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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你马甲掉了(47)

作者: 一袖桃花 阅读记录

只见里面都腐朽的不成样子,成空心模样了。

这障眼法,不细看是真的察觉不出来。

景安面上一惊,心里却计较着看来是有人以次充好,贪污这建筑款项了。

这不是一笔小数目。

他将木头重新搁在盘里,拱拱手对叶亭贞道,“禀王爷,这木头怕是不能做棚舍材料。”

他说的含糊,叶亭贞点点头,“你可还记得上回清点流民人数,是多少人?”

“共计两万三千五百一十二人。”

“嗯,不错。”

叶亭贞忽地笑了一笑,叫人琢磨不透他此笑何意,倒有几分毛骨悚然。

“那你可知死伤多少人?”

他话锋一转,直接转身夺过侍卫腰间的配剑一把横在岳槐的脖颈间,凛冽剑光直接掠过景安的眼,转瞬即逝。

岳槐哪里见过这架势?

头连抬也不敢抬,脖子紧紧挨着那把剑,吓的颤颤巍巍,声音细如蚊吶。

“小的不知,小的一概不知。”

叶亭贞讥诮道,“身为工部官员,掌管木材,此事你能不知?”

这话把几个工部官员说的汗流浃背,尽管这大雪天气本该冻的手都伸不出,一个个却身处沸水之中,只想逃离。

岳槐壮着胆子抬头,额头上满是冷汗,整个人显得软弱又窝囊,叶亭贞颇有些嫌恶。

“王爷明察,小的根本插不上话,小的就是个监工啊。”

这话言外之意就是他也是个小喽啰,也得听从上面办事。

这上面是谁,就不言而喻了。

谁都知道,在城郊岳槐与那些匠人们走的近,这搭建过程中要想做点什么手脚,那太好办了。

明眼人都知道这岳槐是替何人监工的,一时间目光都投向郑辽平身上。

郑辽平本百无聊赖坐在这当听众,这事就算东窗事发,也有他爹给他兜底,可眼下见叶亭贞直接拔剑,心知不妙。

看来这事怕是不好平息了。

又见众人眼光汇聚在他身上,郑辽平哪里肯依?只想叫那个狗奴才赶紧闭嘴,不要说些不该说的话。

“你怎会胡乱攀扯?我何时叫你偷换木料?又何时叫你在这里诬赖好人?”

一连串的问话堵的岳槐回答不出来,他一大早被人从温香软玉里拉出来,脑袋还在发昏,哪里想到棚舍能倒塌呢?

明明木料他都检查过,与正常木料别无二致。

“郑大人您……您可得救救我啊。”

他求生欲一起,也顾不得架在脖子上的剑,膝行至离他最近的郑辽平身旁,紧紧攥住他的裤腿不肯放手。

“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我都是按你说的做的啊……”

他脸上涕泪横流,忽然就变得嚎啕大哭,不顾章法的箍住郑辽平的大腿,求他发善心救他。

郑辽平被禁锢住,挣脱不掉只能上脚踹,恨不得将岳槐踢死在这里。

将死之人力气之大,他竟然挣脱不得。

“我都是按你说的,先收买……呃……”

鲜血溅了郑辽平一脸,岳槐似是不敢相信地伸手摸了一下脖子,却见满手的血。

僵直的身躯朝后倒去,睁大眼睛仿佛不可置信地没了声息。

“处理干净,本王见不得血。”

风雪覆(四)

叶亭贞说罢就一脚踹向断气的岳槐,看他死不瞑目的双眼和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忍不住摆摆手,叫两个侍卫拖下去。

剑落在地上,发出铮铮的声响。

“处理掉吧。”

正厅顿时寂静无声,谁也没从方才叶亭贞动手那一幕缓过神来。

侍卫领命拖人时,光滑锃亮的地砖上一道明晃晃的水痕。

郑辽平离的最近,平日哪里正视过杀人过程,看到岳槐被叶亭贞一剑封喉,吓的面色大骇,一股液体忍不住淋漓了一□□,一时什么忌讳便不顾了。

景安面上俨然被怔住,实际上正冷眼旁观侧过身,好让人拖走岳槐的尸身,连心肺也一并冷了下来。

人命……随意打杀,他们连装都不想装一下。

他是真的不曾认识过眼前这个曾经无比敬重的摄政王。

“王爷,这个岳槐随意攀扯,微臣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郑辽平好歹是个朝廷官员,见此时失了颜面,索性破罐子破摔,不顾郑宣致一直使的眼色,直接“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叶亭贞踱步至上座坐下,摸出一张帕子来掩住口鼻,正色道,“郑大人怕什么?一个卑贱之躯说出来的话,本王怎会当真——还是说,你真的做了什么对不住本王的事,现下来认错?”

他此番动作是真的将“嫌恶”二字做到了极致,郑宣致闭了闭眼,偷偷瞥了眼苏直颇有意味的表情,心道这脸面算是丢的一点不剩了。

郑辽平大脑空白,支支吾吾不知道作何回答。

郑宣致站出来打圆场。

“你看看你喝个茶也能撒衣服上?”他怒喝郑辽平,使眼色让其回到座位上。

“王爷,犬子老实忠厚,在工部从不与人纠缠,这栽赃陷害也不一定。修建棚舍的款项又不过工部的手,犬子交给岳槐做开支收纳,定是被底下人中饱私囊了。”

他说这话时,季沉的眼皮一直突突直跳,心里不觉赞叹他这甩锅功夫一流,敢情这银子从季沉手里交到工部,他是一点不知情啊。

叶亭贞不置可否,暼了一眼景安。

“景安,你自己说。”

景安顿了顿,他闭了闭眼睛,“草民不曾见过款项,也不曾……”

叶亭贞吭吭笑了两声,打断了他,“你当真没见过吗?想好了再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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