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听不愿他的努力白费，就更加刻苦了吧。

“……”

听钟听这么说，董西叹了口气，坐回自己桌前，小声嘟囔了句，“你确实也太努力了……”

让她想邀她出去玩，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

后一周，期末考成绩公布。

钟听比上回期中考又进步了好几名，排名从原先的吊车尾，一跃快要挤进A班中游。

这也就代表着，只要她下学期的两次大考不“飞流直下三千尺”，高三就不会被分出A班，可以继续留在这个班上课。

如果，高考也能保持这个分数的话，或是再进一步……海市除了那两所TOP2，底下的学校几乎可以任选。

从拿到分数单起，钟听眼睛里的笑就再没下去过。

下课铃响。

上午四节课结束。

钟听迫不及待地拍了成绩单，用微信发给白珠秀。

这个点，白珠秀单位也是午休时间。

她回得很快：【不错。】

紧接着是下一句：【但也别高兴得太早，要继续保持下去。你在努力的时候，别人也在努力。知道了吗？】

钟听有些讪讪，无声叹口气，耷拉着肩膀打字：【知道啦。】

白珠秀：【中午回家吃饭吗？天气这么冷，别自己弄了。回家路上吃点，或者点个外卖好了。】

钟听：【好的。】

白珠秀：【注意安全。走路别玩手机，看路。】

钟听：【嗯。】

……

海市今天是个艳阳天。

晒至午间，外头看起来已经有点暖融融的意思。

但，实际上，海市作为知名冬季湿冷区域，哪怕室外气温看起来没那么低，东海风一吹，依旧会阴阴冷冷的骨头痛。

冬至过后，钟听难得在天亮的时间回家。

幸好，心情并没有被白珠秀的“警钟”影响太多。

她肩上背着书包、身上裹着厚外套，手指上勾了一客生煎，穿过长长的锦西路，慢吞吞地转进红墙弄堂。

下一瞬。

钟听倏地停下脚步。

眼前不远处，那几个催收的黑衣大汉久违地再次出现。

这会儿，为首那个熟面孔正抓着阿婆的肩膀，凶神恶煞地吼道：“……你不知道？！那俩人是你的女儿女婿，你能不知道他们在哪儿？！马上过年了，他们还能不回来不管你？老太婆，你今天要是不想好好交代，那你就替他们还钱咯！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子债母偿，天经地义！你难道没教过你女儿，欠债要还吗？……”

阿婆瘦弱的身体，在那男人手下，如同风中落叶，颤颤巍巍。

“我们真的不知道他们在哪里……”

她的声音里满是苦涩，不复往日同钟听说话时那样慈祥温和。

一回生二回熟。

钟听已经将报警信息发送。

当然也给相燃发了消息。

接着，她扔下书包生煎，再次挺身而出，三两步跑上前去，挡在阿婆面前，怒视着那个男人，不许他对阿婆挥拳。

男人一愣，又阴阳怪气地笑出声来：“哟，又是你。”

钟听不说话，只是继续恶狠狠地瞪他。

男人：“怎么着，妹妹，你是这人家里的小媳妇啊？相燃是你男朋友？我们来追债，天经地义的，用得着你每次出来出头吗？还是你打算替你男朋友爹妈还钱？那小白脸给你下迷药了？”

这下三滥的流氓语气，让钟听愣了愣。

顷刻间，她想到了很久之前，把她堵在巷子里的那几个小混混。

果然。

讨厌的人都是一样的。

钟听倒是想破口大骂一顿，但她没有这项技能。

“……喔！还是说这次你又报警了？没用！我们正当要债，既没砸房子也没打人，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废话少说！赶紧还钱！要不然，这个年，大家都别过了！”

说话功夫，几个男人将钟听她们团团围住。

颇有点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态度。

相燃迟迟不来，钟听不知接下去该如何应对，只能继续强撑。

阿婆在后面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低声开口：“听听，不关你的事，你先走吧。随便他们怎么办好了。唉，真是冤孽啊……可怜我们阿燃……”

钟听想要安抚她。

此刻却又没什么办法。

想了想，她只能微微侧过身，拍了拍阿婆的手。

身前，男人还在继续叫嚣：“说话啊！要还钱的时候哑巴了！？妹妹你不是很狠吗？哦哟，带警察来，我们怕死咧！今天怎么不狠了？欠.操的女表……”

话音尚未落下。

狠厉的拳风自后而来，重重砸到男人脸上。

“咚！”

男人被简单一拳打倒在地。

一点都没有拖泥带水。

这一幕，令在场所有人都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钟听也跟着循声望过去，猝不及防，与眼神冰冷的沈珈述对上视线。

“……”

沈珈述只看了她一眼，便很快移开视线，将注意力拉回那几个黑衣大汉身上。

他出现得悄无声息，出手又狠，惹得他们十分忌惮。

“你又是谁？！”

沈珈述冷冷地笑了一下，“老子是你爹。特地来教教你这个儿子怎么说人话。”

说着，他转转脖子，举起手中的木棍。

直到这时，钟听才发现沈珈述还带了“武器”在身上。

一根被折断木棍。

上头还挂着木头边缘的毛刺。

看起来杀伤力不小。

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弄来的，打算做什么用。

只是，他这话实在不好听，那些男人也不觉得这么个少年会是他们几个人的对手，骂了一声“操.你.大爷”之后，一齐朝沈珈述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