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你马甲掉了(146)
就在思考的一瞬,她神使鬼差攀上他的脖颈,肌肤相贴那一刻景安理智全无,垂首将她紧紧揽在怀里。
“你后悔么?”
沈荠抬起迷蒙的眼,盯着他微微张合的唇径直咬了下去。
将他未说完的话堵在了微微发颤的唇瓣上。
景安知晓了她的心意,再难抑心中欣喜若狂,一把将她托了起来,让她的双眼平视着自己。
沈荠双腿悬空,只得紧紧抱住他的脖颈,她冰凉修长的指尖刚触及肌肤,景安身体微微僵硬。
二人呼吸交错,中间再无隔阂。
深秋凛冽,凉风习习。
假山处却犹如火燃烧般滚烫,落叶掉落的簌簌声遮掩了解除衣裳的声响。
隐秘而暧/昧。
姻缘错(二)
待日头渐渐西沉,沈荠已经坐上了回料云坊的马车。
她的手捂住胸口,感受着心脏愈跳愈快。
或许有什么在生根发芽。
一刻钟前,她才从那个温暖的怀抱离开,身子酸软,见景安垂头只顾将挂在树枝上的衣裳递与她,便起了逗弄了的心思。
“你该不会是后悔了罢?”
景安本就潮红的脸愈发滚烫,连带着耳缘都红的要烧起来。
他解了药,神智渐渐清醒。
方才风月,已经让人心里慌乱。
换言之,他并没有想好该如何面对沈荠。
听到这话,如一盆水浇在头上,他不敢正视沈荠的眼,只觉此时的自己卑劣至极。
靠着她给的怜悯,他得寸进尺,靠着不入流的手段才索取了更多。
欢愉与自卑这两股对立的情绪在他心头紧紧缠绕,快要让他窒息。
沈荠没有察觉,将外裳收拾整齐后看他慢条斯理地系好腰带,理智渐渐回笼。。
“方才是谁下的药?”
景安将袖口褶皱抚平后,将前因后果简要说了。
掩去了中间那段往事。
沈荠大吃一惊,她对苏芸云毫无印象,听世人描述只知是个美貌女子,如今看来是个有手段的。
她犹疑一瞬,还是将心头疑虑说与他听。
“那你今后在陛下面前当差少不了见她,那时该当如何?”
景安摇摇头,不知如何作答。
视线落在从山顶蔓延着几枝不知名小花,几朵缀在一起,煞是可爱。
沈荠顺着他的目光,启唇道:“不知是这花生命力旺盛,还是花坊的宫人倦怠,总之这花还是长在了这里。”
由花及人,景安伸手折了一枝。
“不管怎样,它能活下来就了不起。阿荠,你还记得那些有关太后和叶亭贞的传闻么?”
沈荠颔首,福至心灵,“所以你是怀疑……”
“若是这样,那我便从陛下这边入手,若是能查到叶亭贞与其的关系更好,若是查不到也不算一无所获。”
沈荠思虑了一番,觉得他说的办法在当下的确是可行的,眼下是该主动往前走一步了。
不知不觉中,她想起了另一个更为重要的问题。
但此时并不是好时机,如果靳奕寻不到景安,怕是会起疑心。
“对了,我还没问你怎会出现在此?”
沈荠有些迟疑,她本觉得哪里不对劲,经景安这么一问她才觉得不对劲过了头。
声音不觉压低了些,“是一个小叫花过来递来的信,说是你授意的,难道不是你派人送过来的?”
景安否认,面色端凝。
“咔哒”一声,在手上的枝条被折成了两段。
“阿荠,我总觉得有人在背后筹划,此事怕有蹊跷,我待会寻个马车你先回连云坊,千万不要让宫里的人看到,否则怕有大麻烦。我在这里静观其变,待回家细说。”
沈荠颔首,她知道事态严重,也不好多留,婉拒景安要出去寻马车的意图。
“你只不过刚入宫,如果被有心人看到还以为你以权谋私,恰巧先前我给宫里送过两回衣裳,知道哪里有小路,我脚程快,旁人看不出的。”
景安一时僵住,心里却觉沈荠若扯起谎真是信手拈来。
他自然知道沈荠是对皇宫的构造比较熟悉,否则也不能直接找来御花园。
但一个人难免还是让人不放心,正当犹豫之际沈荠直接往前迈了一步,走出了假山的包围,头顶上是一方湛蓝的天。
“这件事也该结束了。”
*
正当马车缓缓往小巷驶去时,车厢忽然颠簸了一下,将正在闭目养神的沈荠惊醒。
原来是前方不远的鼎云居出岔子了,人都堆在一起,马车去不了连云坊门口。
沈荠没有多言,多掏了些银子给那个车夫。
车夫连连道谢。
“哎呦,沈掌柜你可算来了,我们掌柜的到处找你呢!”
沈荠不明所以,被小厮模样的人拉到鼎云居门口,待看到柳掌柜就知道怎么一回事了。
乌压压一圈人,除却看热闹的街坊邻居,更多的还是来来往往的顾客。
不乏身份贵重之人。
“你可来了,等着瞧好戏罢。”
柳掌柜隐在人群中,给沈荠空了个位置,边转过身子边道:
“林府来人了,先前定做的衣裳出了事,原来是鼎云居的掌柜借着你的名头卖了个仿制版,还好此事水落石出,名声算是丢了,现在林府那边咽不下这口气正在发作呢。”
话音未落,就听“砰”的一声,那姓郑的掌柜就被几个蒙面的打手一脚给踢了出来,用力过猛,在地上滚了一圈,险着砸到沈荠的脚。
她往后退了一步,那掌柜捂住胸口颤颤巍巍站起来,正巧对上了她的视线,身子一僵,又是尴尬又是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