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完全躺不平是吗[快穿](281)
钟烟吓了一跳,猛然回头,便看见一个鹤发雍容的老妇人朝这边走来,她去讲堂上课时见过这个老妇人,只是对方并不为丁等班上课,所以她不知如何称呼对方。
“我……我……”
老妇人不耐烦道:“你什么你?有话快说!”
钟烟每次和陌生人说话就容易紧张,老毛病了……
她平复了一下心情,总算清楚开口:“我在看这棵种在陶盆的药草。”
老妇人一看就露出心疼地神色:“我的绞股蓝……也不知能不能活过今年……”
她上来查看一番,自然注意到了那根棍t子。
再次起身,老妇人上下打量了一下钟烟:“这根棍子是你弄来的?”
钟烟歉意道:“我不是故意的……”
老妇人蹙眉,似是不悦:“我又没说你做得不好,你这什么表情?”
钟烟:“……”
老妇人总算对她笑了:“这根藤生的晚,不能像寻常的药草一样种在药园里,昨日我把它抬到这里晒太阳却忘了搬进去,谁料半夜下了一场小雨,今早我起来走了一圈才想起它还在外面……真是老了不中用了,这点小事都能忘,多亏你了。”
钟烟有些不好意思:“我也没做什么……”
老妇人将花盆搬到小木屋的屋檐下,再次回过头来:“既然你来都来了,应该是没事干吧?帮我个忙?”
钟烟拒绝人的能力天然低于常人,此刻自然不会拒绝:“要我做什么?”
老妇人往田地旁边的井口一指:“帮我浇水,不能浇多了……”
一共四块地,一块是每株草半瓢水,一块是每株草一瓢水,剩下两块不浇水。
钟烟细心记下,去井里打水,任劳任怨地将事情办了。
等她料理完所有田地,老妇人从屋里走出来,她手里端着一个茶盘,托着一杯茶对钟烟招手:“过来。”
钟烟擦了擦汗,走过去。
老妇人显然对她办事的态度很满意:“你浇水不像别的学子那样没个轻重,很好,这是我泡的茶,喝吧。”
“多谢夫子。”
“夫子?”老妇人疑惑念叨出这两个字,“你是丁等班的学生吗?”
钟烟眨眨眼:“我是,夫子如何知晓?”
书院两百多个学子,文院就有一百五左右,有些夫子根本不去记学生的脸,她没想到老妇人还能认出她。
老妇人道:“因为丁等班的学子没学过医术,才会叫我夫子。”
钟烟总算明白自己叫错了:“学生该如何称呼阁下?”
“我是叶自秋,书院的学子都叫我叶太医或者叶大夫。”
太医?大夫?钟烟震惊地望着对方。
叶自秋用指尖点了点茶杯:“快喝。”
钟烟端起白色的茶杯,看见泛着褐色的茶水,凑近便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
她喝了一口,味道丰富又酸爽,银丹草的辛、梅子的酸、甘草的甘……真是提神醒脑。
“叶太医,这什么茶?”
“我配的醒脑补气茶,你看着就一副肝郁气滞的脸。”
钟烟:“……”
叶自秋伸出手:“要我给你把脉看看吗?”
钟烟老老实实伸出手。
叶自秋摸了片刻脉,结合钟烟的脸色,道:“劳逸失调,损耗气血,回去以后该休息休息,该吃饭多吃,别以为年纪小就不会读书暴毙。”
钟烟点点头,又摇头:“不行,我现在不能松懈!”
“啊?”叶自秋一脸不可思议,“书院马上就要放授衣假,不松懈你还想怎样?”
“我学问太差了……算了,无论松懈还是不松懈,都是垂死挣扎……”
也许有些话一直不知道跟谁倾诉,此时钟烟将将自己的情况一股脑说出来。
总之,中心思想就是——她的学问全院倒一、她不是读书的料、也许她妹妹被书院授衣时她就会被书院赶出去……
这回轮到叶自秋无语了。
沉默了片刻,叶自秋道:“原来你就是裴夫子推荐进书院的学生之一?”
钟烟答道:“是我,让叶太医见笑了,其实裴夫子一开始只想推荐我妹妹,妹妹担心我一个人在外面,才让裴夫子把我也捎带上了。”
“我听说过,那个姑娘很聪明,梅夫子是书院出了名的清高孤僻,现在都一心想将自己研究大半辈子的术数传授给她。”叶自秋夸赞道,听说那个姑娘已经进了丙等班,丙等班会教一些简单的医术,叶自秋有兴趣见见钟逾,“可是你呢?难得有机会进书院读书,你要放弃这个机会吗?”
钟烟也不想这样,但每次看见钟逾将自己的事情做得又好又快,她就升起一股无力感,然后她开始迷茫,学习进度变得越来越慢……
“你啊,书读少了,意志也不坚定,这样确实不适合读书!”叶自秋嫌弃道,“除非你自己想明白,谁也帮不了你。”
钟烟低头不语。
叶自秋转身走近小木屋,不再理会钟烟。
钟烟以为自己把人给气走了,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总算决意离开。
当钟烟走出篱笆,她听到背后传来一阵喊声:“等一下!”
钟烟停下,回头看去。
叶自秋抱着两本书走上来,将书塞到钟烟的手里:“这是我放在这边压箱底的两本书,授衣假期间你抽空看看吧,别再想什么别人背文章读几遍或者你背文章几个时辰,别想,没用!”
书?
钟烟的视线在两本书上来回转了一圈——一本叫《朝闻笔记》,一本叫《南山集》。
她拿着两本书走了,并不明白叶自秋给她这两本书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