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的时候东西都是商牧之收拾的，住了不到一周箱子基本全翻乱了。

“证件都放在里面一层。”

商牧之在电话那边教她放东西，又问她晚上有没有记得吃水果。

“吃了，都吃吐了。”

梁栖月穿着酒店的浴袍，一边迭衣服一边抱怨，

“这边的水果好少，来来回回都是那些，我快吃吐了。”

商牧之从视频镜头里看着她，点头说，

“嗯，看起来都瘦了。”

“瘦了吗？”

梁栖月抱着还没迭好的衣服放下手机跑到镜子那边看，

“下巴好像是尖了点。”

她照完镜子又回来拿起手机，对着那边的商牧之让他看，

“是不是？”

她刚刚洗完头，头顶还包着酒店的浴巾，也不知道怎么弄的，顶着看起来有些好笑，浴袍也因为收拾行李起起蹲蹲的有些乱，很容易泄露出来。

商牧之从视频那边看着，原本跟她打视频就有些没办法集中注意力手头的工作，这会儿更加有些心猿意马，索性也没提醒她浴袍的问题，反而故意找了个借口说，

“是吗？”

他关掉了跟前的笔记本，把手机往前放了放，腾出来两只手，

“再拿近一点，看的不是很清楚。”

梁栖月毫无察觉，又把手机往前怼了怼，原本就松松垮垮挂在肩膀上的浴袍又因为动作顺势往前掉了点，足以让视频另一边的人看的往前。

商牧之最近这段时间也忙，忙的基本没空想太多。公司的事情他二叔那边的事情，还有不太方便告诉梁栖月的一些事情，搅在一起足以让人焦头烂额。

原本这次去西北出差也是他特地让赵芷安排的，想暂时把梁栖月支走一段时间，但没想到一走就得半个月。

这一周他都没怎么回家，刚刚抱回来的小阿拉傻兮兮的在家一天吃的一个样，被陈姨每天照顾着发些照片。

梁栖月跟他联系的时候每天再忙都记得要看小狗的照片，但好像忘记了家里除了狗之外可能有另一个人类更需要她。

手机放在书桌的前面，商牧之坐在办公椅上，他还没回家，在公司的办公室里，身上依旧是看起来很完整的黑衬衫，领结松散的挂在冷白的脖颈边，还是刚刚结束会议后的打扮。

梁栖月丝毫没有什么察觉，还在继续讲话，手机就被她放在行李箱的地面上。

“酒店的早餐也吃腻了，感觉他们酒店好像只有肉夹馍和花卷。”

“我今天早上去隔壁便利店买吃的，三明治感觉也是肉夹馍味的。”

商牧之在视频那边没有怎么说话，只时不时回答一两句，还带着点窸窸窣窣的声音，呼吸也时轻时重的。

梁栖月把衣服都迭好放进行李箱，才觉得奇怪，

“你在干什么啊？”

她边问边拿起地上的手机，视频那边商牧之靠着办公椅，手放在什么地方看的不是很清楚，只微微抬着下巴，从下颚到脖颈的青筋绷得有些明显，冷峻漆黑的眉眼隔着镜头也眸色深浓。

镜头对着的只是商牧之的上半身和他的脸，看不见他的手和衬衫腰间以下的位置，他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反而变得更快，目光跟镜头这边的梁栖月对上，面不改色地说，

“没干什么。”

又声音低哑带着点那种时刻一贯的强势命令语气说，

“继续说话。”

梁栖月看他熟悉的表情和声音，又看着手机镜头那边的人，即使反应再迟钝这会儿也意识到那边传过来的奇怪声音是什么声音了，她涨红脸，立刻骂了句什么就想挂断电话。

“不准挂。”

商牧之故意威胁她说，

“敢挂明天就飞过来找你。”

“……你，”梁栖月脸通红，明明在办公室打着视频电话做这种事情的人是他又不是自己，但还是有种莫名的羞耻感。

“宝宝，”

商牧之又用那天晚上那种语气叫她，

“说点什么。”

“……说什么啊。”

梁栖月有些不好意思抬头看他的脸，耳边全是那边衣服摩擦的声音。

商牧之说，

“随便什么，”

“叫叫我。”

“……”

梁栖月觉得拿着手机像拿着块很烫的东西一样，但还是配合的叫了他的名字，

“商牧之。”

“嗯，继续。”

“……”梁栖月咬了咬牙，忍着羞耻又接连叫了好几下。

那边呼吸沉了沉，然后安静了两秒，商牧之的手臂没有再动，只有一阵很熟悉的声音。

梁栖月立刻低下头不看镜头，但余光里还是看见了什么东西从空中划过。

然后就是商牧之抽纸巾的声音。

没有等他再开口讲话，梁栖月直接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早上开车接他们的司机还是之前的包车司机，赵芷这半个月就包了他的车。

梁栖月把行李箱提上车后排准备搬上后备箱。

“我来吧。”

丁昼从后面过来，主动帮忙她搬上去。

“谢谢。”

自从之前这餐厅里看见梁栖月手上的戒指后丁昼已经很久没怎么单独跟梁栖月讲过话了。

“没事。”

丁昼笑笑，又从口袋里拿出来个用很简单的保鲜袋装着的樱桃递给她，

“给。”

这边的地理条件有限，水果种类也很少，更不用说是樱桃了。

梁栖月愣了愣，没有接，

“你自己吃吧。”

丁昼摇摇头，有些腼腆的笑了下说，

“我昨天吃很多了，特地给你留的。”

他说完，塞到梁栖月手上，然后上了前面的副驾驶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