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对我钟情(32)

柚子扭过头，豆大的眼泪掉下来：“对不起啊小程，之前那么说你……”

“不不不……”小程靠近她，“别走了柚子，你不能走。”

柚子慢慢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问：“为什么？”

小程难过极了，他的眼睛也红红的：“我不能看不到你。”

柚子回避他的眼神，小声嘀咕：“你刚才还说以后消失呢。”

小程苦笑：“你不想见我我会消失，但请你留在这里，你在这，我知道你在这就好。柚子……别离开。”

柚子心中甚感安慰。

她想起毕业时跟果果吹牛，她说她要成为这个城市的纳税大户，等她衣锦还乡时市长都会哭那种。

现在市长不可能哭了，但至少小程快哭了。

柚子觉得自己这一趟值了。

她伸手想摸摸他的头，个子太高，改道拍拍他的肩膀，柚子欣慰地说：“以后想到这里，除了我的母校，我的王牌小店，还有就是你这个好朋……”

小程突然弯腰紧紧抱住她：“我要怎么做才能留下你，可不可以教教我。”

他的语气那么无助，柚子的眼泪又出来了，好像明天就要走似的，还是永不相见那种。

柚子不知道说什么，没头没脑问了句：“你收到神龙了吗？”

小程点点头：“神龙说他不能没有你。”

21.大修改

要说柚子一点反悔之意没有，那也不可能，即便没有小程的挽留，让她毫不留恋离开这座奋斗过的城市也是做不到的。

正因为如此，她才早早通知了爸妈，以免自己又做出一些不成熟的选择。

其实如果她大四考工作可能现在都有一点积蓄了，在老家买房压力也不大，如今虽然还有资格报考，但学习状态不一定能找回来了。

哎！这可真是前途未卜，柚子好发愁。

小程问她要怎样才可以留下，怎样都留不下了。

很快店铺就要租出去，紧接着她住的房子也要退租了，没工作没地方住的她留下来干嘛呢？

小程被这件事打击得不轻，他每天都来找柚子，有时候白天来，有时候下班来，没有规律。

柚子问他怎么不好好上班老请假？小程说他经常通宵加夜班，可以调休。

柚子把他加了回来，小程总会发一些招聘信息给她，弄得柚子心里很不忍。

有一天小程在店里睡着了，应该是头一晚通宵加班来着，柚子在他对面坐了很久，心中不是没有动容。

晚上，小程送她回家。

走到小区门口遇到房东，房东跟柚子说：“你是号租的房子，按照合同提前一个月通知我退租才行，那你现在号就要走，剩下天要扣押金的。”

柚子想了想觉得不划算便说：“那我就号走呗，25 号退租，房子里东西都是好的没有损坏，你到时来检查。”

房东同意，他又问柚子问了几句闲话才走。

柚子跟小程说：“你不要每天来找我了，我下个月不开店了可以找你玩。”

小程笑得勉强，就多出十多天有什么用呢？

这时恰好妈妈打来电话跟她说相亲的事，柚子糊弄几句就挂了。

她回头准备跟小程说再见，小程问她：“如果我没说喜欢你，就一直做你的朋友，你会不会不走？”

柚子被他惹得也想哭，她走到他面前说：“不是啦。这里本来就不是我的家，迟早要回去的，只是提前了而已。”

小程说：“我想给你一个家，只要你给我机会。”

柚子不说话了，只有自己的家是不会失去的，别人给的都靠不住。当然，小程这番心意，她也感动。

小程说：“柚子，我知道你害怕再次受伤，但你可不可以相信我一次，我真的，很想和你在一起。”

柚子用手背抹掉眼泪，她看着小程说：“你不要这样啦。”

小程拉住她的手说：“我没办法柚子，你告诉我要怎么样才能不走行吗？我都可以做到的。”

柚子的眼泪止也止不住：“干嘛啦，不要这样嘛。”

小程见她哭了便不再说，他去车里把神龙拿了过来：“留着行吗？里面的东西我取掉了。”

柚子收下，抱在怀里对他说：“快回家吧。”

小程点点头说：“明天我要出差，要走两天，这两天可以给你打电话吗？”

“嗯。”

柚子回家后抱着神龙大哭了一场，她也说不清这无边无际的悲伤从何处来。

*

月底，吴蕊介绍的朋友来店里拉设备，小程也跟着来了。

东西拉走后店里乱糟糟的，柚子准备打扫，小程拦住她：“我请了保洁马上就到了，让他们做吧。”

柚子拒绝：“不用啦，就这点活很快就干完了。”

小程说：“听我的吧，自己收拾会难过的。”

这事他有经验。

小程在妈妈去世的时候痛苦不已，他以为自己这辈子也不会比那会儿痛苦了，直到葬礼结束，亲手收拾不会再有妈妈的家，那一刻，才明白什么叫痛不欲生。

柚子听到小程的话一下子就了眼眶，小程好懂哦，她真的好难过。

亲眼看着属于自己的店铺被一点点搬空，那些她曾经为了省钱跟店家拼命砍价买来的平价小摆件被不小心打碎散落在地上，心血成了垃圾，怎会不难过。

她看着眼前的小店，每一平方都盛满了回忆，她在这幻想未来，在这远程帮果果庆祝生，被房东赶出来后找不到房子在这临时打地铺，下暴雨的时候让路过的陌生人避雨，高考期间招待家长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