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完全躺不平是吗[快穿](150)
久而久之,观众们对电视剧导演转电影导演不抱希望。
陶近江看着这些评论,其实……他心里的想法跟网友们出奇地一致。
虽然在陶近江眼中,何逾是个有才华的导演,但是,她根本没拍过电影啊!
她从毕业开始,就跟他在电视剧的圈子里摸爬滚打,不管好片烂片,都是电视剧。
或许她有潜力拍出好片,可是在结果出来之前,没有什么是一定的。
陶近江自然不会把心里话回复给网友,而是非常官方地说——请大家敬请期待。
网友们又问——何导啥时候开机?
陶近江回——何导出门取材了,归期未定。
陶近江以为钟逾去个一个月就回来,结果,钟逾一去就是三个多月。
到了这年十二月,陶近江撑不住了,主动打电话过来问她:“你什么时候回来?如果你不回来,我们工作室搬个家?京城的租金这么贵,总不能一直耗着吧?”
出门三个月,钟逾已经想好了拍什么,她之所以不回,是想留在南方过个冬……
这下,她必须回了。
到了京城,钟逾一见陶近江就说:“帮联系下之前合作的编剧,我想拍一座南方城市,剧本还得看她……”
定档五一劳动节
“哪个城市?”陶近江本想在这次见面商量工作室搬家, 成功被她带偏话题。
“常青。”
“哪儿?”
“常、青。”钟逾一字一顿。
“等等,我搜一下。”陶近江当场拿出手机,开始搜索这个城市。
看完网上百科的资料, 陶近江才知道, 这是个遥远的南方地级市,放在全国范围并不出名, 因为华国太大了,一个三线都算不上的地级市很难出名。
“这有啥好拍的?”陶近江低声嘀咕着,“小城市、经济又不咋滴、没有标志性建筑、没有名人……说起来你之前明明买票去浅圳了,怎么游到这种地方的?”
“你知道‘飞鹤日化’吗?”
“啧,有点耳熟……”陶近江在脑海中搜索这个词汇,许久后, 他念出一句广告词, “飞鹤日化, 中华第一?我想起来了, 小时候家里买过不少飞鹤产品,那时候电视广告天天都是这玩意儿。”
“飞鹤日化”是一代人的回忆,曾经的经典国货,他们自主研发、生产洗发露、香皂、牙膏等。
也不知这个牌子从哪天开始衰落的, 曾经人尽皆知的魔性广告词不再萦绕耳边。
“我原想拍浅圳的题材, 后来想想还是算了,后来看见酒店里的牙膏是飞鹤日化的。”
“什么?这个牌子还活着吗?”陶近江感到震惊, “可是跟那什么常青有什么关系?”
“飞鹤日化的总部就在常青,所以后面我辗转去了常青, 做了些调查, 以前这个牌子是常青的支柱产业之一。”
“那确实,广告词‘飞鹤日化, 中华第一’,那时候的确是销量全国第一,才能写出这么狂的广告……原来在常青啊,没想到。所以?你要怎么拍?”
“就以一个工厂的故事为切入点,去拍一个城市吧。”
陶近江评价道:“听起看好无聊,难为你永远能从浩瀚的题材中硬是找出犄角旮旯里的。”
钟逾:“我觉得很有趣啊……”
“飞鹤日化”或许也是原主的童年,并不是钟逾的童年,但钟逾也能从中察觉到与自己人生的想通之处,就像她过去也会使用某些品牌的产品,然后那些熟悉的东西会渐渐淡出她的生命。
生命中的来来去去太多了。
“编剧过后联系,我们现在先讨论下搬家问题。”
还是那个原因——京城的房租太贵了!
工作室前面是赚到不少钱,但他们也没有到有钱就能挥霍程度,况且维持一个工作室的运转本来就花钱,而“何逾”放飞自我开始,工作室的收入就没那么稳定了。
陶近江不确定工作室还能维持多久、不确定下次作品什么时候出、更不确定下次能赚多少钱。
既然如此,干脆把工作室搬走。
为此,陶近江已经选定了几个不错位置。
“你看这个写字楼,在外环,租金比这里少了大半,附近也有能租房子,比你现在租的房子便宜不少吧……”
接下来一段日子,钟逾只得先跟陶近江忙搬工作室。
直到一个月后,钟逾才有时间约谈编剧。
在钟逾的预想中,找个编剧,自己提要求,然后编剧写出她想要的东西。
前面两次,她都是这样做的。
但这一次,钟逾发现问题很大——
首先是编剧柚子的问题,她最近两次挑战钟逾给的题材,完成了质的飞跃,所以她觉得,钟逾下次让她写什么离谱题材,她都能完成。
然后钟逾就来找她写电影剧本了。
柚子倒也不是不会写电影剧本,以前上学学过,就是入行后没机会写,所以不太擅长,而且钟逾给的题材真的很离谱啊!
一个工厂的几十年兴衰、一个城市的兴衰,背后本质是一个时代的变迁。
这几十年,生活不一样了,同时还有人们精神的变化。
钟逾要她在短短一个剧本中表述出工厂兼并本地厂走向繁荣臃肿,写外资进驻对工厂抛出橄榄枝却狠狠坑了工厂一把,写到最后,工厂结局并不好看——因为种种原因,工厂还是被时代所淘汰。
写工厂的同时,钟逾还要求她写城市的发展、城市的老去。
柚子思考了一夜,给钟逾发去消息:“对不起,何导,我是个废物九零后,故事中城市兴盛年代,我还没出生,我觉得我写不好,要不算了吧,您另请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