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死遁后视财如命[探案](19)
张月鹿睁眼首先看见的便是清笳欣喜若狂的样子,脑子里突然清醒起来。
她,才是他最想问的事情。
清笳担忧道:“你感觉如何,需要去找郎中吗?”
清笳的声音打断男人的回忆,张月鹿收回视线,挣扎着坐起身来,“无碍。”
张月鹿稍稍动了动手,身体确实轻巧不少,没有之前的沉重与束缚感。
看着男人轻松地独自站起来,清笳满眼地不可置信,“你这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张月鹿感受着轻巧的身子,嘴角忍不住上扬,“算是吧。”
这男人难道真是那什么星君?清笳默默估计着,日后怕是要对他好一些。
“张月鹿,你喜欢吃什么?”清笳没来由地问道。
男人偏头,清笳的影子与记忆中的人片刻重合。那人也问过他,“南烨,你喜欢吃什么?我做给你吃,好不好?”
“等花府案子结束,我们好好宰沈楼一顿。钱赚不了,饭总要蹭一顿的。”清笳美滋滋地幻想着,丝毫没看见张月鹿黑得滴水的脸。
当真是回神界却没机会回陵光殿,思念疯魔了。今日才会失心疯地将阿洄与眼前这个女子想在一处。
张月鹿恨不得打自己两巴掌,奈何这身体不是他的。
玩笑结束,清笳拍掉身上的灰,起身向院外走去,“既然没事了,事不宜迟咱们快去找沈楼吧。”
也不知道,他独自一人有没有救下花老夫人。
出院子前,张月鹿扫视一圈,瞧见地上一死一晕的花氏夫妇,心里有了新的想法。
“把他们都带上。”
花家真相
花府北苑,老夫人的院内。
“嘎吱”一声,门被踹开。
坐在檀木椅子上打瞌睡的沈楼瞬间被惊醒,定眼看清来人,起身伸了伸懒腰,向门口走去。
“怎么把他们都带来了?”
沈楼接过清笳背上的李韫,瞥见后面一手拎着花坚尸体,一手拎着死鸟,走得四平八稳的张月鹿,桃花眼瞬间睁大,眼内睡意全无,“怎么?难道他也被虹雉精附身了?”
“他啊,”清笳扫过身后的男人,低声附在沈楼耳边,一本正经道:“他倒下去伤了头,重生了。”
沈楼将李韫放回清笳身上,木木道:“我也重生了,重生在你我相识之前。眼下我俩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这人你自己背进去。”
这话本子都写烂的东西,居然还拿出来玩儿?
这人还真是说翻脸就翻脸,清笳撇撇嘴,苦命地背着人进了屋。
沈楼想要接过张月鹿手里的花坚,对方却将那只死鸟递给了他。
瞧着他平和风轻云淡的样子,沈楼不禁问道:“你还真重生了?”
“?重生是什么东西?”张月鹿没听过话本子,也没心思打趣,直接切入正题,“老夫人如何?”
沈楼正色道:“我一来,她便衣冠华贵地端坐在正堂,人还活着,就是不说话。”
想来是心中已做好准备,等着迟来的恶果。
“可有人想杀她?”
“没有。”
待三人都进了屋,只见正堂上端坐的华贵女子。衣冠华贵,沈楼口中轻描淡写的四个字,此刻却显得如此的苍白无力。
一身暗紫色丝绸刺绣罗衫裙,光滑得在烛光的照耀下泛着光,外面披着镶满小指头大小的珍珠褂子,耳垂的珍珠混入其中也让人难以察觉。满头的白丝被利落挽上,用一顶玛瑙红翡的花冠束好。
手腕上带着与衣裳一个色系的的紫翡镯子,拇指上套着代表着花家当家人的墨绿色印戒。
财大气粗的装扮却被花老夫人人淡如菊的气质所压制,只让人觉得高不可攀,难以靠近。
花老夫人看见晕倒的媳妇和死去的儿子都无动于衷,看见那只失去光泽已经变硬的虹雉精混浊的眼眸竟蒙上一层泪花。
花老夫人合上眼,忍下即将夺眶而出的眼珠,许久才睁开眼睛,“说吧,你们想知道什么。”
这副一切了然于心的模样,让沈楼意识到自己仿佛一个跳梁小丑,但他还是不死心问道:
“老夫人可是一早便知道,十几条无辜人命是这只畜牲干的?”
花老夫人凉凉地瞥向沈楼,眼中毫无白日的慈祥,“他不是畜牲,他是我的相公。”
???还未生出灵智的虹雉精,居然是这垂暮老人的相公?
震惊之余,三人很快意识到,她可能被骗了。但眼下不可激怒她,再疯一个这案子可真就成悬案了。
清笳委婉地问道:“你怎么知道这是你的丈夫?”
花老夫人摩挲着手上的家主印戒,回忆涌上心头,平静讲述着过去,“那年我们夫妻走货,不幸地遇上一伙强盗。他被杀了,我被污了身子。”
“我本想一死了之,也好在黄泉路上与他搭个伴儿,却出现了一个黑袍人阻止了我。他说,我的丈夫还没死,他能帮我将丈夫的魂擒回,让他留在我身边。”
“就是这只鸟?”清笳适当地引导。
“嗯。”花老夫人点点头,继续道:“那黑袍人说,这只虹雉有灵性,假以时日便可修炼化形,届时我便可以再见到心头之人。”
沈楼不敢相信道:“你信了?”
“起初是不信的,可它能说人话,说出我与相公那些只有我们两个人才知道的经历后,我信了。”
花老夫人叹着气,“自此知道他要吃人,我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张月鹿拧眉,“他残害了多少性命,你可清楚?”
花老夫人颤颤巍巍地从宽大的袖子拿出一个泛黄的本子,“都在上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