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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你马甲掉了(82)

作者: 一袖桃花 阅读记录

柳掌柜听得这话笑出了声,拽出长袖里的帕子掩住唇,“谁人不知我们的沈妹妹要大婚了,该是妹妹忙才是,还是和我们少东家一天,这可是前世修来的缘分呢。”

沈荠忙打断她的话头,这店里人来人往,保不齐被有心之人听到又要惹出事端来。

“哪里的话,得王爷的庇佑我与景安才有栖身之地,至于谢少东家妹妹是看都不敢看一眼,还有几日便是婚期,妹妹还得回去筹备,不然真的要忙不过来了,那时候柳姐姐一定要来喝杯喜酒。”

她话说的圆滑,谅是人精似的柳掌柜也听不出漏洞。

只是听着越真的话,越是虚假。

“那是一定的,提前祝沈妹妹大喜。”

沈荠颔首,露出笑脸来,“也替妹妹跟谢公子道贺一句,本来也该讨杯他的喜酒来喝,只是不凑巧罢了。”

“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我的面说?”

一道低沉声音从二楼楼梯处传来。

沈荠闻声回头,是谢临棠正缓缓走过来,一如初见时的模样,一把折扇拿在手里,带着最温柔的笑意。

“我觉得有的东西,还是得物归原主才好。”

良辰美景(二)

柳掌柜听闻这话识趣的避开了,沈荠心头顿生疑云,她并没有什么东西能落在谢临棠这里。

心思转念一想,还是跟上他的背影一起上了二楼。

“谢公子。”

二人在一处雅间坐定,侍女贴心燃了一根香,丝丝缕缕氤氲出了几分初夏微凉的气息。

谢临棠从果盘里挑了颗洗净的葡萄,递与坐在对面的沈荠,却被她婉拒。

“我不喜吃酸。”

谢临棠也没有坚持,将那颗晶莹剔透的葡萄重新搁置在盘中,用帕子将手指一点点擦净。

“我觉得有些事情,如果我不说,他不说,这辈子稀里糊涂的过去了,不值当。”

什么不值当?他到底要说什么?

沈荠有些疑惑,“打的什么哑谜?”

他从袖中拿出一个荷包递与她,沈荠接过,在他颇为复杂的目光下拆开,然后将折成正正方方的纸打开来。

上面画着一张女子的脸。

尽管未来得及上色,但是五官很清晰,能辨出是何人。

“这是?”

沈荠有些犹疑,这纸的质地像极了景安房里的那些宣纸,但为何会辗转在谢临棠手中?

这又是谁画的?

谢临棠展开折扇来,周遭侍女纷纷退出厢房,满室寂静只能闻到燃香时淡淡的声响。

“沈姑娘冰雪聪明,怎么看不出这是出自何人之手?”

她的脑子忽然要炸开来,该想起的、不该想起的,这时候一股脑全部都涌了进来。

难道是景安?

可是他对她并不曾有半分逾矩,即使是有过几次触碰,那都是权宜之计。

沈荠心思百转千回,脸上神色变了又变。她垂眸看着手中已有深深折痕的纸,犹豫半晌将那荷包递还给他。

眼角余光蓦然一滞,却见那枚荷包质地柔软,上面绣着的桃花已经失了颜色,边缘已然不再平整。

这是……

她咽下心中满腹疑问,面上却是不显,“谢公子的好意我明白了,这张画我就收下了,不过作为朋友,我还是想告诫公子,一切小心。”

小心什么?

谢临棠前二十载顺风顺水,除了没少挨过谢老爷子的打,可谓不是得意快哉。

他将沈荠的神色尽收眼底,摩挲着手指上的白玉扳指,晦暗不明的笑意浮在唇角。

“多谢沈姑娘提醒,谢某一定会谨记叮嘱,也祝沈姑娘与景公子琴瑟和鸣,白头偕老。”

沈荠唇角微微一弯,“这也是我同谢公子说的,祝愿往后之路平安顺遂。”

她起身,恭谨行了一礼,便转过身去要离开。

外面窗子未阖,穿进来一股凉风吹散了着丝丝缕缕的香气,谢临棠看着桌上那枚孤零零的荷包,只听沈荠声音微冷。

“荷包旧了,公子就换个新的吧。”

————

初夏的天气变的极快,方才还是艳阳高照,这下乌云慢起,已然窥探不到天光。

沈荠自从锦绣记出来便紧赶慢赶,怕被雨淋湿,终于赶在雨势袭来之际进了连云坊。

岑娘见变天早就将布料和蓝草一一收到库房,正坐在屋里裁制婚服,虽说沈荠想要亲力亲为,但离婚期仅剩几日,若一个人做怕是得熬几个大夜,更遑论要做两件。

她听到沈荠小跑到院中的声音,随即便是大雨瓢泼而下,淅淅沥沥的声响聒噪人的耳朵,也遮挡了这世间不为人知的情愫。

沈荠手里还拿着那张画像,手心带着灼热的温度,胸膛处还有未喘匀的气息。在进屋之前,她想着是否要让景安解释这一切,但是又要他解释什么呢?

一张画像不足以解释这一切。

而她又在奢想着什么呢?

还有几日,便是五月初七。

雨来的急,去的也快,大概一柱香时间,这雨就停了下来,天被洗的纤尘不染,透着湛蓝。

沈荠换了身被汗濡湿的衣裙,简单梳洗了一下,思来想去还是敲开了景安的房门。

他门开的有些慢,沈荠看着他的模样,还未开口说话,脸上却透着淡淡羞意。

景安刚刚沐浴完,黑发散开来,还带着清冽水汽,一身棉布月白袍子明显是匆忙间换上的,被水沾湿了大半,最上面的系带半解未解,露出一片隐隐约约可见的肌肤来,沈荠忙垂眸,不敢再看。

他也有些惊诧,以他的角度只能看到沈荠低垂的脖颈红透的耳垂,上面的两颗玉坠衬如一泓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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