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完全躺不平是吗[快穿](97)
从第三天起,钟逾就能出门了, 但是两个打手会一直跟着她, 美其名曰负责她安全。
她几乎可以确定,如果真到了离开沪城那天, 如果自己还是坚持不走,楚铭极有可能命令这两个打手架着她上船。
走在沪城的街头,车水马龙繁华如旧,商店里甚至还有奢侈品上新,歌舞厅里靡靡之音不曾断绝。
钟逾却想去国立沪城大学看看,那是她在这个世界开始的地方。
现在她也不用找车夫了, 跟着她的两个打手找了俩小轿车, 把她送到了国立沪城大学。
学校的大门一点儿没变, 只是里面的人走了一批又一批, 来了一批又一批,走在人群里,她只觉得陌生。
来到实验楼前,钟逾看见一个头发花白、戴着副眼镜的老教授从出口出来。
诶?有点眼熟?
钟逾定睛一看, 那不是以前一起在物理学教课的覃育良?
“覃先生?”钟逾惊呼道。
覃育良迷茫地投来目光, 视线落在钟逾脸上后,他推了推眼镜, 更迷惑了。
“你是……?”覃育良望着她的目光疑惑,但又觉得好像在哪见过。
可是他记忆中, 自己好像不认识这种风格的女性。
“我是楚逾啊!”她说。
覃育良大惊:“楚逾?”
他尝试着将眼前这更精干的形象和数年前的温婉风格女人联系起来, 那五官的确是跟楚逾很像。
“真是你啊!”覃育良大步走来,“好好好, 回来就好!吃午饭没?今天中午我叫上物理系的一起下馆子吧!现在物理系两个老教授也是你认识的!几个新讲师……算算年份大半都听过你讲课呢!”
学校里当初和钟逾一起共事的人都知道她去修鲁惠渠了,前阵子听说长溪沦陷,覃育良也曾短暂的想去曾经有这么一个同事。
现在见她活着,当然是高兴的。
钟逾问道:“石校长……还在学校吗?”
这是钟逾委婉的问法,她真实想问的是……石校长还活着吗?
果然,一提起这个,覃育良有些伤感的说:“石校长已经去世好久了,我想想……32年他就走了,那你也是东北沦陷,石校长生了场大病,没撑过来。”
“这样啊……”
“现在你回沪城了,有什么打算?”
“还没想好呢。”
“要不你回来教书吧?”覃育良提议说,“哦,当然,现在你别来教物理了,你可以单独开个科目,水利工程怎么样?那个适合你!你有经验有知识,理应教给后人!”
“教不教书以后再说,我来学校是希望学校转移,不能再待在沪城了。”钟逾一口气将自己的目的说完。
覃育良显然没料到她会讲这些,也说出了自己知道的:“这事儿啊……上面天天都在吵这事儿,一批人说要转移学校,一批人说要留在沪城。”
“沪江边的战场什么样?报纸天天在报,大家都清楚,要是战场上输了,下个就是沪城沦陷,怎么还在讨论呢?我们学校可不在租界啊!”钟逾有点恨铁不成钢的心态。
“道理都懂。”
“我们要早点做准备,现在的新校长是谁,我去跟他说去!”钟逾指着远处一栋楼,“校长办公室还是在那栋楼里吧?”
覃育良一把拉住她:“别急啊你!这事你跟校长说也没用!校长的意见也是迁校,离开沪城,但是,这不是校长一个人能决定的,学校背后有好多投资呢,他们一半都不同意,所以这事才难办!”
“管他们的,学校里的人自己早点做好准备,真等他们同意,事情肯定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了,只要尽早准备,有个风吹草动,该搬走的全部搬走!”
这些话钟逾跟覃育良说也没用,不过覃育良还是带着她去见了校长。
进校长室时,钟逾背后跟的两个打手也试图挤进去。
覃育良终于忍不住了:“我从刚才就想问,你背后跟着的两个是什么人?”
这年头治安不太行,因此,覃育良之前一直在脑补对方惹了什么人。
钟逾这才跟他解释了两打手的身份,以及楚铭下南洋的计划。
解释完后,钟逾转头对两个打手说:“这里可是四楼,你们t不用跟着了吧?我能跳楼走了吗?”
打手总算老实说:“我们在门口等您。”
新校长是学校以前一个文学教授,他也是认识钟逾的,只是不熟。
即便是不熟,新校长对钟逾的态度也很是尊重,一方面的确是想邀请钟逾来学校教书,直到今天,学校里依然是文盛理衰的现象,另一方面,则是希望多吸收一些钟逾这样坚定迁校的人,以此表明校方的态度。
钟逾听完考虑了一下,答应了一部分。
离开校长室后,覃育良还看了眼远远跟在后面的两个打手,好奇地小声问:“你不是说你哥给你买了去南洋的票吗?你怎么又答应校长了?”
“因为,我没答应我哥走啊。”钟逾理所当然的说,“不过,我也跟校长说了,这个星期没法帮忙,得等下周再说。”
“你想怎么办?”覃育良又忍不住回头看两个打手,两人都是大高个、虎背熊腰,满脸写着“别惹老子”。
“我什么都没做,所以不好说,反正我会留下来。”
覃育良忽然有些理解楚铭了:“其实……出国也好,现在沪城有条件出国的,都准备出国了,你哥是为你好。”
“我知道……”
只是总得有人留下来,如果身为华人不去救这个国家,难道指望外国人吗?
中午,覃育良还真的叫来一大堆物理系的人下馆子,一群人见到钟逾也是新奇,找她问这问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