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在折磨人渣反派师尊(2)
或许是错觉,此时似乎有一个人将自己抱在怀里,用那炽热的身躯为苻渊带来温暖。
苻渊下意识的依靠在此人怀里,紧紧的抓住这唯一的暖源,不肯松手,怕会和阿娘一样,下一刻便消失。
而抱着他的人身子一僵,不敢动弹,任凭苻渊的依靠。
“你……”
“是……”
“谁!”
这三个字,苻渊几乎是一字一顿,质问着。
可屋内却是肌骨生寒的寂静。
与往常般的毫无声息,无人在。
哪怕苻渊再陷入迷境,也能分辨真假,这温热的触感,不可能会是阿娘,他从未触碰到过阿娘,不可能会是的!
此时抱着他的人听着,一语未从口中穿破,静如磐石。
冷风萃着寒凉从窗棂处吹来,冷的苻渊在此人怀中哆嗦。
哪怕身上疼痛加剧,手骨几乎要抓到断裂,苻渊也不会松开半分,到底是谁!他要看个清楚。
此人也任他擒牢,没有抗拒,好似不曾存在。
白日升起,身侧早已没了暖泽的庇护,冷意席卷而来,不过已没有深夜冷。
苻渊从地上坐了起来,头疼的揉着脑袋,不曾抬头。
直到屋外敲门声缓至,方才将苻渊从地上拉起,忍者身上的疼痛将门打开。
门开的那一刻,屋外站着一位青衣男子,正是苻渊的师尊谢尽苍。
苻渊咬了咬牙,嘴角异常艰难的扬起一抹弧度,恭迎道:“师尊来此又是作何?”
谢尽苍瞧了苻渊一番,藏在袖子中的手紧了几分,一如往常那般冰冷绝情。
“看看你。”
苻渊心里自嘲的笑出了一声,没敢表露在外,只敢埋藏于心,说来也是可笑。
语气中依旧是带着敬重,却也在赌气:“师尊来看我?我有什么好看的。”
“是没什么好看的。”
苻渊未曾想到谢尽苍会说出此话,脸色明显一僵,心中苦笑,接道:“师尊放心便好,我还死不了。”
谢尽苍沉默许久,无话可说,冷哼一声,便走了。临走之前,丢下了一瓶伤药,正好丢在苻渊的脚下。
苻渊看着这瓶伤药,心中情绪百感交集,终还是将其拿在手中,打开闻了闻,确实是伤药,只不过从没闻过,也不知是什么。
手腕上已经发出腐肉的臭味,如果再不处理,怕是这伤口会生出蛆虫。
苻渊低声呢喃着:“明明是活人,可为什么却像是个死人……肌肤都如此的令人生厌。”
不管是什么药,苻渊都会涂抹在伤口之上,可他却连将药瓶拿起来抖抖的力气都已破散,药瓶咣当的一声声脆响,滚落在地,白花花的粉末散落在地,与碎瓶融为一体。
门外传来一声响声,脚步声恍然若至,带着急促。苻渊想蹲下将瓶药捡起,可却被来人抱在怀里,温柔的声音从头上方传来。
“碎了,就莫要再捡,以免伤了自己。”
这还是苻渊拜入苍山派两年来,第一次有人还在意他,关心他,苻渊整个身子顿在原地,瞳眸涣散,不敢相信身上传来的触感,还有头顶处传来的声音。
这股温暖太熟悉了,熟悉到苻渊不得不怀疑,苻渊并没有推开。
声音明显有了颤抖:“你是谁?”他心中已有答案,却不敢肯定,只能小心询问,怕不是自己心中所猜想。
“保护你的人。”
这五个字犹如暴雨过后的甘甜,脆弱的荷叶,保护着在滂沱大雨之中受尽折磨之人。
苻渊的泪水控制不住的从眼中滑落,低声哭泣,头埋在这人的怀里。
怀中少年哭的很伤心,泪水几乎留不尽,猛如洪水侵扰,将这人的胸膛处浸湿一片。
苻渊喉咙哽咽,不知所措的问着:“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麻木遍布全身,神识受尽委屈。
“漫漫长路,有终便有始。这便是你要走的路,你要过的坎,无人能帮你,也无人能为你指点迷津。”
“好好活下去,有我在,我会护你周全。”白衣人许诺着,眼中宠溺蔓延,围绕着少年。
苻渊听着这些话,并没有应答,不想应,假的,肯定是假的!
这里是苍山派,在这泱泱大派之中,怎么会有人愿意保护他,瞧得起他!肯定都是假的!
苻渊情绪波动失控,几乎倾尽所有力气,将此人推开,可伤口处的疼痛在此刻蔓延全身,苻渊就此重重跪在地上。
站在苻渊身前的白衣人当即便上前蹲下了身子,伸出手摸了摸苻渊的头,似乎是知道他心中所想,抚慰着。
“不是假的。”
“掌门闭关,特地派我前来带着你。”白衣人声音很是温柔,具有耐心,对苻渊也是出奇的好。
苻渊仔细斟酌这四个字,口中呢喃着:“师尊闭关?”
“他派你来看我?你……”
“骗我……”
白衣人听后也只是笑了笑,并不回允苻渊此疑问。
倒是道:“你可以唤我苍前辈,这日后呢,我守着你,这身上的伤口很疼吧?”
“掌门处罚你,也是有他的缘由,你也莫要将这些记在心上,他也身不由己。”
苻渊听至,淡然嗯了一声,心中想了很多,记与不记在于己,劝说也在己。
说的再多,也是无用。
苍问也未再说下去,恐怕苻渊不会听。
在来时,苍问也已备好伤药,都是常雪峰之中最好的,能减少许多疼痛。
苍问瞧着苻渊手腕处的伤,言道:“小娃娃,手腕的烂肉要处理了。”
苻渊下意识的将手往里面收,想要藏起不让苍问瞧见,可这笨拙的动作岂能在苍问眼底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