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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你马甲掉了(20)

作者: 一袖桃花 阅读记录

又隔了一会,沈荠出门寻张婶去,托她这段时日料理连云坊,同时也劳烦老主顾静待时日。

张婶拍拍手上泥土,脚下竹篮堆了些青菜,葱葱郁郁,新鲜的紧。

“这小事还劳烦姑娘特地过来跟我说一声,这是自然。但姑娘此去旅途遥远,还望万事小心。”

沈荠颔首,拿出几套衣裳料子出来,“多谢张婶,这次下江南,荠儿多带些当地特产回来孝敬您。”

张婶抬手,用袖子蹭蹭脸颊上的汗。

“哎呀,不用麻烦姑娘,只要姑娘与景安好好的回来就行,这里就不劳烦姑娘操心。”

沈荠闻此,向张婶福了福身,眼光暼得陈应清正坐院中读书,不欲多打搅,就转身告辞。

夜里听得风雨飘摇,将院中的树吹得发出声响,也不知这雨何时才停,屋内的人也跟着辗转反侧。

叶亭贞一向浅眠,这灯盏里的火苗也被风吹得歪歪斜斜,斑驳陆离的光映在他眉头微皱的脸上,梦里略不安稳。

四周似起薄雾,周遭水汽氤氲,脚下是一片浓郁到抹不开的绿。

这是宫里近春池!

叶亭贞于梦境中徐徐向前行,有风吹开他额发,可前方的雾越来越浓,浓到看不清前路。他拔出腰间佩剑,划出凛冽寒光。

“何人装神弄鬼!”

雾散去,近春池边渐渐浮出人影,白衣宽袖,腰间系有一块象征皇太子身份的白玉玉珏,端方清冷。

“可还记得孤?”

声音飘渺虚妄,叶亭贞生来不信鬼神,是个用剑高手,抛出手中利刃朝前扔去,可那剑愣是连太子衣角都未碰到!

“本王不怕你!活着斗不过本王,死了也只敢入梦恐吓,到底还是我赢了!”

梦已醒,有侍卫听得叶亭贞的声音破门而入,点了灯,却未见异常。

叶亭贞惊醒,浑身冷汗涔涔,对着那侍卫就是怒喝,“出去!”

他已近三年不曾做梦,如今深陷梦魇,可见不是好兆头。

他坐起身,按了按太阳穴,窗外是化不开的黑夜。

“来人,传叶宵。”

叶宵是乞儿,自幼就跟在叶亭贞身边,办事得利,又在一次宫宴替叶亭贞挡过一箭,深得他的信任,赐姓“叶”。

叶宵一袭黑衣,少年身形,好似一阵风无知无觉落入叶亭贞房中。

他右膝点地,拱手道,“不知王爷有何吩咐?”

叶亭贞剑眉微蹙,“那日你在承明殿可找到太子尸骨?”

叶宵颔首,思索片刻,“回王爷,那日属下待宫人们走后,又去仔细查了一番,在太子书房位置处落有不少骨灰,应该是太子的。”

“应该?”

叶宵闻言一震,斟酌措辞,“火势过大,只剩一人骨灰,想必就是太子的罢。”

叶亭贞掀开锦被,只穿得白色中衣,踩着一双黑靴,负手在房中踱步。

“传本王令,就说皇室有玉珏被盗,若是在民间发现踪迹,赏千金封侯!”

叶宵称是,又听得叶亭贞开口,“还有一件,去给本王填平近春池!”

他不解,但摄政王命令又不敢不从,领命而去。

第二日清晨,民间各街各巷城墙都张贴告示,又多加了三成兵力守在城门处,百姓上前围得水泄不通。

沈荠梳得寻常女子发髻,未佩戴珠钗,和景安作寻常人家装扮。

两人背着包袱,一前一后走到城门处,相视一眼,沈荠挤进了熙攘的百姓中看着告示。

“这是什么玉啊,有些奇怪!”

“是啊,但又是赏千金,又封侯,是个什么道理?”

沈荠一下煞白脸庞,又不敢吱声,旁人不识这玉珏,可她曾与太子朝夕相处,这分明是他从不离身的物件!

她怕露出异样,挤出人群,景安见她魂不守舍的模样,温声询问道,“怎么了?上面贴的什么?”

沈荠摇摇头,“快赶路吧,与我们不相干。”

他点点头,“那好,在下已和马车商议好了,时辰快到了。”

两人又加快步伐,经过城门处,有侍卫照例询问去处,按照之前商议的说辞,沈荠说二人是兄妹,往南方去探亲。

见二人神色如常,侍卫摆摆手就让人过去了。

一阵冬风拂过,一张告示似蝴蝶般落至地面,有乞儿跑过,像是寻得奇珍异宝忙去追逐,只见纸上画着一枚玉珏,圆形模样,有一方小缺口。

“啊……啊,玉。”

寻常百姓哪能认识皇室之物,更遑论是见过,所以这告示张贴几日依旧是无任何消息,只得平白添了茶余饭后谈资。

等沈荠与景安真正踏入苏州的那一刻,叶亭贞仍是一无所获。

夕阳西下,淡淡余晖像是给天镶上金边,这潺潺流水之处多见人家,有妇人捣衣声阵阵,一派富足安逸之景。

待行至一家客栈前,沈荠撩开棉布帘子,景安搀扶着她下了马车。

那车夫见两人亲昵姿态,不由得打趣道,“这姑娘真是寻得有情郎了,这公子对姑娘多好,生怕磕着姑娘呢!”

沈荠听言,忙往旁挪了一步,摸出一锭银子交予车夫手中,“多谢。”

此番路途遥远,多亏这车夫日夜兼程,因着连日阴雨,又是绕了不少路才比预想中提前几日来到苏州。

这车夫也是拱手,遇到慷慨大方的雇主心情也高兴几分,“姑娘与公子定平安顺遂,一生荣华。”

沈荠与景安走进客栈,牌匾上挂着“玉辞春”,挂着大红灯笼,尽显喜气。

这里与汴京不同,风中带着隐隐暖意,天气也是极好,吹得人带着倦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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