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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西弗斯的两封情书(69)

作者: 弦月棠棠 阅读记录

“你走吧。”

声音里一点波动也没有。

谌玉却勾住祁年的食指,男人的身体一僵。

“你这几天去哪了也不说一声,给你打电话也不回,你知不知道......”

“谌玉。”

冷清的话语打断了谌玉说的话,祁年轻而果决地掰开了谌玉牵住自己的手指,眼尾发红。

“说彼此需要冷静的不是你吗?”

“你是不是以为,我总会在原地等你?”

“一年,五年,七年......”他漂亮的眼睛里已经没了以往的光彩,无底枯井般的黑眸里,星光悉数陨灭,“只要你高兴了,招招手我就来;你不需要我了,就把我抛在原地。”

无论是七年前那封在垃圾桶旁被撕成粉碎的情书,还是现在随时可以喊停的关系,他好像等了谌玉太久。

祁年自认不是什么主动的人,唯一的妥协和主动,好像都献给了一个叫月亮的女人,她贯穿了自己青涩的少年时期与入世的青年时期,却总在他以为有希望的时候轻松撤离,嘲笑他被丢在原地的窘态。

祁年扯出一抹轻讽的冷笑:“在你眼里,我也和你遇到的其他人一样,变成了甩不开的狗皮膏药了吧。”

“谌玉,你凭什么认为,我会一直爱你?”

地面上的大理石反射着微弱的月光,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尘埃味道,静到谌玉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随着祁年说完这些话后,涌上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涩感。

是啊,她究竟把祁年当什么了。

他这么一个高傲的人,好像已经在她面前卸下了所有引以为傲的骄傲和自尊。

七年的时间,漫长的等待,在这些对于他弥足珍贵的时间里,她却一无所觉。

如果说她真的把祁年当作自己那几个前男友一样,无聊时逗弄的消遣的话......

她的心为什么现在那么痛?

一种前所未有的失落感笼罩住谌玉的全身,让她恍觉自己不做点什么,面前的人就会永远地离她而去,一想到这里,谌玉的心脏就像被人攥住一样。

她不想让祁年离开她,不想他再在原地等她。

这是此刻谌玉唯一在心里确定的事。

“对不起。”

带着颤意的女声在空荡的房间里格外明显。

“对不起,让你等我了这么久。”柔软细嫩的胳膊轻轻拥住祁年,鼻尖如同狐貍一般轻蹭他的后颈,“你原谅我最后一次,好不好?”

祁年根本没料到谌玉的动作,女人鼻尖微凉的触感从后颈的神经传至四肢百骸,他甚至不敢置信地后退了两步。

“......不要。”

语气里还勉强维持着最后的倔强。

谌玉微微皱了皱眉,抬眼想去看他,却被祁年炙热的手掌一把捂住了眼睛。

本就昏暗的视线彻底黑了起来,谌玉有些慌乱地抬手,摸到的只有祁年凸出的指骨。

女人的玫瑰花香侵染上他的手掌,祁年只觉得烫得厉害,却不再想要谌玉睁着那双狐貍眼望他。

不然,他真的会忍不住,原谅她的。

谌玉看不见祁年的表情,只能感受到他另一只手正缓慢将自己推离他。

情急之下,谌玉顾不得那么多,微微抬起小巧的下巴,就将吻送入了祁年的掌心。

一下、两下、三下......

细密的吻好似会灼伤人似的,男人的手微微屈起,被谌玉吻得受不了了,缴械投降般松开。

只是刚松开,玫瑰浓烈张扬的香气瞬间包裹住他,从尾指落到喉结再到下巴,最后吻上了祁年的薄唇。

缓慢的推拉撬开唇舌,深入纠缠时,祁年反守为攻,托起谌玉的后颈用力地纠缠着。

这几天所有的情感仿佛都被他注入到了这个猝不及防的吻中,他的吻如同狂风骤雨般落下,带着压抑后爆发的强烈占有欲和深切渴望,仿佛要撺掇谌玉的所有气息,占为己有。

呼吸与涎液交融,两人身体的界限逐渐模糊,祁年微微垂眸,掩去某种肆意生长的欲望。

如果他这辈子注定与谌玉抵死纠缠,那就随它去吧。

相守的时候如一段热恋中的情人一样,兴奋的神经伴随着脉搏的涌起而疯狂跳动;被她再次抛弃时,也能痛苦到宛如割肉放血般悲痛欲绝。

如果他生来就注定被眼前的女人肆意逗弄,因为她的一句话或一个动作欣喜若狂,又或是黯然神伤。

这一切的一切。

只要她还会回到他身边。

他都心甘情愿再被她玩弄一次。

鸟儿在窗外树枝上清清冷冷地叫着,窗内的两人却大有吻到天荒地老的架势,谌玉只觉得祁年吻得越来越深,越来越急,耳边的粗喘声几乎烫得她耳根发红。

怎么回事,明明是她先强吻的他,怎么现在感觉在被他强吻呢?

谌玉被吻得呼吸困难,重重地咬了祁年的舌根,血腥味蔓延在彼此的唇舌间,祁年才松了口。

“祁年......”

察觉到他现在有些不对劲,谌玉用鼻子蹭了蹭祁年濡湿的鬓发。

“我有事想和你说。”

“嗯。”依旧粗重沙哑的声音。

“那封情书不是我撕的。”

搂着谌玉腰肢的手陡然僵住,谌玉感觉祁年的呼吸更重了些。

“...月亮,你说什么?”

他连确定都是小心翼翼。

就好像,听到了个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恶作剧。

“那封情书从没真正到过我手上。”

别墅的阳台上,吹着素盈夜晚凉爽的风,谌玉将黎诺从信箱取出情书后撕碎的事告诉了祁年。

“所以,你下雨时腹痛也是她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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