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弗斯的两封情书(99)
江翎一步步逼近,声音和脚步一样极具压迫感,谌玉被他的话冲击得一下想不出辩驳反击的话语,只能听到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和小年走得近,是不是也有别的原......”
砰!
极响的开门声打断了江翎即将要说的话,震得人耳膜轰鸣。
门撞击在墙上,发出第二声重响。
长腿毫不犹豫地跨入总裁办公室的大门,祁年那双以往散漫的眼睛此刻像是鹰隼,直直地望向那与他有着七分像的男人。
“江翎。”
他直呼他父亲的名字,这个在明汇象征着权力与荣誉的名字,在他看来一文不值。
“什么时候,轮到你管我的事了?”
炙热的手指划过谌玉的手背,与她紧紧十指相扣,宽肩将江翎看向谌玉的眼神悉数挡住,谌玉感受着手指处的温度,眉间擦过他亚麻色的发尾,还带着些外面凛凛的水汽。
似乎是没想到祁年会这么快来,江翎的眼中闪过一抹惊讶,但很快平复下来。
“小年,很好。”
他并没有谌玉想象中那样生气,反而勾出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
“你真是越来越像我了。”
想当年他为了尽早成为江氏董事把在病床上的老爷子活活气死的时候,好像也是这种气势。
从这方面来讲,他培养祁年还真是成功啊。
想到这里,江翎眼底的神色越来越深沉:“刚刚说的你都听到了吧,即使这样,你还要继续和她一起吗。”
尽管知道她有利用你的可能性,尽管知道家族利益之间的对立,你也要毫不犹豫地站在她的那边吗。
江翎在施压,习以为常而又得心应手,祁年却根本不吃他那一套,回答得迅速。
“是啊。”
他的语气真挚而坚定,毫不畏惧地直视着他的父亲,如温海的黑眸里晃动着莹莹星光。
“她当我是棋子也好,无聊时的消遣也好,我都心甘情愿。”
“我和她的事,就不劳您费心了。”
说完这句,谌玉感到握着她手的五指又紧了紧,炙热滚烫的情感伴随着他指尖的温度烫得她心头一颤,她开口想反驳什么,却被祁年拉着走出了总裁办公室。
他走得稳而快,谌玉穿着高跟鞋险些跟不上他的脚步。
似乎是意识到了这一点,祁年的脚步放慢了些。
他生得本就惹眼,无论是在江氏大楼还是在街上都是天生的聚焦点,他根本不在意街道上路人投过来的视线,走到银白色的轿车旁为谌玉打开了车门。
“我送你回去。”
他低低说了句,却发现身边的谌玉没有动作。
“我不回去。”女人反驳道。
祁年抬起眼,里面荡起一抹复杂的感情,随即又变回了恬淡无波的温海。
他伸手想稳住谌玉纤细白皙的手腕,却被女人躲开。
“江翎怎么知道我在明汇医院?”谌玉盯着他问道,“江氏派人监视我,还是我妹妹?”
她这句话算是问得不留情面,祁年眼底流动的波纹停滞了一瞬,没有立即回答。
“你也不信任我吗?”谌玉皱眉望他,眼里闪过一抹失望,“江首席。”
她又这么叫他,冷漠而疏离。
“你不会也以为,我是故意接近你...唔!”
剩余未说完的话被吞噬在了火热滚烫的吻中,这吻来得炙热而气势汹汹,一开始就像是要将她的气息悉数撺掇,逼迫她将剩下的话咽下去。
尾椎传来一阵阵酥麻的触感,是祁年伸出粗粝的手指,在她尾椎骨的敏感位置点火。
他们两人本就吸引人的目光,祁年这样不管不顾地在车道旁吻她,已经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余光中,谌玉甚至看到有人拿出手机在拍他们。
“松,松开......”
她挣扎起来,嘴上也不配合,男人更强硬地深入,任由女人将他的舌根咬得溢出血腥味,也没有一点退让的意思。
“怎么办,我们的情人身份要不保了。”
一吻完毕,双唇分开牵扯出长而细的银丝,谌玉被吻得脑袋发懵,只能任由男人握着她的腰支撑着她。
“月亮,”他凑近她发红的耳垂处,呼出灼热的气息,“如果传到网上了,我们就公开吧。”
公开......
公开什么?
脑中的热意渐渐散去,身旁的拍照声还在持续,谌玉一下子明白了祁年话里的意思,将脸埋入祁年的胸膛。
“祁年,你个混蛋。”
什么当是棋子也好,无聊时的消遣也好,都心甘情愿。
分明逮着机会就来要名分。
祁年感受着怀里女人温软的身体,只是低沉地笑了两声。
“是你先激我的。”
明知道他最不喜她对他说出“江首席”这三个字,每次还是有恃无恐地拿这个来激他。
是赌他不舍得对她生气吗?
可怎么办,她赌对了。
他能想到的对她最大的惩罚,大概就是逼她承认他们之间的关系。
“我从没有怀疑过你。”他低头,高挺的鼻尖划过女人细长的睫毛,语气还透着未散的沙哑,“如果说谁居心叵测,那也只能是我。”
从希腊雅典和谌玉的相逢开始,谌玉看似是主动的那一方,实际上却都是祁年在费尽心机将自己和谌玉重新扯上关系。
他性格散漫,唯一称得上细心呵护的东西,大概就是和谌玉的关系。
说谌玉故意接近他,他又怎么可能会相信。
“无论结果怎样,我都会站在你这一边。”他眼里的温海如潮汐涨退般浮动。
“这一点是不会改变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