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完全躺不平是吗[快穿](261)
徐英见自己的合作伙伴变成钟逾,心里多少有些忐忑——之前邵青在这里他还嫌人家做事慢,现在换成钟逾连算盘都不用了,这人真的在看账吗?
是的,钟逾不需要算盘,她可以心算,遇到异常的地方就在纸上记录一下。
沈离送来的人,徐英暂时不敢多说,结果她每次丢给旁人重新验算的数字还都是对的!
两天后……
徐英庆幸自己还好没多说!
她看账速度极快、目标精准直击重点、一屋子打算盘的人被她指挥地团团转。
在钟逾的带领下,原本五天才能算出的木料亏空三天就被算完了。
这些账本钟逾是越看越开眼,她算是知道那吴县令为何有闲钱在城内买那么大一座宅子了。
前面三年时间,莫家与衙门有不少木料生意上的往来,其中衙门账上的木料与墨家的木料每一批都维持在几百两甚至上千两的差价,多出来的去哪了?那自然是进了官员的口袋。
算完木料是石料,有过一次经验,这回徐英干脆交给钟逾来控场……
之后的日子,钟逾在衙门的每一天都十分忙碌且充实,每天早上起床就来账房算账,天要黑了便去休息,三顿饭都有人送到跟前,要是算账时遇到疑惑的地方直接找衙门的衙役,让他们跑腿找证人或者对比数据。
徐英发现,虽然还是忙,却没有了前阵子的焦头烂额,别看人家姑娘年纪小,思路清晰的不得了,每天一到值,就能立刻规划好接下来的任务,徐英发现自己啥都不用想,按照她说的去算就完事了。
算完的账本越来越多,而账面上的漏洞也越来越大……
不同于钟逾的充实,吴明府过得很迷茫。
除了规定的节假日,他该上值还是来上值,想摆出一副兢兢业业的态度,然而,他发现自己能帮得上忙的地方越来越少。
现在平川县最大的事就是城外乱民和城内稳定,这两个事已经被沈离包揽了,他插不上手,也不想沾。
他t莫名有点怕沈离,总觉得这女的有点邪门,但他更相信自己为官几十年的经验——不做不错,做错背锅!
所以他想找点别的事干,往年过完年就该准备劝农了,可今年事情搞成这样子,城都出不去,那还劝个鬼啊?
以前他都是把事情甩给别人做,今年是想做都没得做。
在吴明府不知所措的时间里,钟逾已经查到了最后一个耐人寻味的册本——屯粮仓册本。
丰州是南晋收成最好的州府,所以有屯粮的习惯。
去年遇到旱灾,县令自然是开放粮仓,救济灾民,这一切看起来很正常。
衙门册本上,县令开放粮仓将两万石粮食全都拿出来赈了,不止如此,还有丰州送来的两万石粮食,总共四万石粮食。
自古以来,救灾的粮食是最容易做文章的。
灾民众多,粮食一发下去也是进了人的肚子,发到最后,谁知道进了哪个肚子?
刘家是粮米大户,又有众多农田,遇到灾年衙门和粮米大户接触似乎是很正常的事。
不正常的地方在于,旱灾后衙门的公账上少了四万石粮食,而刘家的账簿上陆陆续续多了七千石价格极其低廉的陈年谷子。
一番查验后,徐英和钟逾确定,这多出来的七千石陈年谷子是和吴明府走的私账没跑了……
第七日,所有的帐算完!
工作结束,账房中似乎还有一股郁气。
徐英眉头拧成结:“吴县令!县里百姓都称他一声明府大人!三年,光是从衙署、城池、仓库、桥梁、河堤的修缮款中就贪墨了五万五千三百余两白银。七千石谷子进了刘家粮仓,七千石以三钱一石的价格贱卖给刘家!两千一百两的银票进了他的私库!我们手上现在只有刘家的账册,也只找到这七千石陈谷,必然不止刘家买了陈谷,衙门上合作赈灾的还有江家、林家都是平川县的粮米大户!”
听到“江家”钟逾还有些恍惚,仔细一想,以江老爷的人品,参与进来的可能性还挺高的?
徐英愤然起身:“罪证已经出来了!我这就将账本交给大人去!将姓吴的这条狗抓起来拷问!”
哈哈全鲨光8
吴明府被抓的时候, 他还没想明白自己到底该干什么才能显得“恪尽职守”?
他的书房被沈离占了,便天天赖在县丞衙中。
张县丞对吴明府这张脸前所未有的厌烦,只是碍于对方是上级, 有些话不好说。
沈离的存在让这吴明府每日如坐针毡, 于是和张县丞腻在一起也是张口闭口沈离长沈离短的……说得张县丞越发心慌。
而沈离那头始终忙忙碌碌,平川县的情况眼见着越来越好, 却一直没来找过他二人麻烦,给了他们一种侥幸的感觉,又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事已至此,张县丞早就知道自己没有回头路了,他只能祈祷沈离对某些事别深究!
至于吴明府的话,听多了只觉得夜不能寐。
“明府大人, 如果您实在想做点什么, 就去礼房吧, 礼房书吏二月要送一批乡贡去丰州参加府试呢!”张县丞已经忍不住下逐客令, “在平川县,您的才学也称得上是数一数二,乡贡当然少不得您来把关!”
吴明府一拍脑门:“这事儿我怎么给忘了?你说得对!”
他这就起身准备去礼房。
还没拉开门,吴明府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似乎来了不少人。
他心里疑惑着将门拉开, 便看见沈离常带在身边的一名护卫,好像叫什么吕岩?而护卫吕岩身边跟着十几个衙门的衙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