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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你马甲掉了(30)

作者: 一袖桃花 阅读记录

“那你们的夫婿呢?也都在京修筑皇陵吗?”

有一妇人听到此处,不禁垂泪,“是啊,三年五载都不曾回来,我只当没他这个人,一个人还落得清静自在。”

听着这违心话,沈荠久久沉默不语。

锦绣记商队终于踏着姑苏和煦春风在众人望眼欲穿的期盼中姗姗来迟,大旗上“谢”字赫然在目,好不气派!

那领头的与沈荠道,“以后水莲镇的货就请先暂存姑苏的锦绣记分布庄,每隔两月送汴京一回,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这自然是最好的结果,沈荠受宠若惊,忙不迭道谢,“那待我回京,定然好好谢一番你们少东家。”

景安正与小厮们清点布料,又结算货款,这话被他全数听去,本来是皆大欢喜局面,但心里却多了些说不明道不清的思绪来,不禁怅惘起来。

若是被以后的沈荠得知,她定然要笑话他一番。

“原来,景安也会吃味,我闻着怎么那么酸?”

清风朗(三)

良辰好景,日月无休。待沈荠与景安跟随商队重返汴京,已隔月余,这汴京又换了番天地。

叶亭贞一行跋山涉水,先是巡幸姑苏,后又去了江淮一带,将所见所得编成册子,教底下人撰写地方志供天下人瞻仰。

待春风料峭之时,先帝二皇子靳奕即位,仍由叶亭贞摄政,贵妃苏芸云被封为容德太后,改年号建安。

院中青石板的地缝里已窥绿意,沈荠听闻这个消息时,正与景安将这白布存放进后院库房,复而又拎了包袱去隔壁走一趟。

这春闱将至,陈应清私塾和家里两头跑,张婶也是悬心不已,竟比要考试的陈应清还要紧张。

“您有福气,以后陈公子高中,您也就苦尽甘来了。”

张婶接过沈荠递来的包袱,双手灵活解开活扣,这厢说着话,眼睛不觉一亮。

“哎呦,不敢当,这样有吃有穿就挺好。这就是梳头用的桂花茶油吧,我看太太们用的都是这个,闻着是香。”

“是啊,衬得张婶人比花娇,像是官太太呢!”

张婶乐呵呵地收下包袱,里面还夹着一些时兴的绸缎,想着是沈荠送陈应清的料子做两套像样的衣裳,不由得嗔怪她太过客套,又将沈荠不在的时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都说给她听。

“前些日子秦家夫人遣人来了一趟,我寻思着是不是衣裳没取,但那侍女又说不是,是秦夫人请姑娘去府上喝茶。”

沈荠一怔,这吴晴清除了上回冬宴碰过一回面也就再无往来,不知来找她何意?

是笼络,还是有其他意图?

“也有几位主顾过来,但是一听姑娘去了江南得隔着时日才能回来也就作罢,待姑娘回来再做打算。”张婶说了几位夫人的名字,沈荠一一记下,又听得张婶压低声音继续说道。

“就在昨日,户部的人来查户籍,问到景公子的来历去处,又细细查了一番,确是蜀中人士。”

她闻言多了几分警惕,“好端端的查户籍做什么?”

张婶将洗衣裳的手甩了几甩,水珠子在光下撒下了一道弧度,有几颗沁进了沈荠心里,惹得泛泛涟漪。

“上面的事情,说是北方又闹灾荒,看看是否有流民逃窜惹出了事端。听说日日盘踞城门下的乞丐都被抓进了诏狱。”

叶亭贞在查流民?

沈荠正在心里盘算着怎么助景安接近叶亭贞,不想这机会就摆在面前。

景安这厢也出门置办着柴米等物事,听得街头三两小贩都在说着新帝登基这一盛事。

先帝膝下唯二子,最寄予厚望的当属靳奚,又有谢家做靠山,早早的就被封了皇太子入主承明殿。若是太子不死……

景安听言不由得摇摇头,若太子不死,又能怎么样呢?

他脚步愈行愈快,手里拎着一小袋白米和菜蔬低头行至街巷拐角。

景安在街上将那些不入流的话听得七七八八将其串联起来,知道如今当务之急是解决令叶亭贞头疼的流民问题,这的确是个好机会。

同时也淡淡庆幸着“景安”这个身份的真实性。

思及此,背部倏忽挨了一拳被锤了个趔趄,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三五壮汉摩拳擦掌将景安围住。

“你就是姓景的小子?”

为首的壮汉长得好似砧板上待宰的猪肉,说话间脸上横肉微微抖动。

景安忍住痛,稳住身形,只瞥他们一眼,对方人多势众且不知目的,硬碰硬不是明智之举,遂拱手行礼。

“在下景……”

话还未说完,就被一声嗤笑打断,“兄弟们,就是他了,给我上!打完好领赏!”

景安还没搞清形势,被一拳打在腹部,手一松,白米随着布袋的口子倾洒了一地。

随后就是雨点般的拳头专打在背腹处,他一时吃痛,弓起身子被逼至墙根,却是隐忍着不肯吭气。

“敢问在下……得罪了何人?”

壮汉们停止一瞬,复而又是几人上前你一拳我一脚,将景安逼得退无可退。

“公子好好想想近来见了谁,又预备着见谁?”

说话的却是更黑瘦一点的汉子,他揉揉酸麻的手腕,制止住其他人。

“行了,还是个硬骨头,点到为止,要是把他打死了,回去怎么和主子交差?”

景安听到“主子”二字,眉心欲结,跌坐在墙根处缓不过气来。待人都走后,吐了口腥甜的血沫,好似将一缕活气都散发了出去。

他尚无知觉的手臂垂落在地上,触到地面一层白米粘了灰尘像是设了迷障挡住了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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