着展盘把竞品展示给现场的宾客看。

“噗！”

一滴，两滴，三滴……

有比红宝石项链更为浓稠的颜色低落到了展盘上。

主持人站在展台上，迷茫的抬头往在场的宾客看，胸口处炸开的那朵血花像是一个未知的危险讯号。

“我……”

“砰！”

“……”

“啊啊啊啊啊啊啊！”

展盘落地的声音似乎终于惊醒了在场所有宾客。

他们开始争相逃窜了，却没有梨园那一夜如此狼狈不堪。

“所有人待在原地不要动！双手抱头躲在座位下！”

守在拍卖厅外的陈书宇发现不对劲，几乎第一时间就带人冲进了拍卖场。

无知无觉射进主持人胸口的那颗子弹像是暗处的人堪堪开了一场小玩笑，直至所有人都安全退出了拍卖场，周身都是诡异的宁静。

许言蜜几乎是被程汀南半抱着带出会场的，无论见过多少次鲜血的浓稠，对未知死亡的恐惧都让她手脚发凉。

“臭丫头，没事吧。”

“秦、秦娇娇……”

原来，秦艽一直守在拍卖场外，冲进会场护着其他人安全撤离的时候他下意识就先去找许言蜜，看到她身边有人护着才放下心。

程汀南边安抚许言蜜，边脸色难看对他道:“她没事，有些吓到了，但客人里可能混进了奸细。”

第 42 章

沈寺城处于淮南地区的中心城市，每年虽然都会有一两次外寇奸细混入其中的情况，但这次的情况不一样。

这次慈善拍卖是城内的人自发办起来的，参加的人员要都是大家所熟知的，入场除去以邀请函作为凭证，还会进行简单地验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