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何罪之有(19)
银闪闪的甲片还非常的晃眼睛。
甚至有个没眼力见的把火把递到她边上。
热气蒸腾,熏得她难受。
还有时不时飘到面前的浓烈汗味。
她真的受不了了。
“散开,散开。朕没事!”李人凰沉声道。
额头上的青筋抑制不住地突突直跳。
银甲士兵快速散开。
随着面前人墙散去,李人凰正巧看见,乌楚那边围着的士兵想用长矛去戳她,当即嚷嚷着补充了一句:“不要下死手,要活的,活捉明白吗!”
银甲士兵立刻改变了战略,手持长矛的退下,换持盾的和拿长链的顶上。
李人凰正要松一口气,就见另一边几名士兵要把易道暹给绑了。
“嗨嗨嗨,你们干嘛呢?那不是刺客,是,是朕的......”李人凰说着有些脸红,她实在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才合适。
爱妃,妻子,皇后,好像都不太对。
难道是?
“朕的未婚妃!”李人凰当即拍板。她可真是个小天才。
银甲士兵听得一愣一愣的,机灵的几位立刻收起镣铐,向易道暹请礼赔罪,并把人请到了李人凰这边。
李人凰一转头,外面天都都有些蒙蒙亮了,这一夜经历颇多,她都没怎么睡觉。
不过这下也有理由不“上班”了。
李人凰看向崔瑷:“吩咐下去,今日不上朝。”
崔瑷勾勾嘴角,未置可否。
“朕跟你说话呢!”李人凰拿肩膀撞了撞崔瑷的肩膀,小声道。在外人面前不用这般驳她的面子吧。
“臣,听清了。”崔瑷郑重地拱了拱手。
玩呢!
朕的话很严肃的好不好。
易道暹抬手掩面,轻轻地打了个哈欠。
“困了吗?”李人凰迅速转变了脸色,关切的问道。
“不困。”
胡说,朕都看到你打哈欠了。
“要不同朕一块去最近的静心殿休息一会儿?”静心殿虽然是礼佛专用的,不过差人搬两张床榻去倒也方便。
“不用。”易道暹装都不装了直接打了一个哈欠。那张失去了活力加持的面瘫脸依旧漂亮生动。
李人凰讪笑。
过分了哦。简直欺人太甚。
长得好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是的。
还真是。
李人凰抿抿唇,情绪自我消解了。
天色将明,那边的战斗也结束了。
乌楚被禁军的人五花大绑地押到李人凰面前,衣服和头发都有些乱。她幽怨地看了崔瑷一眼,便低下了头,好似认命了。
禁军的那些人确实非常地听李人凰的命令,乌楚身上除了多了几道口子和一些淤伤外,整体并无大碍。
李人凰也没看她,问刚刚提小鸡一般把人提过来的武大春:“其他的刺客拿下了吗?还有就只有朕的西宫受袭了吗?把你知道的全部和我汇报一遍。”
“回皇上,拢共二十来人,也不知道如何进的皇城,他们好像非常熟悉内部环境,但看武器制式又是西域那边的......”
“说重点!”李人凰敲了敲椅子扶手。
“属下认为这批刺客是来自靡罗沙国,武器,以及面具样式都对的上。另外除了皇上的西宫受袭以外,太后所在的顺心宫也遭遇了袭击。”
“母后如何?”
“太后并无大碍,请皇上放心。那边的刺客也已悉数伏法。”
“都死了?”
武大春点点头。
“那这边的呢?”
“回皇上,活口只余她一人。”武大春低首。
“好,你去给朕查查这个靡罗沙国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李人凰故作震怒。
“是。”武大春领命。
“下去吧。”
“那她?”
“朕还得好好审审她。”
“是。”
待到人走,李人凰才转头问崔瑷:“子玉,靡罗沙国在哪?厉害吗?”
“西域。西域十国之首。兵力不弱。”崔瑷冷笑。
十七
乌楚双手被反绑在背后,低着头安静地跪在地上,似乎并不关心她们所谈论之事。
崔瑷看向乌楚脸上露出了讥讽之色。
“有什么不妥之处吗?”李人凰皱眉。她听出来了,崔瑷方才的一番话里明显带着嘲讽和阴阳怪气,只是不知道是在针对谁。
“此人并非来自靡罗沙国。皇上可曾记得三年前雪国使团来访,她正是其中之一。”崔瑷走过去勾起乌楚的下巴,迫使对方抬头,不带任何情绪地审视着那双灰色眸子。
“这么说来她们其实是雪国刺客,若是刺杀不成正好凭着这一身行头来栽赃陷害?”李人凰下意识反问。
“不对。”崔瑷收回了手,看向李人凰。
“又怎么了?”李人凰冷脸。
“臣在来偏殿之前先在皇上的寝宫查探了一番。室内的一具尸体,死得颇为蹊跷。”
“哦?怎么个蹊跷法。”李人凰顺势接话。她接完话就有点后悔,照这么聊估计到天亮都审不完。而且她也并不关心这些,亲自审问乌楚的目的只是想知道是谁让她带走易道暹的,不然早让人把她丢大牢了。
“那名刺客被人一刀扎入后腰,穿腹而亡。”崔瑷手凌空比划了一下,“也就是说被杀者对杀人者毫无防备,杀人者一击得手。这一点是一般高手难以做到的。”
“说重点。”李人凰手撑头,打了个哈欠。
“简单来说是自己人杀了自己人。”
“或者说是那名刺客以为的自己人杀死了他。”
崔瑷伸手从乌楚的背后捏住了她的脖子。只要手指开始用力就能让她缓慢地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