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兄他清冷撩人(181)
哦,也不对,以前给他上药的时候,曾经也见过几回。
但那不一样,今时不同往日,那时的她绝对心思清明来着。
没控制住的思绪飘得老远,姜姒便没注意到在自己的触碰下越来越紧绷的腰腹。
直到头顶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气。
“表妹是在惩罚我吗?”
被唤回心神的她怔了怔,随即反应过来,耳尖“唰”地一下变红,但面上仍十分淡定,不动声色地收回了手指,转道拿起案几上的药瓶打开。
“别胡说,上药呢,少说话打扰我,弄疼了可不关我的事。”
“无碍,我相信表妹一定不会弄疼我。”
青年清隽低沉的嗓音含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似是t有意无意地在某个字上停顿了稍许,让听的人顿时心尖一颤。
明明是一样的话,怎么从他嘴里说出来,听着就那么……
姜姒忍不住揉了揉发红的耳朵,凶道:“闭嘴。”
而后将注意力放在眼前那道横穿青年侧腰的狰狞伤口上,小心地倾斜瓶口,将药粉一点点洒在上面。
原本青年的劲腰上之前就因为她留下了不少的疤痕,这下从战场上下来,又多了这道伤,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消却。
陇西军不是用弯刀便是用长.枪,眼前这道伤口,明显就是被敌人从身后用长.枪突袭而落下的,以他的身手也只堪堪躲过了要害之处,可见当时情况凶险。
翻卷的皮肉一部分凝结成了痂,一部分裂开,隐隐往外渗着血珠。
她鼻头微酸,强忍着没作声,只安静地给青年上药。
但不知是手法原因还是其他,药瓶在她的手中竟一点儿也不听话。
雪白的药粉从倾斜的瓶口出来,却不是洒在了地上,便是泼到了衣服上,总之,没有多少是正好倒在需要止血的伤口上。
姜姒蹙了眉,索性擦干净自己的手,直接将药瓶里的药粉倒在指腹上,然后小心地涂上去。
她低下头,神情专注而又认真。
渗血的地方已经被止住,姜姒的目光又落在了其余已经结了痂的伤口之上,没犹豫多久,又倒了些药粉,心想以防万一也是好的。
柔软的指尖在结痂的腰腹之上轻轻抚过,像是一根轻飘飘的洁羽在心口上扫来扫去,扫得人意志力渐渐溃不成军。
药瓶倾倒在平整的毯子上,洒了一地。
纱布滚落在揉皱的裙角边,乱成一团。
怎么也想不通到底为何发展成这一步的姜姒攥住青年肩头的衣裳,强忍在唇间的尾音止不住地发颤,只能将一切归咎于面前这可恶之人。
扶在腰间的手掌紧了紧,青年助她稳住身形,闻言低声一笑。
“吾定自省,下回改正。”端的是从善如流。
还敢有下回?气得姜姒羞恼地瞪他一眼。
不过她也没忘记青年腰上的伤,毕竟药还是她刚刚上的,可不想再让伤口裂开一次的她咬唇提醒道:“伤、伤口、会裂。”
气息不匀的话说得断断续续。
原本以为青年会像之前那般不听劝,可话甫一出口,她便察觉他居然真的停下了。
迷蒙的眼抬起看过去,恰好撞入那双深邃晦暗的眸。
青年哑声道:“劳烦表妹多出些力气,伤口就不会裂开了。”
这说的什么话?
姜姒忍不住又瞪过去一眼。
可十分的威慑力透过含水的秋眸,堪堪只剩下三分,又哪里能震慑得住人呢?
青年略带薄茧的指腹缓缓擦过她沁出湿润水珠的眼角,乌黑的眼眸里翻滚着压抑的情绪。
于是在一声声温柔轻哄下,她昏了脑袋,微颤的雪腕撑在青年肩头,听话地成了多使些力气的那个人。
原本这就已经足够让人羞耻的了,偏偏他还在耳边时不时地低声鼓励她。
一句表妹果真厉害,一句表哥甘拜下风。
姜姒心想,她真是疯了。
直到行进的马车经过一长长的铺满石子的颠簸路段,终于呜咽一声支撑不住地伏倒在青年肩上。
隔着衣衫,被刺激到眼眶通红的她倍感丢脸,恨恨地咬住眼前紧绷的肌肉。
紧靠的胸腔传来震动。
青年轻声笑了笑,坚实有力的臂膀拥紧了她。
微凉的指腹拨开她已然汗湿的凌乱发丝,安抚似的吻了吻她的耳后。
“表妹辛苦了。”
“只是路途尚远……”
伏在青年肩头的她微怔,还未反应过来这话的言下之意,随即便顾不得思虑更多了。
第 98 章
红蕊觉得自家小姐有些奇奇怪怪的。
从未阳城回青州城的一路上, 竟然一次也没出来透口气儿,什么点心茶水都是大公子露面拿进车厢的。
她以为小姐身体不适,隔着窗问, 可却只听见自家小姐微哑的嗓音说没事。
嗓子都哑了还强撑着说没事?
她当即担心地说要找个大夫来看看, 可小姐闻言,声音听起来却好像更奇怪了, 紧张地连说了几句无事, 非要她打消念头才肯罢休。
大公子也有些奇怪。
原本时时刻刻穿得整齐的衣衫, 不过是坐个马车,怎么就突然变那么皱了?
特别是肩膀那块儿, 都不成样了。
幸好快要到青州城了,可以回府休整一番。
两城相隔不远,他们天没亮的时候便出发了, 路上也就晌午时分停下来歇息了一会儿,眼看着天色,约莫着天黑前就能赶到。
马车咕噜噜地行驶着,终于在都尉府门前停下。
车厢内。
察觉马车停下的姜姒坐在小榻上,早已重新梳戴整齐, 只是眼角余光瞥见皱巴巴的裙角时,仍觉得浑身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