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是个拔刀侠(182)
食不言寝不语,一旁有丫鬟侍奉,这顿饭吃得极其舒适,待吃完后,立刻便有丫鬟伺候净手擦手。
白云飞盯着自己修长的五指微微出神,该谈正事了。
果不其然,白云飞刚有这个想法,尤道成便开了口,“高阳王殿下,可有凶犯的行踪?”
秦景舟把玩着瓷白的茶碗,“还未。”说罢,秦景舟指尖t一顿,“怎么不见令公子?”
“多谢殿下关心,之陵代我送客去了,大概几日才能回来。”
尤道成听得出秦景舟不想让他多问缉凶一事,故而不再发问,转而对秦景舟、秦牧道:“两位殿下,后日就是花神会了,这是青州最大的盛事,甚至比起年节都有过之而无不及,承蒙两位殿下不弃,届时,还请殿下赏光。”
“那是自然。”
用过早膳后,几人便分道扬镳。此刻,秦牧跟着白云飞一起来到静斋外池塘小桥上,享受难得的宁静。
白云飞依靠在红木上,一旁的秦牧不知道从哪儿薅来一把鱼食,正在有一搭没一搭喂着池塘内的锦鲤。
白云飞微微侧目,入目便是秦牧深邃的眉眼,但是他的动作却与长相极其不符。
秦牧正在拿鱼食砸锦鲤的头,逗弄地锦鲤团团转。
白云飞无奈地勾了勾嘴角,“你幼不幼稚。”
“不幼稚。”
白云飞一噎,伸手把秦牧的脸掰成面向她,“说正事,刚才秦景舟和你说了什么?”
秦牧被白云飞强行掰着脸,叹了口气,放弃了继续逗那群蠢鱼,他站直身体,抬臂将白云飞的手扯下来,习惯性地用手掌完全包住。
“他说,秦子林已经将我的消息传的人尽皆知,但皇帝的态度很模糊,似乎并不打算派人来抓我,朝野上下都在观望。”
秦牧的语气很平淡,但是白云飞听着莫名揪心。
皇帝是秦牧的父亲,但是自打她认识秦牧以来,秦牧从来都是冰冷地称呼他为皇帝,没有一丝温情。
白云飞突然很想知道,秦牧的娘亲呢?
秦牧听到白云飞的疑惑笑了笑,身子往后一靠,懒懒地倚在了小桥扶手上。
“母妃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其实她的样子,我早就记不清了,但是我记得她临终时与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秦牧抬眸望向天空,语气不自觉放得极轻,“她说,如果有机会一定要能离开皇城。”
时间太久远了,秦牧以为他都忘了,但是现在想来,依旧历历在目。
记得那时他很不理解,为何母妃临终之时只留下这句没头没尾的话,腿长在他自己身上,他长大后想去哪就去哪,谁能拦得住他?
于是秦牧长大后时常跑出皇宫,跑出皇城,去看山之高远,水之灵秀,这的确让他活得自由又快乐,但秦牧还是隐约觉得,母妃并不是这个意思。
直到三年前,他一心救人却遭受无妄之灾,他狼狈地逃离了皇城,真正的四海为家。
刚开始,秦牧怨过恨过,但是他的死亡已经快速向他靠近,秦牧忽然觉得,他不能在为这些不值得的人和事浪费时间了。
想通之后,秦牧开始重新生活,这时他发现,身边的绝大多数过着一模一样的平凡日子,但无一例外,他们生活得很快乐。
这才是真正的人间。
没有锦绣满堂,没有勾心斗角,取而代之的是朋友、亲人、爱人,每一份情谊都让秦牧无比艳羡。
这时秦牧才真正明白母妃让他离开皇城的用意。
思及此,秦牧勾了勾唇角,低眉望向白云飞,“其实什么秦景舟啊皇帝啊,那些人对我来说好像已经很遥远了,遥远的像在前生,从遇见你的第一刻开始,我就已经开始了我的第二次生命。”
三年前的事情,秦牧其实早就放下了,说白了,秦牧是一个懒到骨子里的人,尤其是遇到白云飞之后,秦牧都懒得再生气,懒得再去为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而浪费时间了。
只要他们不来招惹他,秦牧压根不想再与他们多说一句话。
白云飞听到秦牧说的话,眉眼一弯,笑意漫上眉梢,“我也是,那我们一定要好好珍惜这第二次生命。”
白云飞紧紧握着秦牧的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们永不分离。”
秦景舟来到静斋时,听到的就是这句话。树木遮挡,花草丛生,秦景舟站在暗处,静静看着光下的白云飞与秦牧。
永不分离,多美好的承诺。
秦景舟这个角度,能清晰地看到白云飞眼中的光,明媚而璀璨。就像她说的,白云飞似乎笃定未来的一切都会变好,她在认真规划着与秦牧的未来。
秦景舟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看了一会儿后便悄悄离开,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太阳晒得人暖烘烘的,伴着潺潺的流水声,白云飞和秦牧的对话还在继续。
“你的母妃如此说,难道她原本就不是皇城中人?”
“的确,母妃曾经说过她是榷州人,但是更多的便闭口不提。青州与榷州相距不远,药王谷就在榷州,我还曾经去过那里,与青州的风土人情颇为相似。”
白云飞心里默道榷州药王谷,那个祝淮正是药王谷的人。
祝淮说她的病情需要一味草药,只生长在药王谷,尤之陵昨日便陪同他一起去了榷州。
花神
"云飞, 你觉得,秦景舟和圣女是什么关系?\"秦牧望向不远处,秦景舟已经走了。
秦牧露凝香之毒解除后, 五感比往日敏锐许多,从秦景舟出现的一剎那, 秦牧就已经发现了他,只不过他与白云飞难得好好谈谈,他不想理会旁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