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欲浓(59)
很陌生,却想要更多。
他感受着那种暖涨感,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去拉奚沅的手。
奚沅没注意到,在他伸手过来时,她正好抬起手去擦奚山的脸。
奚山脸上有个黑点,她伸手去给他擦掉。
周惊鸿手悬空,胸腔里那股陌生的暖涨感,瞬间如潮水般退去。
而那道被撞开的裂缝,却无法再闭合,空落落的,冷风进去,泛起凉凉的疼。
周惊鸿收回手,握紧拳头抵着床沿,手背上青筋绽起。
他低声说:“就守这一夜,明天早上必须回去休息。”
奚沅转头瞪他:“你怎么这么霸道,我守我家人,你也要管?”
周惊鸿眼眸如深渊般凝视着她:“你不是说了我是你侄子的姑父吗?那我算不算你的家人?”
他说话时,嘴角欲翘不翘地扯起点弧度,很寡淡,看着像是在笑,仔细看又没有。
奚沅不说话,这个问题太明显了,根本不需要回答。
他算她哪门子的家人?
开玩笑的话,还能当真不成?
见她不说,周惊鸿脸色一沉,一把拉住她手,把她拉到怀里,将受伤的那只手伸入她毛衣中,揉她,低着头吮吻她耳朵,逼问她:“我是不是?”
奚沅被他吻得身体发软,想推开他手,见他手臂缠着绷带便不敢用力,只能敷衍地答应:“是是是,你是。”
她话音刚落,值班的护士走进病房。
周惊鸿抽出手,把她抱在怀里,脸转向旁边:“隔壁床。”
奚沅问道:“还要输几瓶?”
护士给奚山重新换了药:“就这一瓶了。”
护士走后,周惊鸿继续把手伸进她毛衣里面。
奚沅还来不及阻止,奚山已经醒了过来,轻轻咳了一声。
奚沅吓得慌忙推打,都顾不上周惊鸿手臂还有伤。
然而她越是慌乱,周惊鸿越是恶劣地揉捻,奚沅强忍着没叫出声,只能靠在周惊鸿怀里,挡住他作乱的手。
她转过身问奚山:“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奚山虚弱地说:“胳膊疼。”
奚沅语气略显责备:“你胳膊都断了,疼很正常。”
奚山看了眼奚沅绯红的脸,又看了看周惊鸿,问道:“姑姑,你是不是在骗我?”
奚沅抬眼看他:“骗你什么?”
奚山说:“你其实根本没有结婚。结婚那么大的事,你怎么可能背着我和爷爷,自己一个人悄悄的就结了?而且你要是真的结婚,不可能不把人带回家。”
奚沅笑了下:“看来你脑子没撞坏,还不傻嘛。”
周惊鸿把手从她毛衣里抽出t来,轻抚着她头,笑着对奚山说:“三年前我和你姑姑就在一起了,本来早该去你家的,这两年你姑姑拍戏忙,一直就没去,确实是我的过失,等过年的时候,再去你们家拜访叔叔。”
奚沅悄悄掐周惊鸿的腿根,拇指和食指,捏着他腿根上的一点肉用力拧。
这种掐法,最疼了。
然而周惊鸿却面不改色,连哼都没哼一下。
医院走廊,过道尽头。
奚沅趁奚山再次睡着后,把周惊鸿拉了出来,迫不及待地问他:“周惊鸿,你是不是演过头了?”
她跟奚山说结婚,那是因为她能收场,事后随便找个借口就能打发。
可他跟奚山说,过年要去她家,这算什么事?
周惊鸿慵懒地靠着墙,嘴角斜挑:“对我没信心?”
奚沅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沉默了一瞬,叹口气。
“不是对你没信心,我只是觉得,我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了。”
她垂着头,轻声笑道:“就连与你交往,我都觉得不切实际。至于结婚,更是想都不敢想。你刚才跟奚山说的那些话,不仅容易让他误会,也容易让我误会。”
顿了顿,她又说:“而且,你的婚姻,你能做主吗?”
周惊鸿勾起一边嘴角笑:“目前确实做不了主。”
意料之内的答案,奚沅没有任何失落的情绪。
她语气淡然:“那不就得了。”
周惊鸿反问她:“你呢,能做主吗?”
奚沅昂起头,笑得很自信也很明媚:“当然了,我的婚姻,我完全能做主。哪天我要是真的爱上一个人,对方也很爱我,我想和他结婚,随时都能和他结婚。”
周惊鸿看着她温暖明媚的笑,听着她说出对未来婚姻一脸幸福憧憬的话,觉得分外刺眼。
而胸腔的那道裂缝,裂得更大了,需要更多暖涨的热流填满。
他长臂一伸,勾住她腰,把她抵在墙上,膝盖挤入她腿间,狠厉急切地吻她,毫无怜惜之情,吻得又急又狠,咬着她娇嫩的唇瓣用力拉扯。
“想嫁给谁?”他眼眸发狠,粗粝的指腹用力揉按她红肿的唇瓣,“软软想嫁给谁?”
奚沅其实共情能力很强,不然她也做不了演员。
三年前,她在游轮上之所以找周惊鸿搭话,不完全是看中他清冷绝艳的脸,最主要的是,她从他脸上看到了孤独,那是一种来自灵魂的孤寂落寞。
孤独落寞的人,很容易被打动。
然而这一刻,她却没能感受到周惊鸿的情绪。
她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唯一的办法就是哭。
因为她知道,她哭了,周惊鸿就会放过她。
于是她不说话,目光柔和地看着他,眼泪像珍珠般,大颗大颗滚落而出,哭得梨花带雨,却没发出半点哭声。
周惊鸿慌了,心口狠狠一拧,急忙捧住她脸吻她:“不哭,软软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