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之吻[年龄差](40)
“嗯。”苏晓答。
那医生瞄了一眼跟来的季行川,语气平平道:“家属在外面等。”
还未待季行川开口,苏晓便不好意思地说:“抱歉医生,他能不能呆在里面?”
医生又看了一眼苏晓,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冲诊疗椅抬了下头,“坐下吧。”
苏晓躺在诊疗椅上,消毒水味刺激着她的鼻腔,冷白的灯光直直地打在她的脸上。
“拔掉右侧阻生智齿。”
“嗯。”
“那我现在给你打麻药。”
“好。”
不一会儿,一个长长的针头出现在她视线里,苏晓瞬间紧紧地抓住了椅子上的把手。
不好的记忆涌入了她的脑海,针,妈妈,疼痛,无法挣脱……
她的呼吸忽然急促起来,“嗡嗡”的鸣叫声再次在耳边响起。
“抱歉,请等一下。”季行川立刻发现了苏晓的不对劲,他大步跨上前去,弯腰询问,“苏晓,你没事吧?”
当季行川的脸出现在面前,苏晓才终于有点回过神,“对不起,我……我有点……晕针。”
医生语气比之前和蔼t了些,“没事的小姑娘,晕针你就闭上眼睛,一下就好。”
“啊……好……”
苏晓怕医生等得不耐烦,只能闭上眼,但眼皮却在发颤。
“小姑娘,张嘴。”
苏晓听话地张嘴,手却抓得更紧了,她觉得自己像被扔在砧板上的鱼肉,黑暗,孤独,无助……
忽然,手背被一股热络的温度覆盖,他的掌心包裹住了她的冰凉,体温好似顺着脉络输送到了她紧绷的每一个神经里。
她的耳鸣声逐渐消退,而牙龈上却倏地传递来小小的尖锐的疼痛。
苏晓的手一颤,背过来,急切地寻找,被他立马握住。
她的呼吸才平复下来。
苏晓不敢睁眼,各种器械的声响通过耳膜钻入她的脑子,尽管有麻药,后槽牙处还是能感受到强烈的压迫感和不适。
医生的几次试拔都让苏晓紧张地蜷起了膝弯,把季行川的手握得更紧。
“砰”的一声,智齿终于被分成两半拔了出来,苏晓的额头已紧张得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好了。”医生放入棉花球,“咬住,先在这观察30分钟,50分钟以后把棉花球吐掉,24小时内不要刷牙漱口。3个小时后可以吃流食,回去吃消炎和止痛药。缝了几针,7天后来拆线。”
苏晓这才睁开眼,一看铁盘上放着她血淋淋的智齿,裂成两截,像被幼崽被野兽啃食干净后的遗骸。
鲜血的铁锈味弥散在整个口腔。
“嗯……”她说不出话,只能囫囵地应。
“谢谢,我去拿药。”季行川替她感谢了医生,随后抚了抚她的肩膀,柔声说,“你在这坐一会儿,我马上回来。”
苏晓点头。
目送季行川离开诊室,苏晓坐到了一旁的观察椅上。
这里是私人牙医诊所,一对一服务。
医生一边整理诊具,一边笑着对苏晓说:“小姑娘,你男朋友挺疼你的,刚刚看你的眼神挺心疼的。”
苏晓慌得瞪圆了眼,摇了摇头。
还不是……男朋友……
“还没答应?”医生先是有些惊讶,随后赞可地点点头,“小姑娘谨慎点总是好的,我看你年纪蛮轻的,有定力是好事啊,可以多等等,多看看。”
苏晓庆幸自己现在没办法说话,垂下眼,点点头,尴尬地卷着衣服上的垂带。
没过多久,季行川拿着药回来了,坐在她身边的位置。
“没什么不舒服吧?”他问。
苏晓摇摇头。
医生整理完了器械,对他们说,“有事喊我。”随后就进了后面的小隔间。
苏晓回想到刚刚季行川一直握着她的手,他的掌心有些硬茧,刚才她太紧张了,但现在光回味握着的感觉就令她心跳加快。
热意又蹭地涌上了脸颊。
“热?”季行川问。
苏晓还是摇摇头,把头垂得更低了。
为什么医生会觉得季行川是她男朋友呢?也可能是哥哥啊……
她胡乱地想。
额头忽然碰上了一只手背,苏晓惊着了,一下靠到了椅背上。
“试试温度,没发烧吧?”季行川皱眉。
苏晓更大弧度地摇头,她的脸这么红吗……
季行川的手机亮了,有来电。
“我接个电话。”季行川说,“不舒服就拽我。”
苏晓轻快地点头,感谢这位来电的同胞,终于有人来救救她了。
季行川坐在椅子上接了电话。
“季总,警方那边给我们通报了最新的案情进展,关烨在马场使用的是□□和假名,他在马场留的住址也是假的,手机号已注销。在马场没有人了解关烨的个人状况。
警方有他在马场的工作照,已在江市及附近省市进行排查,但没有发现嫌疑人行踪。
另外,警方在曾在苏家庄园工作过的临时工里发现了可疑人员,同样用的假信息,身形和监控中的另一名男子相似,但没有清晰的照片。目前案件有一定的调查难度,他们有较强的反侦察意识,没有留下过多痕迹。
离案发已过去两个月,以目前的情况看他们有可能已离开本市逃窜,根据警力资源调配规则,警方会撤离公寓周围的便警。”
“好,我知道了。”季行川说。
“另外季总,苏盛内部出了些状况,苏涵远的两个哥哥对您的股权继承和管理权有异议,鼓动董事们重新发起董事长选举,需要您亲自到公司解决。”
“好,等会儿把他们和其余董事的详细资料,以及去年和今年的公司财报发我。你在苏盛在呆了一阵了,明天给我详细的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