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出门前他特地给她送了副红宝石项链和耳坠。

“我说无聊的话你下次是不是就不带我来了？”苏晓笑。

“就这一次。”季行川抿了口香槟, “知道你不喜欢。”

“那你这次带我来干什么？”苏晓挑眉问。

季行川晃了晃杯子, 淡金色的酒液随着动作波动, 像起伏的浪, 他看着她，轻描淡写地说：“炫耀。”

这两个字配上季行川带有侵略性的眼神，竟让她觉得有一种别样的性感。

但苏晓嘴上还是不饶人：“你是说我是你的所有物吗？”

他也不急着解释，又抿了一口酒, 喉结慢慢地滑动, 他凑到她耳边，“Mon trésor”

在撩拨她心弦这件事上, 他总是能轻而易举地做到。

她觉得这个晚宴也没那么无聊了。

“你可以去外面花园散散步，我过会儿来找你。”

“嗯。”

初夏的风还算凉爽, 带着些栀子花的清香。

“苏小姐，怎么不陪季总了？”一个有些熟悉的从身后传来。

苏晓回头, 是蔡华琳。

蔡华琳穿着一身冷金色鱼尾礼服, 苏晓刚刚和她匆匆见过一面, 她是跟着行星一位高管一起来的。

“觉得有点无聊就出来走走。”苏晓如实说，“你也是？”

“我是来找你的。”蔡华琳看着她说。

苏晓有些惊讶：“找我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事, 就是想和你说说话。”蔡华琳和她并排走着。

“我准备离职了，以后应该也不会再见了。”蔡华琳自嘲地笑了下，“你一定觉得我和你说这些很奇怪吧，加上这一次，我们一共也就见过三次，但我却暗自和你较劲了七年。我的故事，苏小姐愿意听吗？”

苏晓点头：“反正也是散步，有人陪我说说话也不错。”

“你可能不知道因为你和季总七年前到了龙越商厦，我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因为你的缘故季总把我调到了苏盛，我从t一个大堂经理一步步走到商务总监，少不了季总的信任和栽培。”

蔡华琳慢慢地踱步，花园里的黑色路灯将她照出长长的影子。

“虽然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和季总的关系，但我仍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沦陷，我一步一步地往上爬，也一步一步地走向他的身边，妄图让他看到我。我会频繁地去窥视你的社交账号，我会不自觉地模仿你的穿衣风格，现在回想起来真的很傻。”

蔡华琳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默默叹息：“你去巴黎上学后的那几年季总每年都要去好几次，每次一个月不到，直到四年多前他在那足足呆了四个月，我就知道你们在一起了。”

她的语气越发淡薄，似乎在陈述的并不是自己的故事：“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他回国被刑拘了，我拼尽全力为他寻找证据、抓嫌疑人。他问我想要什么，而我只想要一个留在他身边的机会。”

“又是四年过去，然而一切都是我的一厢情愿，当你出现的那一刻，我输得很彻底。我知道总有一天他会回到你身边，但我却不愿意承认。”蔡华琳的嗓音愈加清明，她停下了脚步。

“苏小姐，我从前真的很羡慕你。季总时常会对着办公桌上的一张相框发呆，从他的眼神里，我知道他在想你。我说这么多，一是为我的无礼道歉，二是想告诉你季总真的很在乎你，这么多年他没有过动摇。这个做了七年的梦，是时候该醒了。今天我想正式给过去做一个告别，以后我要走自己的路了，也希望你能和季总一直幸福快乐。”蔡华琳看着她微笑。

蔡华琳这番话说得很真诚，虽然苏晓只见过她三次，但如今她的从容和自信是由内而外散发的。

这段无疾而终的感情对她来说虽然是遗憾，但也给她带来了蜕变。

“谢谢你愿意和我分享这些，现在的你光彩夺目，希望你能在自己的路上越走越好。”

“那就借你吉言。”

苏晓告别蔡华琳后，走回酒店楼栋大门时，季行川已经站在门口等她了。

“说什么呢？”季行川问。

“说你坏话。”苏晓也不正眼看他，直直地往车的方向走。

“说什么坏话？”

蹬蹬的皮鞋声跟在身后。

苏晓转过身来，倒着走：“说你身边的莺莺燕燕啊。”

“哪里来的莺莺燕燕？”他皱眉。

“你自己清楚。”苏晓转过身，手伸向车门，刚要拉开，手就被覆住。

她被翻过身来，整个人被他抵在车门上。

季行川一手按着她，手臂上的青色经络清晰可见，低头，沉声问：“说清楚。”

看到季行川严肃的样子，她心头一动，他这个样子也很性感。

橡木加上香草根的香气从他衣领处蔓散开来，一寸一寸缠上她的心尖。

她今天真是疯了，怎么总是心猿意马。

“蔡小姐要离职，你知道了吗？”

“嗯，她昨天和我提了。”季行川试探着说，“因为她不开心？”

苏晓认真地打量了一下季行川，这个男人真的会下蛊，有人坚定不移地喜欢七年毫不奇怪。

苏晓顺势双手搂上了他的腰，“不开心了怎么办？”

他眸色深了一层，“回家哄。”

房里，苏晓四肢都一同战栗时，他在她耳边问：“哄好了吗？”

她起身，坐下，去舔他的喉结，直到他闷哼一声，她才抬眼看他：“还不够。”

她喜欢看他眸里一闪而过的狠戾和疯狂。

房里只留了盏橘红色的床头灯，像篝火般灼灼地燃着，在墙上映出摇曳晃动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