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娇小姐(81)

或许他一开始就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排斥自己，他都还主动抱了自己的！

爱丽女士其实也一直想不通，自己跟程大画师的孩子为什么会是这种性子。

明明自己这么活泼，程禹寒即使话少也没过分到会把女孩子惹哭的程度，怎么他们的孩子会是个又冷又硬的大冰块儿呢！

不过还好有一个天使般的дорогая不嫌弃他，简直是自己这个渴望儿媳妇老母亲的救星！

爱丽女士对儿子的吐槽并没有持续下去，让人眼花缭乱的苏州名菜被端上桌，剩下时间的话题自然而然就被扯到了吃的方面。

晚间休息的时候，程禹寒把自来苏州城就一直带着的木盒交给了程汀南。

“从去年年底就让你二叔开始做了，上个月正好完工，那孩子见到应该会很开心。”

“谢谢父亲，也辛苦二叔了。”

深褐色的梨花木盒子泛着莹润的光泽，体积称不上大，但显然里面放着的东西尤为贵重，所以两父子连交递的过程都带着些小心翼翼。

“我们跟许家人商讨过了，二十五号在兰芳厅给你跟小言定日子，届时可不能再像今天一样人到不了场了。”

闻言，程汀南拖着木盒的手指紧了紧：“……我知道，那天绝对不会迟到。”

“阿喻，你可以不用让自己总是很累。”

看他这幅模样，程禹寒无奈叹了口气，拍了拍儿子的肩。

力道轻飘飘的，似是没有任何实际意义的触碰，可却莫名带着安抚的魔力。

身为一个华国人，程禹寒虽然知晓自己的话有些不合适，但作为一个父亲，他也只希望自己唯一的孩子过得轻松一些。

“我跟你母亲都知道你有多喜欢小言那孩子，现在好不容易在一起了，你不能只顾及少帅的身份，还要记得，你是一个丈夫。”

程禹寒早年沉迷亲身游历作画，却忽略了妻子一直在跟着自己到处奔波，也没能给唯一的孩子应得的宠爱。

如今年纪愈大心就越静，妻子爱玩儿，他就不再是只为画作，带着妻子走遍华国大江南北，他不知道该怎样补偿儿子缺失的父爱，就力所能及放手让儿子做想做的一切。

他不是一个好丈夫，更不是一个好父亲。

如今儿子大了，在这个动荡的年代又身居要职，可他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步自己的后尘。

或许是因为自己曾体会过没有父母陪伴的处境，程汀南直到站在许言蜜房间门口，还在一直想着自己跟程禹寒的那段谈话。

他先前用年纪不合适为由拒绝过许言蜜的追求，只当年仅十七岁的少女只是小孩子心性，如今，年纪反倒成了他们在一起最不值得一提的阻力。

自己没办法给恋人一个永远陪在身边的承诺，这是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抹去的事实。

可自己却没办法放手，也没办法亲眼看着许言蜜跟另一个人结婚生子。

现在回想起来，自己当时决定和她在一起，是否太过自私……

“阿喻？”

房间被人从里面推开，长发散落的许言蜜估计还没睡，思维倒是十分清晰，就是对门口站着的人颇感惊讶。

“你怎么站在我门口一句话都不说？”

“我来给你送样东西。”

程汀南默默垂下眼皮，不去看仅着睡衣的她，把手里的梨花木盒子递了出去。

“虽然我们成亲匆忙，但该做的礼道要权宜，里面应当是你喜欢的。”

古朴的梨花木盒被打开，里面一直被好好藏着的东西就完全显露了出来。

是一对口衔红玉的金凤钗，做工很精巧奢华，由金线缠成的凤凰神态惟妙惟肖，引着颈似乎在浴火重生。

“是发钗？！好漂亮！”

许言蜜小心翼翼掂起了其中一支仔细看:“这钗柄上居然还刻着字？”

“逢郎欲语低头笑，碧玉搔头落水中。”

她捏紧了发钗，似乎明白了程汀南在成亲前送自己这个的意义。

“程少帅看不出来啊，从去年年底就开始做的发钗，现在到了我手上，原来你早就打定主意要跟我在一起了，怎么还能平白让我伤心那么长时间？”

程汀南闻言有些不自在的别过脸:“……天色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我先走了……”

说完，他就要转身离开。

许言蜜今天听了一脑子关于他的事儿正愁没处施展，这会儿人撞到木仓口上撩拨自己，怎么可能会轻易放他离开。

“不准走！我还有话要问你呢！”

许家房子规格是复式别墅，韩茜许尚谦两夫妇住楼下，楼上平日里只有她跟许照温两个人住。

程汀南之前搬到许家为避嫌住到了楼下，今天来的程禹寒两夫妇自然而然住到了空闲客房较多的楼上。

夜深人静，孤男寡女，还是未婚夫妇，在房间门口拉拉扯扯实在不成体统。

许言蜜笑得狡黠，“饿狼扑虎”似的直接跳到了程汀南身上，还按着他的手腕不许他松开扶在自己腰间的手，“威胁”道:“你要是想让伯父伯母都出门看我们在做什么就只管走。”

“言言，别闹了……”

她身上的睡衣并不厚重，透过柔软的布料，程汀南的掌心甚至能触及她皮肉的温热。

“那你干嘛不看我？嗯？你今天好奇怪，你平时不是挺喜欢抱我的吗？你不会是外面有人了吧？！程汀南！你……唔！”

为了避免思维跳脱的她再语出惊人，程汀南直接捂住了她的嘴，托只无尾熊似的抱她进了房间，顺带又把门踢了上。

许言蜜原本都准备睡了，程少帅的不请自来是睡前的意外之喜，以至于昏暗房间内独留的那盏小灯像在为他们已经乱掉的呼吸声助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