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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你马甲掉了(45)

作者: 一袖桃花 阅读记录

不免觉得有些亏欠了他。

“你知不知道我今天赚了一百两银子?”她决定把这件事拿出来和他分享。

景安不禁哑然失笑,“就这事?”

沈荠望着不远处的滔滔江水,虽心有余悸,但不免神气道,“我一大早就去吴晴清府上送衣料,她说我染的好看,全汴京都找不出第二家来。”

她的模样像极了一只小狐貍,他真的好想……摸摸她的头。

他俩同坐一张长凳上,悄悄伸出的手停滞半晌。

又想起他对季沉说过的话来——“我怕她会恨我。”

手又不着痕迹放下,转而夹了一口米饭塞入口中,“你的手艺确实找不出第二家。”

沈荠又是一笑,又怕会耽误他用饭,想起他之前说的话来,又想逗他。

“你可知食不言寝不语?”

景安作势不搭腔,只顾夹菜。

脸却是不着痕迹的红了一下,染了淡淡绯红。

她回头见这匠人们都各自寻了一处空地吃午膳,架起来的铁锅里正冒着袅袅白烟,阵阵米香。

朝廷已将京城全部流民集中到此处,就连陆陆续续迁徙而来的流民也都往这里赶来,人数颇多,也不知搭建的棚舍容不容得了这么多人。

眼睛一瞥瞅到同样在用膳的岳槐,出自直觉般心下一凛。

原来那日觉得眼熟的人,竟是他!

像是感应到有人注视般,岳槐也回望她,沈荠忙收回目光,只当作没看见。

这人的眼光看人瘆的慌。

景安心有所感道,“他一直在此处,如今到工部任职,掌管这手底下几十号匠人。”

沈荠颔首,方觉不对,他怎么知道她一直在观察别人?

难不成他一直在看她?

“你怎么知道我在看别人?”

话一出口方觉唐突,心知这一问话定让景安尴尬,不觉面上薄红,咬着牙道,“你快吃吧,要凉了。”

景安也一哽,从落座到现下不足一盏茶功夫,他哪里吃得了这么快?

沈荠心道这脑子真是不大灵光,自昨日那样接触后二人反应皆有些奇怪,一看到景安心里就开始酥酥麻麻,不知在翻涌什么。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从对他漠然利用、心机算计再到如今竟有些少女怀春。

或许是从凛冬初见他藏于她梁上,从除夕夜他上梯贴对联,从他撑伞于石桥上等她,从二人下江南日常相处……

脑海中不断走马观花,将他俩的过往都回溯了一遍。

对,她敢肯定自己对景安的心思怕是不清白了。

她这是病了吗?

她又悄悄用手摸摸脸颊,感觉也不烫手,莫不是心病?

风声朗朗,他的衣袍被吹起猎猎作响,一顿饭完毕,二人消磨了不少时光。

沈荠收了食盒,和景安道别,“今日风大,注意安全。”

景安颔首,漆黑眼底渡了层笑意。

季沉不知何处踱来,负手而立,“她就没怀疑公子与我的关系?”

沈荠背影萧条,步履蹁跹似蝴蝶。

景安摇头,“上次她好奇问起,我便胡诌成上京赶考举子因走投无路才入了你府,又被你府上小厮刺中一剑,你突发善心才与我结识。上次的银两是你为安抚我才赏我的,还望你日后不要说漏了。”

季沉一怔,敢情把他塑造成一个恶意行凶后用银子收买人心的奸人,给他一百个胆也不敢刺杀太子啊。

他撇撇嘴,然后捕捉中话里重要信息,“什么?公子受伤了?”

景安简略将当日承明殿纵火后又如何逃脱之事都与季沉说了,将幕后之人隐去不提。

谁料季沉听后义愤填膺,直接将长凳一掀,惹的旁人侧目。

景安则装模作样揖了一礼,落入别人眼中像是他惹得季沉不高兴般,正巧免去一顿猜忌。

“公子,是谁要害你?我要去宰了他!”

以往万般猜疑,他要他亲口说出真凶是谁。

景安摇摇头,他抬眸,江畔波光潋滟,却照不亮他冷寂的眼。

“我的仇,我要亲自报。”

“季沉,日后我要做的事与你无关,你只需明哲保身,护好你自己。若是有朝一日我受尽任何痛苦,不要看我,有朝一日我要亲手将那人凌迟。”

*

长夜寂寂,风霜掠过。沈荠夜半闻得“吱呀”一声,是庭院树枝被折断声响,北风簌簌,大雪漫天而落。

晨起推开窗扉,沈荠被满目的白刺痛了双眼,雪半刻不停,风声凛凛。

“景安,下雪了!”

她刚要起身烧了火盆,门外传来一道喝声。

“景安何在?棚舍坍塌,王爷找人问话!”

风雪覆(三)

大雪簌簌而落,入目望去白茫茫一片。沈荠一人在正厅坐立不安,连生火的心思也无,寒气一点点入侵她单薄的身体。

就在一刻钟前,景安被摄政王府里的侍卫带去问话了。

昨夜下了一场大雪,刚刚竣工的棚舍竟然大面积坍塌。

若只是坍塌事态还不算严重,可偏偏不少流民在睡梦中没有逃出去造成不少的伤亡,一时间参与棚舍搭建的人被顶到风口浪尖,全部被带到刑部问话。

季沉与工部几人连带景安被带去了王府,由叶亭贞亲自审问。

沈荠心急如焚,虽然景安临走前对她说“不妨事”,但此事怕是没有那么简单,弄不好叶亭贞会迁怒到景安身上。

季沉身上有祖上功勋,兼之官位御史,叶亭贞暂且动不得他。更何况此事他与季沉同为流民棚舍负责的官员,此事也迁不到他身上。

那几个工部的管事都是郑宣致的人,郑辽平又是他唯一儿子,他不会袖手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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