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是个拔刀侠(192)

秦牧望着太阿透彻又懵懂的瞳孔，缓缓开口，“最后一个考验，是爱。”

太阿点点头，挪开了视线，“没错，是看你心中是否有爱，在你和你的同伴只能活一个的前提下，看你会如何选择。地宫能拦住无能的贪婪之辈，但是却拦不住像你这样的人，还记得我问你的那个问题吗？”

秦牧挑眉，“当然。”

“说白了，那个问题就是在生命与价值之间做出选择，你如果能为了救你的同伴而放弃你自己的生命，那答出我想要的答案的机率自然会更大一些。”

秦牧撇了撇嘴，“早猜到了，但是你当时下手那么狠，就不怕把我打死了？”

白云飞听得心一紧，秦牧从来报喜不报忧，他与她说时轻描淡写，好像成功拿到太岁肉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现在得知他差点死在皇陵中，白云飞心里涌上无尽的后怕。

说起这个，太阿又恢复到无悲无喜的冰雕状态，“抱歉，守陵是我的职责所在，你们擅闯皇陵，这是必须受到的惩罚。”

秦牧听得牙痒痒，谁说剑灵单纯了，瞧瞧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性子，明明他来到皇陵是太阿愿意看到的一幕，但最后太阿义正言辞，他助太阿解脱，反倒受了惩罚。

太阿轻咳两声，“当然，我不会让你死的，你身中剧毒，来皇陵一定是为了太岁肉，只要你通过了我的考验，我自然会成全你。”

白云飞蓦然出声道：“那要是他没有通过你的考验，是不是当场就会死在那里。”

白云飞此话一出，太阿陷入了沉默，良久，他缓缓开口，轻声吐出一字。

“是。”

白云飞下意识地握紧了秦牧的手，手心一片冰凉。

白云飞现在身体弱，吹了一晚冷风，她肯定受不住。秦牧微微蹙眉，回握住白云飞冰凉的手，企图让她的身体暖和起来。

秦牧现在只想快点回家让白云飞休息，他不欲再与太阿纠缠这些没意义的事情，当即出声道：“从皇陵出来后，你一直跟着我的目的，就是想解你心中疑惑。”

“没错，那日跟在你身后，我见到了白云飞，也见到了他的本体，心中疑惑已经解开，无相，应该是做了和秦牧一样的选择。”

秦牧垂着脑袋，双手握着白云飞细白的手，神情温柔，就连语气都比往常轻了几分，“既然疑惑已解，那为何还要跟着我们？”

“因为我这个问题的答案。”

这个回答让白云飞和秦牧齐齐一愣，不约而同地望向太阿。

“我想知道，同为灵，为什么他能够那样开心地选择自杀，如果是我的话，我不会这么做。”

直到这一刻，白云飞终于想通了一件事，那就是太阿其实什么都不明白，他不懂感情。

“无相剑是为了镇压太岁而生的，生来就背负着他的责任与使命，或许是这股信念太过强大，亦或者是蓬莱的灵气充裕，所以诞生了无相剑灵。”

秦牧的语气淡然却又厚重，寥寥几句就是无相剑灵的宿命，“他的出现带着他宿世的责t任，而你不是，所以你自然不能明白他千万年的痛苦和一剎那的快乐。”

看着太阿怔愣的表情，秦牧笑了笑，“你跟着我们其实一点用都没有，我们给不了你想要的答案，你有无尽的寿命，去看看真正的人间吧，终有一天，你会找到答案的。”

太阿早就愣住了，他听不懂秦牧说的责任和使命是什么意思，但是他听明白了秦牧的最后一句。

白云飞的秦牧静静望着太阿，他像是石化了一样，一动不动，直到天光大亮，太阿睫毛轻轻一颤，抬眸望向他们二人。

“多谢。”

这声音轻的像风一样，片刻间就消散了。剑灵来时迅雷不及掩耳，走时却慢慢悠悠，影影绰绰，与他们的方向背道而驰。

白云飞看着太阿远去的背影，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过了许久才憋出一句，“他要去哪儿呢？”

秦牧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这世上除了他自己，没人能要他的命，咱们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

说着，秦牧抚了抚怀中的布包，这个东西现在比他与白云飞的命都重要，关乎着所有人，不敢有丝毫马虎。

白云飞亦是知晓轻重，太阿此次离去，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相见了，之后的路，全靠他们自己了。

白云飞吐出一口浊气，振作精神，说：“走吧，回家。”白云飞与秦牧相携，慢慢走着来时路，红日初升，比起刚才好走了不少。

“对了，你刚才说的宿世的责任那句话，我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这话我可说不出来，明明是白渊庄主说的。”

“我想起来了。”白云飞眉梢高高扬起，“你怎么记得比我还清楚。”

“因为我比你聪明。”秦牧说完贱兮兮的一笑，转眼间就跑出几米之外。

“来呀，追我呀。”

虽然知道秦牧在故意逗她，但是白云飞还是上勾了，秦牧一天不犯浑就浑身不爽，那表情看得白云飞牙痒痒，

白云飞提起裙摆，三两步就追上秦牧，“你别跑！站住！”

两人嬉闹的声音传遍寂静的林子，与此同时，太阳骤然露出全貌，万道金光落下，幽绿的树林仿佛瞬间化作世外仙境。

花神会顺利结束了，尤瑶迦也凭借水上舞一战成名，青州百姓交口称赞，夸赞尤瑶迦天人之姿，一舞倾城。

与尤瑶迦同样出名的，还有白云飞。

据当时在场的人传，白云飞长得清艳出尘，未施粉黛，却把在场精心打扮的各家小姐全都衬托成了庸脂俗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