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会学会的。”

徐章牵着手顾念许的手往家走：“念念，你的名字是你爸爸妈妈的姓氏组成的啊。”

这一次，有人陪她一起回家，她不用再担心独自一人了。

顾念许说：“因为我爸说我妈是他见过最好的人，他很爱我妈，连着我的名字都是他对我妈的爱。”

“你也一定是他们的期许。”

“但愿如此吧。”

从前也有人这么问过她，那时候她的回复是“只能代表我爸爱我妈，又不代表他们爱我。”那时候她想的是，他们对她的到来没有感到开心。

但是她明白徐章的心意，过去这么久，她已经放下一些了，而且未来会是不同的生活，不是吗？

第 32 章

徐章借顾念许的书回到了书架上，一排排书从高到低整齐排列着，顾念许有时候是有这样的强迫症。徐章不这么觉得，他只觉得顾念许是个爱干净、整洁的人。

顾念许在房间睡午觉，他闲来无事想要找本书读。他不怎么喜欢外国文学，但顾念许的书架上超过半数都是外国文学，徐章随便挑了一本。

里面好像有个书签，徐章打开，一张照片映入眼帘，那是一张全家福，里面的小女孩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样子，女人怀里抱了个小男孩，徐章一眼就看出来那个女孩是顾念许，漂亮的眉眼从小到大没变过。

看着上面的两个大人，徐章回忆般说：“原来是你们。”

从墓园回来的当天晚上，他梦到顾念许的父母，拜托他照顾好他们女儿，徐章来不及问，便被顾念许叫醒了。直到见到照片更加确信梦里的就是她的父母。

徐章看着照片发呆，小时候的念念也很可爱，以后生小孩会像念念多一点，还是像他多一点，他又想，不知道念念喜不喜欢小孩，愿不愿意，还是要尊重念念的想法才行。

心中千回百转，最后又回到“还是和念念过二人世界更好。”

就在徐章发散思维的时候，顾念许已经醒了，看着徐章在看什么照片：“你在看什么？”

徐章做贼心虚的下意识藏照片：“没……没什么。”

顾念许也不说话，站在他面前，伸出手。

徐章进退为难，最后把照片拿了出来。

顾念许看了眼，沉默了两秒：“你从哪里找到的？”

徐章说：“我想看书，无意中发现的。”说着还拿起书给顾念许看，示意自己没有乱翻。

顾念许坐在徐章旁边，靠在他的肩膀上：“我一直没找到这个照片，没想到它夹在书里了。”

她看着照片，“这张照片是给我弟生日的时候拍的，那时候摄像师正在给前一个家庭拍全家福，我们就顺便拍了一张。”

“你还有小时候的照片吗？”

“这是唯一一张，你好好珍惜吧。”说着把照片塞回徐章手里。

外面阴沉沉的，带着屋子里也暗了下来。

“那天回来，我梦见叔叔阿姨了。我看到照片才确定是他们。”

顾念许把徐章拉在手里玩，看起来没睡醒，迷迷糊糊答应着。

“他们说什么？”

“说让我好好照顾你。”

顾念许觉得靠着不舒服，徐章把抱枕放自己腿上，“躺这里吧？”

“你会不会不舒服。”

“不会。”

他们很少这样，顾念许有些不习惯，睡不着了。

“那天回来，他们没有来我梦里。”

“吃我的醋了？”

“没有。”

“他们从来没有温和的出现在我梦里。”

“现在也不会吗？”

“现在他们不来了。”

顾念许最后还是有些不习惯，坐了起来：“他们去你梦里打扰你了。”

徐章嘴角弯了起来，大度的说：“让他们来打扰我吧，我们念念只要睡个好觉，最好……”

“最好什么？”

“最好梦里有我。”

“你怎么知道没你？”顾念许眼睛眯了起来。

就在许章打算追问的时候，立马起身：“徐警官，我们晚饭吃什么，我想吃肉。”

徐章：“给你做炖牛腩怎么样。”

“我给你打下手。”

“好。”

徐章依稀记得第一次见顾念许的样子，更加珍惜现在的她，这样孩子气的她。

拜托了，拜托了，请让她继续这样成长下去吧，将她二十多年来没处可去的孩子气都毫无保留的展示给我吧，我愿意用一辈子去接受。

……

天气渐渐变凉了，晚上出门出门已经要穿外套了。

“徐章，我们第一次见面也是穿外套的时节。”

“那我们是回到过去了吗？”

“不啊，你看你们在牵手，我们在走向新的未来。”

“原来是这样。”

路边有只小猫一溜烟窜进绿化带里，顾念许说：“你说小橘现在在干嘛？”

徐章说：“可能已经再次出生了。”

顾念许说：“我想也是，它一定出生在一个幸福的家里，被养的很好。”

徐章说：“一定被养的漂漂亮亮的。”

顾念许嗯了一声，没再说话。夜晚是热闹的，也是安静的，远处的夜市顾念许和徐章去了几次已经不想再去了，散步的习惯也不知道是从什么开始的。恍然，已经过去挺久了，都快期末了。

顾念许问：“今年你放假吗？”

徐章说：“有几天年假……念念，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顾念许说：“什么事？”

徐章说：“我想带你回去见一见我爸妈。”

顾念许犹豫着，虽然在视频里见过面了，但真到见面的时候，还是不自然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