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兄他清冷撩人(120)
经过了昨晚,已经耳熟到不能再熟的微哑嗓音于她身后响起。
姜姒登时一僵,刚刚试图掀开被子起身的手又缩了回去,不仅如此,她还呼啦一下把整颗脑袋都埋进被子里。
半晌得不到回答的裴珏放下手中的纸笔,扫了眼那一动不动装死的身影,眸中闪过一丝笑意,从桌前站起来到了床边。
他垂眸望着因自己的靠近而将自己整个人都缩进被褥里试图藏起来的少女,拉长了语调慢悠悠道:“吃完不认账的小乌龟。”
被子底下的身影抖了抖,依旧不敢说话。
见状,裴珏叹了口气,道:“看来表妹是厌了我了,都不愿与我说话,那我走便是。”
听见青年那满是黯然的语调,埋在被子里的姜姒耳朵动了动,依旧忍住没说话。
她长记性了。
这招上次在汾阳对她使过了,不管用了。
半晌,床边响起朝外走去的脚步声。
接着,两声开关门的声音之后,屋内再无其他动静,没听见她回答的青年似是真的离开了。
明明躲着不肯见人的是她自己,但等到人真的走了之后,姜姒又觉得心里不得劲儿了,空落落的。
怎么其他时候没见着他这么听话呢?
心底莫名而生一股怨气和委屈,姜姒发泄似的用力掀开身上的被子从榻上坐起身,却冷不丁地瞧见了垂落床沿边的霜白衣角。
她睁大了眼睛抬头,瞧清后连忙想再次缩回被子里,却被忽然屈膝而上的青年掰住下巴毫不留情地衔住了唇。
比起平日略显粗暴的力道,与其说是一个吻,更像是在掠夺城池。
强攻豪夺,仿佛要把她拆吃入肚。
与凌波亭那晚不同的是,这回青年完全不给她喘息的机会,便是连呜咽也一点不让她发出,只将她牢牢禁锢在这方狭窄的床榻上,被迫地承受。
想推开他,手腕被摁住;想摆脱他,下巴被锁住;想逃离他,腰身被掐住;想咬他,却换来了更加凶猛的掠夺……
就在姜姒以为自己会在这张床榻上窒息而亡的时候,青年又忽然抽身,将脱力的她轻轻搂入怀里,温柔地抚了抚犹在喘息的她的背脊,像是安慰。
“扯平了,表妹还介意吗?”
伏在青年肩头的姜姒缓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
所以青年知道自己不敢面对他,所以才装作离开的样子引她自己钻出龟壳,然后又用这种法子告诉她,她欺负他,但他也还回去了,两人扯平,她就不要因昨晚的事而心生顾虑了?
沉默了片刻,她深吸一口气,回忆起方才那股令人窒息的感觉,隔着衣衫重重地咬了一口青年的胸膛,骂了句。
“活该。”
要不是他老做那些事儿,老说那些话,又老是一幅那个样子站她面前晃来晃去,她昨晚没准儿只要喝点馋了许久的酒、吃点美味可口的小菜就足矣,怎么会……
怎么会去馋他的身子……
活该。
姜姒环住青年的劲腰,在心底又轻轻骂了句。
青年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温和。
“唔,表妹说的对。”
被顺毛捋的姜姒很是受用,鼻尖蹭了蹭满是雪松清香的衣衫,心下微松。
可没一会儿,突然感觉到什么的她瞬间红了脸,将人一把推开。
“下流。”
“表妹,这叫人之常情。”青年叹了口气。
“流氓。”
“那表妹昨晚在做什么?”青年幽幽道。
“……”理亏的她哑然,憋住气不说话了。
幸好青年未在这上面纠结太多,而是走到桌边打开其上放置的食盒,递来了台阶。
“客栈后厨里现熬的银鱼粥,饿不饿?下来喝一碗罢。”
随着食盒被掀开,一阵鱼肉与黏糯大米的食物香味飘散在空气中。
姜姒哦了一声,自然地接过台阶,披了件外衣,踩着鞋子坐在了桌边。
青年的手指修长好看,拿着勺子盛粥时,那一上一下再也简单不过的动作之间也无端地透出几分优雅,赏心悦目,叫人挪不开眼。
面前被推过来一碗热气腾腾的粥,被煮得几乎化开的米粒间,依稀可见小小的银鱼,其上点缀着些许细碎的葱花。
姜姒捏着勺子,刚想挖下去,突然记起了一件事。
那就是——
刚从床榻上下来的她还并未洗漱。
她举着勺子,正犹犹豫豫地想放下时,身旁递过来一杯水。
“张嘴。”青年言简意赅。
她眨眨眼,被喂了一口温热的盐水,咕噜噜含了片刻后吐掉。
眼前又递过来一方打湿的热毛巾。
这下不用青年说话她也乖乖地接过来,轻轻擦了擦脸。
热乎乎的毛巾盖住了眼睛,舒坦到让人忍不住叹气。
不过当饿了一天的姜姒捻起勺子细细品尝银鱼粥时,却后知后觉地想起一件事来。
方才尚在床榻上的时候,她可还没有漱口哇……
捏着勺子的手指顿了顿,在身旁的青年投来目光之前,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淡定地舀了一勺粥咽下。
这回可不是她主动的,嫌弃也晚了!
……
一碗粥的工夫,其间伙计又敲门送来了几小碟精致可口的点心,说都是按照客人吩咐做的一些易克化的小食。
而这特意叮嘱的“客人”是谁,不作他想。
姜姒淡定地捏起一块莲子酥放入口中细嚼慢咽,面上不显,心里却悄悄炸开了花儿。
他怎么知道自己没什么胃口、只想吃些点心的?
待这顿混杂的晚膳过后,昨夜被客栈伙计从济安堂请来看诊的裘大夫也再次被请了过来,给姜姒仔细把脉又观察了一番,终于得出一个牵花引已解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