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春(64)
她穿着轻薄,隐隐还能窥见底下的粉意,再也忍受不住,上前一把将遮掩不住的外衫扯去。
表妹一声娇吟,酡红着一张脸,眉目含情地望来:“阿兄……”】
“啪!”
陆怀泉狠狠合本,脑海里都已经显现出杨沛云懵懂着坐在自己床上的模样了。
他脸上赤红一片,咬牙切齿道:“不堪入目,不堪入目!”
“青叶!!!”
青叶被吓了一跳,还以为出了什么事,生平都没这么迅速过,身影快到出现了残影。
“怎么了?!有刺客吗!”
哪曾想,没看到刺客,倒是被一本书迎面砸个正着。
青叶刚把书拿下来,就听见陆怀泉怒火中烧的声音:“把这破烂拿出去烧了!”
“还有,彻查汴京城书肆摊贩,往后不许这种烂俗话本再公开贩卖!”
青叶一时蒙在了原地,自家主子这头一个要求倒是好说,但第二个……
他为难道:“人家书肆卖也是正规途径,咱们不好干涉吧。”
他瞅着脸色铁青的陆怀泉,小心翼翼建议:“不然就加强侯府看管,往后侯府中人不准再看?”
管不得市场,还管不得侯府吗。
陆怀泉指节搭在眉骨上,心力交瘁叹气:“就这样吧,下去。”
青叶很快离开,今夜被反复折腾的陆怀泉再也看不下去文书,莹莹绕绕的文字扭转成脑海中那段荒唐的故事。
他从没有过此刻这般痛恨自己过目不忘的记性。
陆怀泉冷静半晌无果,拿起挂在墙上的长剑,去院中练起剑来。
他的定力,他的意志,他自小锻炼磋磨千万遍的心性,都在今夜成为一滩混乱的漩涡。
直到大汗淋漓,脑子里再也没有任何思绪,陆怀泉才停手,沐浴休息。
*
杨沛云坐在软榻之上,低眉垂眼。
她好似长大了许多,手脚纤长,穿着一身草绿薄裙,披着宽大的金丝披帛,身段婀娜,听到有人靠近的声音,她缓缓抬起头来。
五官柔美昳丽,甚至带着一圈淡淡的柔光,让人望一眼,心中便生出情意绵绵。
这样一个美人,陆怀泉靠近后,却没有丁点反应,习以为常般进到床榻里侧躺下。
杨沛云见状,脸上满是愁容:“阿兄,我不美吗?”
陆怀泉闭目不言。
美人幽幽叹息:“为什么不理我呢。”
“你是我妹妹。”
杨沛云柔声:“当然。”
“那为什么t会在我的床榻上。”
杨沛云唔了一声:“或许,是你自己没把我当妹妹看?”
“胡说。”
见他反驳,杨沛云吃吃笑了起来,软着身子趴在陆怀泉的侧身:“那为什么阿兄会梦到我?”
“会梦到这样的我?”
陆怀泉没有转身,只是睁开了眼,一片清明:“只是受了睡前那本话本子的影响。”
“那怎么会代入沛沛我呢?”
“因为……”
反问过于咄咄逼人,是与现实的杨沛云全然不同的聪慧敏捷,陆怀泉垂眸回答不出来。
他的沉默没有带来逼问的结束。
她还在问,声带的震动传到他身上,引发陆怀泉一阵颤栗。
他听见那道柔软的声音。
“既然早知道是梦,为什么不愿意醒来?”
!
倏地,陆怀泉睁开眼,满身是汗。
焦躁,闷热,与无比的干渴。
他怔愣地坐在床榻,许久没有醒神。
他僵硬地转头,梦境之中那片压着自己身子的柔软似乎还没有消失,但床榻另一边空空荡荡,没有任何旖旎的风景。
陆怀泉醒来了,此刻抱着被子发丝凌乱,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
“族谱?”
杨沛云坐在餐桌前,捧着碗呆住了。
就连林若浮也不免侧目,像被惊到。
陆怀泉神色不变:“嗯,反正沛沛本就是姑姑的孩子,上陆家族谱也名正言顺不是吗。”
“话是这么说…”林若浮皱眉,“怎么好好的想起这件事?”
视线从对面的娇小身影掠过,是与那道娇美面容相似又不同的稚嫩纯真。陆怀泉垂眸,隐去眸中全部神色:“书院一事,终究不能再发生,侯府若是不正式表态,京中只怕无人认真。”
林若浮迟疑:“你父亲还没回来,不如等他……”
陆怀泉打断道:“一会我会写信给他,正好赶在清明回来祭祖。”
他写信?
林若浮有些讶异,这对父子关系不好,陆怀泉对陆玠更是不上心的漠视,这会子主动写信给他?
杨沛云见他们母子二人一唱一和,有些急:“我,舅舅说不公开我的身世,上族谱反而麻烦大家。”
“身世不公开,可以随意拟个旁系身份入谱,不算什么。”
陆怀泉态度异常坚决,今日非要定下这桩事。
见他甘愿写信让陆玠回京,林若浮没再说什么。
不过就是一个族谱的事,他也大了,整个陆家之事如今八成都在他掌握之中,一个正儿八经的陆家名分,他若愿意给,也没什么值得讨论的。
她道:“既决定了,你便自己写信跟你父亲说,这件事你们二人讨论,吃饭吧。”
反倒是杨沛云有些惴惴。
三人一起用完早膳后,她追在赶着上值的陆怀泉身后问道:“为什么阿兄今日这样反常呢?”
陆怀泉脚步停顿:“反常?”
杨沛云见他头也不回,不免带上几分委屈:“怎么了,今早阿兄甚至都没有好好看我一样,是沛云哪里做错了吗?族谱之位,沛云不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