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完全躺不平是吗[快穿](70)
不看不知道,往远处一看,钟逾被那边的景象给吓了一跳。
她看见路边零星倒着几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有些则是衣服脱掉了,赤着身躺在地上。
他们中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体态无一例外呈现出一种僵硬感与非人的灰白。
钟逾可以确定,这些人已经死了,是冻死的。
她甚至可以看见一具小女孩的尸体,小女孩的表情带着笑容。
据说冻死的人会微笑。
政府的人则是负责处理这些尸体,他们将这些尸体装进灰色的口袋,一一抬走。
钟逾忍不住问司机:“那些尸体会被送到哪儿去?”
司机见惯了这种事,语气有些冷漠:“可能扔到城外吧?也可能扔进海里。”
“每天早上都要处理这么多?”
司机只觉得这个问题很怪,但还是回答了:“小姐,当然要处理,不然沪城的百姓出门,就会看见街边到处是尸体,那多不吉利?”
钟逾不说话了,也忘了关窗,刺骨的风吹在脸上,吹得她一身寒气。
到了学校后,钟逾跟往常一样给学生上课。
但空闲的时候,钟逾眼前却时不时冒出那些在路边的流浪汉、还有冻僵的尸体上微笑的表情。
等课上完后,她索性回宿舍拿出纸笔,开始画画。
她还是画得不太好,但已经比当初零基础好太多,勉强可以用速写的形式抓写出印象深刻的画面。
等她画完,纸上是一张死者微笑的面孔。
这张脸越看越诡异,钟逾又迅速把画纸翻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苏玉英也下课回来了。
近日,苏玉英除了自己上课之外,也习惯了教钟逾画画,还养成了每天检查钟逾绘画作业的习惯。
苏玉英一进钟逾的隔间就问:“从你哥家里回来了?你今天画了什么新东西吗?要不要给我看看?我帮你修改一下?”
钟逾下意识看着自己桌上背过来的画纸。
苏玉英同样也看见了,径直t走了过来,拿起画纸:“我看看……噫?这什么呀?”
钟逾解释说:“早上出门,路边看见一个冻死的人,就画了下来。”
苏玉英一脸吞了苍蝇的表情:“画什么不好,这个也太不吉利了吧?”
钟逾:“确实不吉利。”
“以后别画这么诡异的东西,要画就画……画我吧?”苏玉英提议说。
钟逾摇了摇头:“不用麻烦你,画这个就是今天心情不好,觉得有点可惜。”
无论谁一大早见一群死人心情都好不了。
苏玉英不明白:“你可惜什么?”
钟逾指着画面:“人死了,很可惜。”
她一直是个珍惜生命的人,第一世的病亡让她体会到人命的珍贵,可世上总有生离死别,都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虽然悲伤,却可以接受。
但这个时代人命太贱,人命本不该这么贱。
苏玉英沉默了一下:“你想太多了。”
“我觉得我做太少了,但实际上我现在还这么年轻,能做的其实还有很多,有些事情也总该有人去做。”她这具身体才刚过二十岁生日啊。
“那你想做什么?”
钟逾:“刚刚我画这个画的时候就在想,现在国内的天灾人祸实在太多了,先不说人祸,只说天灾,水灾、旱灾、风灾、虫灾,其中最严重的应该就是水灾和旱灾了,年年都有数百万的人受灾。”
苏玉英无奈:“就算你这么说,也没办法,难道,你还能改变现状吗?”
钟逾托着下巴:“我觉得可以试试。”
苏玉英:“怎么改变?”
钟逾:“修筑水利工程,筑坝治洪,引渠治旱。”
苏玉英:“……”
钟逾见她一脸呆呆地样子:“随便说说,你不用太放在心上,就当我心情不好话多了点。”
苏玉英一头露水地被钟逾推着离开了。
实际上,钟逾并不打算只是想想就算了。
她已经做出计划,那些流浪街头的人多少都是受灾离家、流浪街头的普通人?她认识的人中,萝卜头就是这样离开家乡的。
隔天,她就找到校长石谦。
石谦见钟逾来势汹汹,知道这孩子花样多,警惕地问:“你要干嘛?”
钟逾问:“学校明年招生在何时?”
石谦:“六月啊,你有事?”
“学校可有修筑水利相关的专业?”
石谦:“没有。”
钟逾泄气:“怎么就没有?”
“缺相关人才,不好开设专业。”
“算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
“如果学校有这个专业,我想参加招生考,没有的话我可能准备离开这里,去能学习相关内容的地方学习。”
石谦大惊:“你这是闹哪出?你们物理系不是新学期准备引入实验器材,到时候还要改课,有的忙呢,你这走了覃先生不是得疯掉?而且水利这种事情,就算你是个专业人才,也没有工程给你修啊,知道程有信先生吗?他就是留洋回来的水利专家,人在华南,他一直想修筑华南一代的水利工程,筹款八年了还没筹到钱。”
一路平安
钟逾看石谦急迫的样子, 解释了一句:“我其实不急,既然物理系需要我,我现在也能留下来。”
石谦松了一口气, 冷静下来后, 劝说道:“修水利太复杂了,无论是地理勘测还是施工都少不了发起者本人亲自参与, 重要的是费钱,现在哪儿有出钱的啊?干这个太累了,留在学校吧,我看你教物理也教的挺好,这回实验器材厂更是大功一件,平时再多研究学术, 你这孩子聪明, 过几年学校能给你破格升为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