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之吻[年龄差](85)
他感谢所有治愈她的一切,即便她的生活里已彻底没有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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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他照旧在苏晓20岁生日前来到了巴黎。
她的脸上渐渐褪去了婴儿肥,轮廓变得更加温婉清丽。
行星欧洲总部的搭建如期完成,他在巴黎也有了更多的工作,所以呆得比以往更久一些。
他在她公寓的楼下看到她与一个年轻帅气的男孩聊天,男孩看着她,笑得很温柔。
他心中不禁警铃大作,他差一点忘了她已经到了应该享受恋爱的年纪。
她似乎对男孩也有好感,男孩频繁地出现在她楼下。
他忍不住频繁地向窗外张望,当她在晚上穿着一身美丽性感的小黑裙走向那个男孩时,他终于忍不住开车跟上。
他戴着面具,混在拥挤的人群中,看着她和那个男孩跳舞。
舞池里,他们紧紧地挨在一起,像一对刚刚在一起的恋人。
她撞进了男孩怀里,眼神羞涩又无措。
他再也忍受不住,快步冲出人群上了楼梯,却听见后面有着急切的脚步声跟随。
他侧身拐进一楼的杂物间,看到了她追逐他的身影。
那一刻,他心里涌上一瞬的喜悦,随即又跌进了无望的深渊。
他凭什么出现打扰她的生活呢?
她即将彻底摆脱他了,不是吗?
那不是他所希望的吗?
他内心深处的野兽叫嚣着让他现在就冲出去,抱住她。
但仅存的理智却告诉他,他不应该,也没有资格。
那晚他发现她浴室的灯开得格外得久,便请Leo上门去看看。
好在她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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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临时决定参加行星发布会,并让媒体发布了消息。
他的私心在隐隐作祟,他期盼着她能看到他来到巴黎的消息,妄想着她会不会来见他。
她真的来了。
但在会场的走廊,他只看到了一个她匆匆离开的背影。
他想她应该是误会了。
当晚正在他纠结着要不要去找她解释时,那个男孩送回了脚步虚浮的她。
男孩在她的公寓里呆了一整夜。
直到早上才离开。
那晚,他在屋里枯坐了一宿。
痛苦侵嗜着他的全身,令他只剩下一具空荡荡的躯干。
当清晨的阳光照耀到他的身上,喷涌而出的情感战胜了他的理智。
他想要一个答案。
或者一个无期徒刑的判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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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搜寻着关于苏晓的消息,得知她要参加慈善晚宴,他托人拿到了邀请函。
怎么样和她见面才不显得突兀?
见了她,第一句要说什么话?
他设想了无数场t景,竟和一个毛头小子一样紧张。
但他没想到,她居然无视了他,仿佛不认识他一样。
他一路跟着她,既然已经当了无耻的跟踪狂也不差这一次。
她的目光比酒杯里的冰块还要冷冽,她的话没有一句不深深地刺痛他。
他知道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他不知道自己在奢求什么?
她的原谅?
还是她眼里消失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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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又一杯冰冷的酒液入喉,一向节制的季行川酗起酒来却无比凶猛。
晚上他没有吃任何东西,空荡荡的胃里只有酒精在燃烧。
祁宴第二天敲响季行川公寓的门,见无人回应就输了密码进去,然后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屋里酒气熏天,桌上散落着好几个白兰地空酒瓶,季行川像一滩烂泥一样斜瘫在沙发上。
他依旧穿着昨晚的西装,领口散开,领带歪歪扭扭地挂在一边。
祁宴从来没有见过季行川这样颓丧的样子,他的脸色惨白,几乎没有了血色。
祁宴推了推季行川的肩,“川哥,醒醒,你怎么喝成这个鬼样子?”
季行川许久没有回应,并且嘴唇微微发紫,摸了摸额头,他的体温很低,祁宴暗觉不好。
祁宴立刻叫了救护车将季行川送到了医院。
医生诊断为重度急性酒精中毒。
等季行川清醒过来,祁宴就是一顿数落:“川哥,你为了苏晓喝得命都不要了?”
虽然他没有问原因,但能让季行川这么失控的,只有苏晓了。
季行川支起身,瞄了一眼挂着的点滴,“没那么严重,就是喝多一点。”
“你是不知道早上你那个不省人事的样子。”祁宴抱着手臂说,“要不是我来得及时,你醒不醒得过来还不知道。”
祁宴接着问:“昨晚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季行川看向窗外,淡淡地说:“欧洲分部就交给你了,我下周回国。”
祁宴一挑眉,调侃道:“怎么,这就心灰意冷了?我可知道你是三天两头就往这跑,一呆就是一两个月,别和我说只是为了工作。你不去给人家姑娘解释清楚?”
“没什么好解释的,我什么都给不了她。”季行川哑着嗓子说。
去找她是他一厢情愿的一时冲动。
他既给不了苏晓名正言顺的身份,也给不了苏晓时时刻刻的陪伴。
当她不再需要他时,他还能给她什么呢?
不如就此离开,不再打扰她的生活,可能这才是她想要的。
祁宴看穿了季行川平淡语气下的痛苦。
这种痛他何尝不懂,就像在梅雨季里夜晚折磨人整宿的风湿,钻心入骨的痛,却叫人看不出伤口。
祁宴细微地叹了口,收起他那副吊儿郎当的腔调:“同是天涯沦落人,我也不劝你了,你好好休息,不要再玩命了。”
离开医院后,祁宴回到了他的公寓,坐在沙发上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