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他!又没钱了!(37)
车夫和农夫的对话把兰酒舒吵醒了,兰酒舒两眼一睁就要叫,车夫赶忙捂住兰酒舒的嘴 。
兰酒舒叫不了,他就狠狠咬住车夫的手。这些天车夫和农夫没少被这个混世魔王咬,他们手臂上和腿上都是这小子咬得伤口。
农夫赶忙敲门。
来开门的是世安侯的家仆,他们不认识这两人,但看见他们腰间的令牌,齐齐脸色一变。机灵的那位已经跑进府通风报信了。
农夫和车夫就这么大大咧咧地走进去。家仆们不敢拦他们,只能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们。
他们到正堂,刚好遇见收到信儿后就要出门的世安侯。
农夫面上露出嘲弄的笑容:“哟,侯爷,这是要去哪儿?”
世安侯对着他们讨好地笑了笑:“长子今天犯了事,老夫正准备去看看。”
“世子如此聪慧怎会犯错?”车夫将手中的小孩往世安侯怀里一塞:“别是侯爷不想看见我们呀?”
世安侯后背全是冷汗,他盯了一会儿车夫血淋淋的手,又盯了一会儿被塞到怀中的小孩。
车夫笑眯眯道:“这是大黎兰尚书的宝贝孙子,你可要好好照顾他,我们殿下说了,如果他有任何损伤,拿你是问。”
原话是对着他俩说的,但现在适用于世安侯。
虞松本来高高兴兴地从宫中下学回府,他听见这两人的声音就不对劲,索性爬上屋顶偷听。
树木茂盛,挡住了他的身躯,不仔细看看不出树上藏着一个人。
虞松皱眉端详着兰酒舒,这是谁家小孩哭得这么伤心?
他听见父亲道:“既然是殿下吩咐的,那老臣在所不辞。”
车夫冷笑一声:“希望这是侯爷真话。那我们二位就告辞了,不骚扰侯爷了。”
等车夫离开之后,世安侯看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兰酒舒直头疼,这可如何是好?
凌珑殿下他是知道的,向来是心狠手辣。就算现在是废太子,也有丞相给他兜着底。
但如果让陛下知道自己还在为凌珑殿下做事,世安侯长吁,那他们整个世安侯府都要玩完。
虞松从树上一跃而下,吓了他老父亲一大跳。
“能不能稳重一点。”世安侯板着脸。
虞松才不管这些,他拉过兰酒舒,疑惑道:“这是谁家孩子?白白胖胖,怪招人喜欢。”
兰酒舒抽抽噎噎地盯了一眼虞松,他和他那位皇表兄一样,看到好看的人就移不开眼。
兰酒舒伸出胖乎乎的手,对着虞松道:“抱!”
虞松面露难色,这小子体重一看就不清,前几日他的腰才受了伤,现在要他抱?
世安侯看热闹不嫌事大,他乐呵着道:“这是凌珑殿下特意嘱咐要照顾的人,可不能有闪失。”
虞松着急了:“父亲,凌珑都不是太子了,你还为他做事,你不怕陛下责怪?”
世安侯能有什么办法,他拍了拍儿子的肩:“对外就说这是我的私生子吧,反正你娘也不在了,你去给她上根香,帮我跟你娘讲讲,让她别介意。”
兰酒舒还伸着手等虞松抱,他还记得只要他一伸手,家里的哥哥姐姐们都愿意抱他,连皇表兄和陛下都不例外。
父亲都这么说了,虞松自然是没办法拒绝,他抱起兰酒舒,看着这个被养得唇红齿白的小子:“他不会是凌珑的私生子吧?”
世安侯吹胡子瞪眼:“胡话,玲珑殿下今年才多大,怎么会有这么大一个私生子?”
虞松“嘿嘿”一笑,他逗着兰酒舒:“你叫什么名字?哪家的小子?”
兰酒舒平日里皮是皮了一点,但被兰尚书教得很好,他伸出七根手指:“兰酒舒,七岁。兰长之的孙子,我皇表兄是平雁王陈雏,家在深清东南尚书府。”
虞松倒吸一口凉气。
难怪父亲没办法拒绝,也难怪凌珑的那两个部下把兰酒舒送到他们府上来。
这可是大黎皇亲国戚,也不知道凌珑的人是怎么把兰酒舒带出深清的。
要是被大黎那边的人知道,他们两边指不定又要发生战争。
虞松捏了捏兰酒舒的脸:“你记住了,从今天开始,别人问你姓什么,你得说你姓虞了,听到没有?”
兰酒舒头摇成拨浪鼓:“不行,祖父说姓是一个人的根,不能忘。”
“没让你忘。”虞松没想到兰酒舒被教得这么好,不好唬弄。
虞松将兰酒舒放下来,自己则蹲下身与兰酒舒平视:“听好,我问你你叫什么,你就说你叫兰酒舒。如果别人问起,你就说你叫虞杉。”
他们这一辈行木,让别人听见酒舒这个名字,不免生疑。
兰酒舒懵懵懂懂地点头,他眼泪和鼻涕还挂在脸上,冷不丁对着虞松绽开笑容,好不滑稽。
铃铛
次日,陈雏第一次去上早朝。
大臣们窃窃私语,似乎是都没想到小殿下会上早朝。陈雏穿着朝服,和平日萎靡不振、吊儿郎当的模样不一样了,有些神清气爽。
陈赢川看到陈雏的反应和大臣们如出一辙,周围有几个延乐王派的人拥上去,对着陈赢川七嘴八舌地指画起来。
陈赢川被吵吵得脑袋疼,他挥挥手,示意大臣们别吵了。陛下马上要到了,他们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
天微微亮,老黎帝在侍卫的拥护下到崇政殿。
等老黎帝入座后,他们才陆陆续续进入崇政殿。
第一次再早朝上看见陈雏,老黎帝有些欣慰。不过令他恼怒的是,自己那个不成器的长子依旧没来。
国朝日将近,六部要向老黎帝禀明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