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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同归(10)

作者:桃之幺 阅读记录

一向听话的沈言却偏偏上前了一步。

陆渊有些诧异,这算不算沈言第一次忤逆他?

“皇上您本身就有头疼的老毛病,太医说了不能大动肝火。您要是再发火就连冲着奴才吧,奴才不会顶撞您的。”

陆渊这次是被气乐了,点了点沈言的脑袋:“你啊,你替他们挨罚,他们可不会感谢你。这些人没良心,你做什么他们都只念着自己。”

“我要他们谢我做什么?奴才恨不得这些人都发配边疆去打仗才好。”

“啧,小孩子。”陆渊笑得是沈言幼稚的气话。

沈言突然一撩前摆,就这样跪了下来,仰头直视陆渊:“就是这个道理,他们是大逆不道,那又怎么样呢?能发配的就发配,不能发配的还是得忍着养着。他们没有良心,所以皇上生气他们也不知道,您要是气病了他们反而更加高兴。但是奴才有,皇上生病了,奴才忧心。”

“你想说什么?”陆渊听着沈言已经可以说得上是逾矩的话语,边将茶碗放下。碗底和桌面相碰发出了清脆的一声响动。

沈言深吸了一口气,将手放在了陆渊的膝头:“莫生气。”

陆渊抬手捏了捏沈言这几日出宫被养出了点肉的的脸颊。

“好。”

三十五、交易定

第二天晌午,程忌再见到陆渊的时候,陆渊又是一副懒散的模样。

“陆兄意下如何?”

“若能成自然好,若是不成,爷也无所谓。程兄这个人,爷记下了。”

许是陆渊的架子一直摆得很高,程忌没有任何的不适应,反而觉得这个人他已经拉拢住了。

“不如今日一起在徐府小聚?择日不如撞日,徐大人也怕夜长梦多……”

陆渊却摆了摆手,“跟官家的人打交道,爷不放心。”

“陆兄的意思是……”

“程兄来当这个中间人,这笔买卖我们三个人做。”

程忌先是一喜,随后疑惑地眯起眼睛,本就不大的眼睛更是被他眯成了一条缝。

沈言好悬笑出声,赶忙憋住。心中却忍不住腹诽,这晖南王爷还有晖南王府的大公子眼睛可都不小,莫不是晖南王爷当年喜好眼睛小的歌姬?

“陆兄莫不是误解了我的意思,除了粮米,我们还有别的可以谈谈。”程忌压低了嗓音,“徐大人虽然是前兵部尚书,可朝野当中不少人拜过在他门下,现在的兵部侍郎见到徐大人还要叫一声老师。”

兵部侍郎,王旭。

“而且。”程忌见陆渊脸上掩饰不住的喜悦,又下了一记重药,“当朝丞相与徐尉众人皆言他们不和,但事实上他们乃同窗好友,交之甚笃。更不用说岳丞相的千金在宫中为妃,备受皇帝恩宠,生下个皇子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刷”的一声,陆渊合上扇子,勾了勾唇角:“说不动心是假,可陆某也斗胆问一句程兄所图为何?”

“程某人要得不多,晖南王府。”

“你要晖南王府,不如直接收买杀手取了你大哥性命。这王府迟早落于你手。”

“陆兄高明,可程某要的不是这名存实亡的晖南王府,钱、权、兵,我程忌都要。”

陆渊盯着程忌看了良久:“我这有一信物,你交予徐尉之手。其余暂且不谈,第一批粮米,明日就得出城。”

“今夜子时之前,你带你们二人的信物来悦阳客栈。只要信物到,钱,爷不缺。”

见程忌点头,陆渊看了一眼沈言。

沈言意会,递上了早已备好的信物。

当程忌看见了名牌上的柔然文字,急忙收于袖中。

三十六、换信物

“此人当真心信得过?”

徐府书房,有两人正在密谈。

“我派人查了他们的来历,确实信得过。”程忌从怀中掏出了之前陆渊给他的信物,“您看。”

徐尉研究了许久,点了点头:“这个信物确实为真。”他身居兵部高位,柔然的俘虏他见过不少,这印信确实为真,而是持印信的人身份必定不低。

“那人姓甚名谁?”

“他只说他姓陆,但是名字却不肯说。”

“陆……”

“徐大人,我知您谨慎,但是若真是朝廷的人,哪个化名敢用国姓?”程忌见徐尉犹疑,顿时也急了。

“不,老夫是在想。老夫月前听到一个信,柔然的六皇子潜入了京城。”徐尉在纸上写下了一个“陆”字,“这不正是六的意思?”

“大人高才!”程忌也是豁然开朗。

徐尉想了想,将自己的私印交予程忌:“他不愿意见老夫,也能理解,你把这个交给他以示老夫的诚意。”

想了想又提笔写了一封书信,交给了程忌。

第13章

三十七、明心意

客栈里。

陆渊和沈言站在书桌后,而他们中间端坐着持笔犹豫不决的陆兼。

小太子仰头看着他俩:“爹爹,真的让我来写?”

“你写。”

“可兼儿的字……”陆兼非常犹豫,有一种即将丢脸的预兆。

“要的就是你的字。”陆渊拍了拍他的小肩膀,“你爹我扮的是柔然的皇子,你觉得柔然皇子的汉字应该是好看还是生疏的?”

陆兼瞬间就明白了。

等他写完后,他犹豫了一下问陆渊:“那为何不让管家写呢?”

将信封好口的沈言转身听见了他问话,笑了笑:“奴才没上过学堂,不会写字。”

陆渊挑了挑眉头没说话,他不让沈言写不是他写得不好,是因为他写得太好了。

待陆兼回自己的厢房睡觉后,房间里只剩下等待程忌的陆、沈二人。

“你是没上过学堂不错,可爷不比那些夫子强多了?还不会写字,沈言你这是蒙谁呢?”陆渊好笑地摇摇头,他话不重不过是开了个玩笑。

“爷。”沈言看向他时欲言又止。

“怎么?”陆渊笑着揉了揉他的耳垂,“你可是爷手把手教的,你能干那是在给爷长脸。”

“爷,晖南事毕,我们是不是该回宫了?”

“是啊。”陆渊也有些无奈,这次虽然打着南巡的旗号,但事实上他们的目的只有晖南而已。事关封地王,他必须亲自来看看。

沈言深吸了一口气,“奴才明白爷的心意,爷想让奴才活得恣意一些。”

为什么皇上一直在似有若无地敲打太子?沈言想了很多天,除了教导太子为君之道,还有一部分应该是为了自己。太子是储君,若他能得太子的喜欢甚至是敬重,他在宫中的日子会好过许多。

皇上虽是天下之主,但涉及后宫,很多时候并不方便出面。一个太后,一个皇后,这两人就连皇上都轻易动不得。

而若有太子在……

沈言覆在了陆渊的手臂上:“爷,已经足够了。”他摇了摇头,“奴才没有那么大的抱负,从前读书习字认真不过是希望自己能讨您的喜欢。程忌想要的,奴才都不想要。而奴才想要的,也只有爷您能给。”

“那阿言想要什么?”

“奴才想要的都写在了花灯之上。”

陆渊扣住他的后腰,将沈言拉近,俯身完成了两人之间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吻。

唇齿相依间,一个青涩一个克制。

带着白玉扳指的拇指擦过了那因为紧张而轻轻发抖的朱色唇瓣:“爷明白了。”

三十八、扣粮米

翌日,晖南城发生了一件大事。

王府的马车被拦截下来,粮米都被官府尽数扣下。

程忌一听顿时大惊失色,立刻带了一队人马来到城门口。

刚想摆出架子,就发现城门口的守卫都变成了生面孔。

“你们是哪里的?”

“江洲巡抚麾下。”

江洲巡抚?程忌咬牙,晖南虽然地处江洲,可什么时候轮到江洲巡抚过问了?

“你可知本公子是何人?”程忌从马上傲慢地看着为首的守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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