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出师门后和师祖HE了(8)
“帝尊。”他试探着唤。
“嗯。”白释应道。
不知不觉便走到了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前,白玉台阶足有数十米高,他站在阶下,举头望不到门庭,殿外站了许多人,吵嚷喧嚣,好不热闹。
白释没有再往进走,一个仙使模样的人走到近前问,“帝君有要事在跟几位宗主相商,帝尊可要传话”
“不用。”
未过半刻,台阶之上影影绰绰走下来一个人影,那人一身粉白长衫,像是夭夭桃林中的一团薄雾,走近了,才显出他眉间眼角的清朗恣意。
仔细地打量了一遍渊和后,惊讶道:“这是何时的事怎么连孩子都这般大了”
他的声音并不小,这一声惊呼,吸引了周围许多人的目光。
白释寒声呵止,“姚真。”
姚真的笑声愈发爽朗,“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你想收个弟子或者身边养个孩子我都不拦着,但他的体质可能不太够。”
渊和不安地握紧了白释的手,他多少明白体质不够代表着什么。
但白释却平静道:“我知道。”
姚真道:“我帮你想想办法,如果实在不行,就只能先给他找个宗门,等修为够了再接回昆仑墟。”他想了一下,忽然郑重地看向白释,问:“还有个要紧问题,你会带这般大的孩子吗?”
事实证明,渊和比想象中更加不适应昆仑墟的环境,白释也比想象中更加缺少照顾一个生病的五岁孩童的能力,昆仑墟没有凡尘的吃食甚至没有水,唯有的灵果灵泉,也不是他的体质可以承受的。
连日的高烧和饥饿将他折磨的奄奄一息。
姚真端着羊奶进到灵昙水榭,见白释陪在渊和塌前,面色看着要比往日都憔悴,他努力忍着笑,“也不知道你俩谁先折磨疯谁。”
白释没说话,他的一只手被昏睡中的渊和紧紧攥着,另一只手往衣袖里缩了缩。
姚真眉毛一跳,一边将男孩扶起来,给他一勺一勺地喂羊奶,一边状似无意地问,“听下面弟子说你让人在水榭建了一个厨房怎么样了”
白释面无表情道:“拆了。”
姚真没忍住,笑出了声,羊奶都差点全洒了,又立马止住笑,正经道:“挺好的,挺好的,昆仑墟确实不适合这种东西。”
渊和在迷迷糊糊中,被哄灌了半碗羊奶,便抗拒着不愿再喝。
姚真收回瓷勺问白释,“我选了几个门派,你要不要看看”
白释道:“不用了,我自己选。”
“也好。”姚真起身,将剩余的半碗羊奶递到白释面前,“我刚偷尝了几口,味道还不错,你要不要也试试”
白释咬牙,“姚真。”
姚真见不好就收,“逗你的,等他醒了将剩余的半碗也喂给他。”
“嗯。”
渊和对于昆仑墟的记忆,除了星罗棋布的玉殿高楼外,便是白释居住的灵昙水榭,哪里终日寒霜,却在冰天雪地的水面上,盛开着凋谢不尽的白昙花,不论是睁眼还是闭眼,入目都是绵延不尽的纯白。
白释并没有送他到青华峰,而是青华峰峰主常亭远亲自来昆仑墟接他,他看着和第一次见面时一模一样的眉眼,喉间滚动,不能决定这次分别应该唤他哥哥还是帝尊。
帝尊太遥远,但哥哥似乎更远。
常亭远向着白释诚惶诚恐地行了一个大礼,“帝尊放心,小辈竭尽所能,定会照顾好小尊主,只是让小辈收他为徒,恐承受不起。”
帝尊垂眸问:“常峰主是何意思”
常亭远艰难地咽了口唾沫道:“不若帝尊还是收小尊主为徒,小辈腆着脸唤他一句师叔,也算不乱了辈分。”
帝尊颔首道:“可以。”
常亭远难掩激动地转头提醒渊和,“快……快拜师。”
渊和连情况都没有弄明白,就云里雾里地跪下向白释磕了一个响头,常亭远焦急道:“唤师父。”
渊和喉中艰涩,两个字像是卡住了,唤不出来。
白释倒是一点也不在意,从台阶上下来,手中祭出了一柄光华流转的浅青色长剑,递到他面前,“你既认我一声师,它便当是拜师礼了。”
常亭远凝在长剑上的视线都直了,“上古神器——青华剑。”
渊和却没有看剑,而是抬头望着白释眼角上扬的那抹极浅的弧度,他忍了许久告诉自己不能哭,这会儿眼睛却有些湿润。
声音忍不住地哽咽问:“渊和什么时候能来看师父”
“等青华剑认你为主。”
他原本以为这个承诺是极简单就可以完成的,却没有想到他用了将近两百年,白释没有来看过他,而他亦不知以什么样的理由去见他,他有时候会想,若他当初不是问“渊和什么时候能来看师父”而是问“师父什么时候会来看渊和”
帝尊是不是会因为承诺,来看他一次。
到青华剑终于认主,却是仙魔之战,他亲眼看着帝尊被魔帝拖进了妄生秘境。
十年百年,三界皆道帝尊已死。
“帝尊,帝尊。”声音由远及近,有人连唤了数声,白释才从梦魇般的记忆里回过神来,侧头见石英有些担心地看着他,“你怎么了?”
石英跟着帝尊数百年,见过他无数次探魂入梦,却第一次见他探魂的指法是抖的。
“无事。”他展开掌心,手里躺着一枚莹润的白珠,泛着柔和的光晕。
人群中哗了一声,“这是不是渊和尊者的元丹”
“我亲眼刚看见了,就是他从尊者身上取出来的。”
“不是说尊者的元丹被挖了吗?怎么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