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态掌控(250)

“他是在意世俗的眼光罢了”，长辈总是有一大堆道理，总能打得你哑口无言，总是能语重心长到甚至让你忘了，你一开始是想争辩什么，反驳什么。

“不让你被世俗伤害，也是一种保护”，姜淼拍拍屁股起了身，然后牵住张炀的手，拉着他一起往外走，“我也认同你爸的想法，是为你好，他毕竟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但是你如果非要自己去碰壁不可，我也支援你，你只要自己愿意承担那个后果就行。”

回到家里之后，天黑了，但原堰启今天也没有及时回来。

不回来就算了，姜淼吃了晚饭就回房，不回来也就意味着不需要花时间精力去生气吵架。

姜淼心情烦乱，却也还是耐着性子找了本书看，原堰启不一定回来，但至少如果原堰启回来了，她不至于看起来太狼狈。

原堰启还是回来了，很晚的时候，姜淼能听到车声，甚至也能听到原堰启上楼后在门口走动的声音，那脚步声似乎在门口停留了许久。

姜淼心思不在书上，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终于，门被推开了，原堰启走了进来。

姜淼尽量不去看他，一直低头继续看书。

原堰启进了门，似乎在门口的时候犹豫了两秒，还是走了进来。

原堰启的脚步从门口到床边，原堰启似乎看了姜淼好几眼，没触到姜淼回应他的目光，原堰启深吸一口气，将到达床边的脚步又返回，他去了衣柜处，拿了套睡衣，然后径直走回门口。

“晚安”，原堰启抬脚出去的时候，似乎说了这么一句，但似乎又并没有，姜淼很怀疑自己听错了，她甚至怀疑原堰启离去的身影。

看来原堰启是真的打算将这冷战进行到底了。

门被关上，姜淼深深吸了口气，然后将书合上，丢向了床头柜。

姜淼一下躺回床上，茫然的盯着天花板，她不了解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原堰启对她可一点也不善良，可她还是期盼着原堰启能主动先开口说些什么。

姜淼现在真的已经低到尘埃里了。

她说了绝不原谅原堰启，又期盼他说什么呢？要他说他又骗了她，或者又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令人发指的变态伤害事吗？

很多事，姜淼不能当没有发生过，可是她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对待。

她除非能离开原堰启，否则，她纠结的原堰启坦不坦白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因为坦不坦白那些伤害都存在，她这是在夹缝里求生存了，至于这么可悲吗？

她舍得真的离开原堰启吗？如果她舍得，她有可能真的逃离原堰启吗？

她和原堰启的分合又何止他们还爱不爱，而是，原堰启的占有慾注定让她无法轻松的逃开，就是这种感觉最难受，不放手，但是又明显感觉到了变质，太难熬。

姜淼看着天花板，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的纠结难受过。

迷迷糊糊睡着了，姜淼却又听到了门口传来隐隐的脚步声。

第236章 对不起

姜淼一动不敢动，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面对原堰启，姜淼已经被动到不敢动了。

他们之间分分合合好多次，一次比一次更沉重，到了现在，已然完全不是爱不爱，性格合不合适的问题了，很多问题涉及底线，她在不知不觉中，被原堰启把底线一次次拉低，低到现在她如果还对原堰启有奢望，她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原堰启的脚步停在床边，但是气息很远，他没有坐下，好像只是站在床边看着她。

姜淼的手在被子下捏了捏被角，内心不自觉的紧张。

姜淼已经猜不透原堰启了，她好像已经无法随心的猜透原堰启的下一秒会是和善还是翻脸。

大半分钟的时间，像是历经了许久。

原堰启觉得自己很爱姜淼，姜淼可能也爱他，但习惯性的被动爱着。

也许姜淼的道德不允许她在知道了原堰启的病情之后立马抛弃他，可他知道姜淼是接受不了的，姜淼这样一个连原堰启跟以前不同了都无法接受的人，她在说想念以前的原堰启时，就已经注定，她的爱支援不起原堰启的改变，而且是急剧直下的糟糕改变。

姜淼爱的是那个完美的原堰启，不是现在糟糕的他。

总觉得，姜淼在一点一点的离他遥远了。

原堰启蹲了下来，手抚了抚姜淼的头发，指尖是凉的，好像还带着未乾的汗。

最难不过给不起，也不想放。

原堰启承认自己是自私的，他把姜淼当救命稻草，又不愿意袒露真诚的自己，他害怕看见姜淼得知真相之后的唾弃和冷漠，甚至仇恨，那样的话，他救不了自己，他怕他会因为姜淼那样的眼神和态度，而更快的自我放弃。

手离开，原堰启起身，几秒后脚步又动了，这回直接就离开了房间。

感觉到门再次被关上，姜淼深深吸了一口气，也不知道失落更多还是轻松更多。

第二天，原堰启给姜淼做了早餐，但是并没有主动去叫姜淼，只是交代了张炀，然后自己就上班去了。

他们两个现在这样，他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姜淼。

他不可能对姜淼坦白那些事情，可不坦白，他们之间又注定有隔阂，事情太多，心力交瘁，更何况，那天姜淼说的事，原堰启心里不舒服，不仅仅是因为姜淼说她和宋辰有关系，更重要的是，姜淼已经开了这口，她已经找到了强有力的左右原堰启清醒的方式。

他怕再跟姜淼起冲突，害怕姜淼再用这样的方式轻易的刺激到他。

原堰启远离她，为姜淼，也为他自己，他担心自己会在姜淼面前彻底崩溃和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