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祖宗[先婚后爱](102)
铁真真惊叫倒在床上,说不上疼,可那阵酸麻很磨人,仿佛被打了笑穴。
“啊哈混蛋!你快松开哈哈哈哈哈!”
她笑得几乎喘不上气,撑着身子却起不来,只好边蹬腿边扭头骂他,越挣扎就越被他攥在手里。
“谢端若你个孙子!”铁真真眼角溢出生理泪水,终于能感同身受赵敏被张无忌挠脚是什么滋味了。
头一回听见她说糙话,谢端若觉得稀奇,手上也松了点劲儿:“叫我什么?”
“孙贼——啊!”
铁真真甚至不能确定这阵酸软源自哪个方位,所以也没顾上被推到尽头的裤脚,莹白纤细的脚踝被青筋虬结的大手紧紧攫住,泛着暴力的靡情。
谢端若轻轻抚上她膝窝某个穴位,懒笑着柔声说:“不着急,好好想想叫我什么?”
室内恒温,可大腿凉得有些发痒,像被羽毛搔弄。铁真真红着脸瞪他,粗声道:“谢端若!”
“不对。”男人摇头。
喊他名字能有什么不对!噢,他是还有个名字叫秦疏明,铁真真对上他玩味的目光,蓦地就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脸颊迅速升温,似乎达到了燃点,如果之前是因为供氧不足面色发红,那现在完全是因为羞赧,眼神也出卖了她。
她偏不叫谢端若如愿。
但这三分骨气很快消散在另一阵更强烈的酸麻中,她张着嘴,急促地哼出一声吟喘。
铁真真妥协了,扭扭捏捏地嗫嚅那两个字儿,架不住她为了台词专研苦练吐字归音,再含糊的发音也被职业功底修复,听得谢端若眉心一跳,眸光也愈发幽涩。
“什么?我听不清。”他将铁大小姐先前那套不讲理学了十足十。
铁真真恼羞成怒:“老公!我叫你老公!”
谢端若笑声清沉,松手才发现原本白玉无瑕的脚踝被他掐出了印子,触目惊心的惨白,边缘晕着淤红。
他什么心眼也没了,只剩下懊悔,心疼又讨好地给她按摩,哑声问:“疼不疼?”
铁真真只觉得假惺惺,非但不领情,反而窜出了一股无名火。
她自幼睚眦必报,踹了一脚不解气,还起身挥拳头,溢在眼框的水汽蓄成了正儿八经的泪。
在生理上她不是个娇气的人,即便被谢端若死死攫着脚踝,那点儿力道不至于达到她的疼痛阈值,只是他刚刚好混帐,铁真真莫名觉得委屈。
谢端若成心欺负她。
“你才是王八蛋!”她瘪着嘴唇,眼泪又落下。
谢端若心软得厉害,真没打算把人惹哭。
“好了好了,我的错,我是王八蛋。”他伸手将铁真真拦腰抱坐在怀里,像抱只考拉,“对不起,宝贝。”
“呜嗯……”
铁真真觉得自己好矫情一女的,谢端若好讨厌一男的。
“你烦死了我讨厌你!”肺活量不足以支撑哭着不断句,她呜咽着喘气。
真是好严重的控诉,谢端若忍着笑,不敢将心底那股如泉涌的暗爽在铁真真面前表现一二。
越是安抚她的情绪就越是失控,倒不如分散她的注意力。
于是他轻吻她,吻她饱满的额头,下意识用粤语道歉,可铁大小姐不喜欢他说粤语,估计听不懂那句“bb对唔住”,他不能让她猜,又吻上那泛红的眉骨,哑声呢喃道:“宝宝,对不起。”
怀中人啜泣渐歇,谢端若嘴唇顺着山根下移,t停驻在她鼻尖,落了个稍重的吻,继续求饶:“我错了,你别哭。”
铁真真红着脸抽噎,心里的憋屈还没散,泪眼婆娑地瞪谢端若不说话。
“娇气包,怎么这么可怜啊?”
谢端若缱绻失笑,心软得稀巴烂,在铁真真反应过来之前覆上她柔软的唇,撬开贝齿温柔勾缠她的舌。
这个吻太轻缓,带着极致的安抚意味,铁真真的感官也被放大了一万倍,她陷在这阵温柔里,情不自禁地与他缠绵。
最后她气喘吁吁地伏在谢端若胸膛。
男人呼吸同样不匀,手掌还在讨好地抚揉她的背,低哑的嗓音响在耳边:“小祖宗,不带情绪过夜好不好?”
绅士
道貌岸然的臭男人。
话里话外为着她好, 还不是在替自己开脱,他还吻她!
铁真真暗暗咬了下嘴唇,坦白说……刚刚她其实还挺享受,可这笔账怎么算都是谢端若占了天大的便宜。
她也想大度点儿, 不跟他计较了, 前提得是没听他说那一堆肉麻酸话, 听了她就想矫情, 就要跟他作, 谁让他一口一个宝贝小祖宗的。
小女生心态在作祟,心里头再美也要臭着脸。
谢端若哄人花招的确不少,落入她心底的却只有那一句粤语, 或许是因为听不懂, 却又不难懂。
抑或是, 她单纯觉得谢端若说粤语时声音很好听。
“你刚刚那粤语。”铁真真顿了顿, 不想轻易被他看清意图, 昂着下巴蛮横霸道, “给我再说十遍!”
谢端若微微歪头, 看着她笑,轻声细语地说:“bb, 对唔住。”
他一遍一遍地说, 她一遍一遍地听, 每一遍都听出不同意味,愧疚的宠溺的真心的, 她听舒坦了,嘴角弧度险些没控制好。
谢端若的粤语不带香港懒音, 是最地道的广府正音,硬朗矜贵, 就如同他的普通话不沾半点儿京片子,永远字正腔圆。
他是端方的,又这么不正经,腻人的情话信手拈来,用如今流行的话术来说就是“高岭之花爆改斯文败类”。
对北方人而言,会讲粤语实在太得分。心头的酥麻蔓延到耳梢,绯红面色即便有方才的放纵失态转圜,仍显得欲盖弥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