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珈述：【豆芽菜, 醒了吗？】

“……”

虽然，昨天晚上, 在非常突如其来的情况下，两人互相剖白了心迹，但钟听依旧有点踩在云端的不切实际的感觉。

这样就算是在一起了吗？

她第一次喜欢一个人，也是第一次谈恋爱，不太能确定。

迟疑了一会儿，才打字回复：【嗯。】

沈珈述：【今天有兼职吗？】

钟听：【不。但是要去实验室。】

沈珈述：【一起吃早饭？】

沈珈述：【这个总不能拒绝吧？女朋友？】

“……”

钟听的两颊飞上红绯

仅仅是看着屏幕上这三个字，好像就能让她整个人烧开。

她放下手机，无措地在寝室里来回踱步，思索着合适的回应。

直到室友从外面进来, 想到什么, 开口喊她：“诶钟听！”

钟听回眸看她。

室友：“昨天那个大帅哥送你回来的？”

钟听红着脸点了点头。

“你还说不是男朋友！干嘛还藏着掖着呀！”

室友语带埋怨。

顷刻间，钟听顿悟过来, 忍不住在心里暗骂了沈珈述一句“祸害”。

她拿起手机，打字给室友解释：【昨天才变成男朋友的。】

室友错愕不已：“就一天就确认关系了？！这么快？钟听，你该不会是遇到杀猪盘了吧？！”

钟听笑起来。

不是一天。

从她第一次见到沈珈述，到现在，已经过去五年了。

……原来已经那么久了啊。

漫长的光阴，不曾磨灭她的妄想。

既然如此，就没必要顾虑太多。

思及此，钟听下定决心，切出微信，回复沈珈述：【好，一起吃。】

……

沈腾飞已经半移居国外，薛斐斐也随着现任丈夫长居香港，事实上，沈珈述早已没有回海市的必要。

这次暑假回来，基本就是为了见钟听。

故而，他闲得不行，每天准时准点约钟听吃饭，陪她去食堂、去实验室，陪她一起骑车兼职。

这架势，好像要把当中缺失的分别时间一口气补回来。

事到如今，钟听才意识到，数年的间隔，确实让两人变得陌生。

她还是那个与沈珈述分享秘密的第，能坚定地和沈珈述站在一边，但却不知道他上的什么学校、念了什么专业、之前经历了多少辛苦等等。

就像沈珈述也不知道她跟的实验室研究项目是什么。

沈珈述：“……海洋中的……这是什么意思？等一下。”

他看着钟听复杂的手语，犹豫片刻，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本书，飞快翻阅起来。

钟听视力还不错，窥见那本书的书名，怔了一下。

——《手语大全》。

手语书明显不是新买的，两边的书页都已经有些卷边，像是翻了无数次。

只是，钟听的专业解释起来比较复杂，“珊瑚礁”这种词也不是常用语，所以沈珈述吃不太准，才去翻书。

钟听鼻子酸酸的，伸手，压住了他手中的手语书。

沈珈述扬眉一笑，问她：“怎么了？”

钟听：[我打字给你解释。]

……

至七月中旬，沈珈述已经在江城逗留了将近两周。

钟听知道他在江大旁边租了个房子，嫌他浪费，就催着他先回海市去做自己的事。

本来她也忙，能陪他的时间少得可怜，这样也太浪费了。

沈珈述不愿意，干脆装作看不见。

他本来就是有点强势的性格，高中那会儿就仗着有钱有势人狠说一不二，年纪见长之后，也不见什么改变。

钟听拗不过他，只能随便他去。

他们俩尚在磨合期，总不好一直将自己的想法强加于人。

况且，她虽然不说，但心底确实希望可以每天见到沈珈述。

高二那会儿，她每天上学都会忍不住扭头寻找沈珈述的身影。

现在倒是出乎意料地了了夙愿。

“……然后呢？董西怎么说？”

江大三食堂二楼，沈珈述坐在钟听对面，单手撑着下巴，顺着她的话，慢条斯理地往下问。

钟听愣了一下，比划：[还没理我。]

她算着时间，觉得董西差不多阖该消气冷静下来了，昨天下午，便给她家的地址寄了一束玉兰花。

玉兰的花语是友谊长存。

这还是之前董西告诉她的。

只是，一天过去，董西依旧没有回她的信息。

钟听实在不想失去董西，心里不免打鼓，才趁着吃饭同沈珈述说了这件事。

沈珈述：“再等等吧。让她自己处理他们的事。她会想通的。”

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钟听颔首。

沈珈述笑了一下，又问：“下周末有时间吗？”

钟听想了想，点头。

下周末她没有兼职排班，实验室这边也是休息。

沈珈述：“江城有个音乐节，一起去吗？”

-

七月底。

正是一年中最热的时间。

音乐节就定在在江城市郊公园举办。

前些天，沈珈述去换了内地驾照，又让司机把车从海城开过来。

中午十二点多，他开车到江大的女生寝室楼下接上钟听，载着她先去市里吃了顿饭，再驱车往市郊公园走。

钟听从来没参加过这类活动，路上，已经免不了露出期待的神色。

沈珈述从后视镜里觑见她的表情，忍不住笑，“这么高兴？”

钟听用力点头。

沈珈述：“挺好，你应该不会觉得吵。”

闻言，钟听又不解地眨眨眼，明显是想问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