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完全躺不平是吗[快穿](328)
关令一摸脸上的淤青:“嘶——这几个狗东西下手真是黑!说起来,三公主一向主张备战,今天在朝堂上她怎么一句话都不说?”
安成白了他一眼:“说了没用。”
关令不服:“如何没用?”
“二十年前就打过一次,打输了,皇上这辈子能再下一次决心吗?你难道想不到?再想抗胡,除非……”
除非换一个皇帝。
关令沉默了,他不是想不到,只是不死心。
安成叹气:“跟我去吏部走一趟吧,我那衙署中还有一点儿太医院的伤药,你拿去敷脸……”
甩锅接力赛
凡事越担心出意外, 结果就越容易出意外。
比如,晋国不想与胡桑开战。
秋收之际,晋国派出遣胡使去往邻国, 数不尽的粮食、金银被送出国门。
这几年的晋国还算太平, 没什么大灾,可是, 为了给胡桑送钱,全国上下免不得又要加税一番。
加税的不止百姓,百官俸禄跟着削了一成,朝野上下一副愁云惨淡的景象。
十月中旬,云州传来消息——胡桑军队进攻彭山关,对晋国开战了!
当沈祁然听到这个消息, 差点儿从龙椅上跌下来。
时间仿佛一下回到几十年前。
那时晋胡鏖战几年, 最终落得一个惨败的结局。
为了平息胡人怒火, 沈祁然割了地又赔了款, 连最宠爱的、怀着孩子的妃子都送了过去。
他何尝不知蛮夷是变着法子羞辱他?
然而战败之国,何来尊严?
那是沈祁然身为国君一生中最耻辱的时候。
后来这些年里,沈祁然在忘记和卧薪尝胆之间选择了忘记。
但是有些东西越是想忘记,越是喜欢出来膈应他一下。
沈祁然早先和安贵妃还有个孩子——三皇子沈玠t。
送走安贵妃后, 沈祁然为了少膈应自己一点, 干脆将沈玠送到冷僻宫殿,一年到头见不到两次面。
十几年前, 沈离从关外回到晋国,这对沈祁然来说无疑是一种膈应。
偏偏她是安贵妃的女儿, 那个为了晋国和亲的女人, 沈祁然不能无视她,还要大肆封赏她。
好在沈离性格并不像温柔的安贵妃, 她强势跋扈、精通政务,现在倒成了他手中制衡大皇子、二皇子的棋子……于是,那种耻辱感再次被他淡忘。
直到此时,附骨之疽般的耻辱感爆发出来,跟几十年前一样强烈。
望着朝堂上低头的众臣,沈祁然觉得他们肯定又在对他不满!
“胡桑犯我边境,彭山关守将连淇将军防守艰难,敌军此番来势汹汹,朕欲调军三万支援彭山关,只是还缺一将领,哪位爱卿愿领军?或者推举出能人胜任?”
平时要是有什么肥缺,朝上百官早就争起来了,现在是卖命的活儿,官员们不得不“慎重”起来。
一名大皇子党羽出列道:“臣推举威武将军申季玉,这几十年来晋国无甚战时,只有申将军十年前在南疆与南蛮交战且大捷回朝,而且申将军二十年前也参与过北伐之战,与胡桑人有交手经验。”
听了这话,二皇子沈瑜的脸都阴沉下来,不为别的,只因身申季玉是他的表兄,和他关系一向交好,算是他这一派的人。
既然是自己人,沈瑜当然不想申季玉去当这个出头鸟。
胡桑兵强马壮,谁都知道,这会儿是谁上谁就倒霉。
于是,大皇子和二皇子的党羽不出意外地吵了起来。
大皇子党羽要推二皇子的人上战场,二皇子党羽自然也推大皇子的人上战场。
文官吵架就喜欢互泼脏水、扩大规模拉人下水、翻旧账,不知怎么的,竟把账翻到了沈瑜头上——
当初可是你二皇子主张给胡桑人送钱送粮的啊!
现在胡桑人拿着你沈瑜送去的钱粮来打我们?你就不负一点儿责了?
要是早知道要打起来,谁还给他们送钱粮?
现在晋国自己军需都不够,还要和胡桑打仗……
沈瑜不想认这个账!
他觉得自己虽然提出了建议,可是做出决定的是父皇!
而且他仔细一想,自己对胡桑这个态度不是父皇教的吗?
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讨好……呸!讨好太难听了!他是为了给父皇分忧!对!给父皇分忧!
沈瑜出列陈情:“父皇!切勿听从小人之言!儿臣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晋国,只是没想到胡桑蛮子言而无信!”
沈祁然盯着他的眼神格外冰冷:“老二,事情到了今天这一步,朕可以饶了你,但那些被战火波及的百姓也难容你!不过朕今天不罚你什么!往后抗击胡桑,你要竭尽全力才能将功赎罪!”
沈瑜差点被自己亲爹这番无耻言论给砸晕过去。
怎么你一句话又盖棺定论了?
锅全给他一个人背了是吧?
你皇帝了不起!什么也不沾?
不错,皇帝就是了不起!论起甩锅永远不会输!
沈祁然这会儿是瞅准了一个甩锅机会,当场就把锅盖在沈瑜头上,哪怕这是他的亲儿子。
有了沈祁然带头,朝堂里掀起一番持续讨伐沈瑜的声音,说得他面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红,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等激动的众臣平息下来,沈祁然抛出一个决定:“为了稳定边境人心,朕将选出一子前往边境驻守!”
话音刚落,所有人都震惊了。
这可是个大事,虽然这些皇子在打仗上通常帮不了忙,但这就跟御驾亲征差不多,有一个吉祥物的作用。
“家天下”意味着天下都是皇室的,那么皇上愿意亲征,或者皇室成员戍边就代表了皇室在这场战争中不退让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