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养女翻身记[年代](22)
萧可蔫了,她还是想回家的,在家她是千宠万宠的小妹,别说种地,连扫地都轮不到她。她从来没有像这两日一样起的这样早、又吃得这样差。
史胜见她低头,轻哼一声,带着知青们出门了。
刚走到大路上,知青们身边就围来许多去上学的小孩,祝熙语见状问身边最近的知青陈佑,“陈大哥,咱们村有小学吗?”
陈佑有些惊讶她主动和自己搭话,“对,是去年年初才建的,以前小学和初中都要去公社那边。”他顿了顿,想起听说的关于祝熙语家世的传闻,卖了个好,“咱们有个知青嫁到了村里,就在小学里面教书。”他看了看周围,压低了声音,“我昨天还碰上了她,她肚子已经很大了,我听她说她婆家想让她在家里安心养胎。”
说完,陈佑意味深长地看向祝熙语,见她若有所思的样子,明白她听懂了自己的意思,干脆送佛送到西,“她叫梁迟,嫁到了咱们村会计家,丈夫在城里食品厂上班。”
祝熙语一边听一边在心里打算,婆家富裕更看重儿媳的肚子,知青是外来的在婆家多半不会很硬气,大概率会听婆家的安排...
如果说出门的时候祝熙语的心情是多云转晴,那现在就是艳阳高照了。她突然觉得自己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但这一切都要感谢给她提供这个消息的人。
于是她对着面前这个看起来已经和庄稼人没太大区别的汉子感激地说,“多谢陈哥。”未尽之言都在眼里,这个人情陈佑知道祝熙语认了。
插秧(双更)
转过弯,祝熙语看见了韩青阳的父亲,生产队队长韩明山。对方站在一大片空白水田前,身边跟着一个长得很水灵的姑娘。水灵是最能概括她的词语,她站在这山水间,就像这山水里孕育出来的最娇嫩、最美丽的花朵。
“韩队长。”史胜率先上前。韩明山转过身,见知青们来了,很干脆地安排起今日的分工,“老知青今天负责拔秧,你带着去秧苗田那边。”他看了眼嫩生生得像是地里新苗的新知青,“让何倩留下,我还安排了几个妇人,带他们在这片水田里插秧。”
他环视一圈,问看起来最能跑、最有力气的方朔,“他脚程和臂力怎么样?”
已经种过三年水稻的史胜听见这话就知道队长是想让方朔负责搬秧苗和抛秧,于是他直接表示方朔可以胜任。韩明山闻言点点头准备换下一个地方,路过祝熙语的时候对着她和善地笑了笑。祝熙语赶紧招呼,“韩队长。”
“叫二叔就行,跟着何倩好好学啊。”韩明山语气温和,祝熙语连连应是,转头就见那个很水灵的姑娘目不转睛地在打量着她,祝熙语不明所以,干脆回了个不出错的客气的笑。
离开侯家这些天祝熙语可以说是笑了以前半年的次数不止,但这是对外人、对长辈最好的应答方式。她再笑不出来也得笑,还得笑得自然。她在心里苦中作乐地想,说不定我的好运气就是这样来的呢。
祝熙语学着何倩的样子,挽起衣袖裤脚,又脱下鞋子,小心翼翼地迈进地里。接触到泥土的那一瞬间,祝熙语只觉得从脚尖一下麻到了头顶,冰凉的、细腻的泥像蛇信一样舔上了她的皮肤。她吓得使劲往回缩,本就单脚站着,一阵天旋地转,祝熙语惊呼着往后摔去。
左手传来一股巨大的抓力,一把稳住了她,是在旁边教她们的张婶子。祝熙语的左臂火辣辣的疼,见张婶子和附近好些人都笑眯眯地看着她,她的脸也火辣辣的,“我...我没站稳...”
张婶子笑得很大声,“我知道,我知道,是这地太滑了。”祝熙语纵使知道对方没有恶意,只是单纯嗓门比较大,还是觉得一股热气气势汹汹就冲向了她的脑袋,她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这简直是她自少女时期以来最窘迫的时刻!
“别笑了别笑了,看把我们小语羞的。”一道熟悉的女声解救了祝熙语,是王婶王元香!祝熙语即使看不到自己,也能想象到自己现在眼里一定都是惊喜、哀求、感激。
果然王元香捂着嘴笑了,扶住她另一边胳膊,“是不是吓着了,其实就是泥和水。我稳着你,你再往下试试。”
祝熙语鼓起勇气再次探脚,许是这次做足了准备,只是觉得有些冰。她很快就在地里站稳了,感激地看向两个婶子。
王元香简直被她的表情逗笑了,她两个儿子,大儿子长得像熊性格也像熊一样憨傻;小儿子又像个野猴子,调皮得惹人烦。她盼了一辈子的闺女,老韩不争气给不了她,三哥倒是给她送了个最漂亮的来。她简直乐开了花,对着张嫂子说,“嫂子你去带别人去,小语我来教。”
“哟哟,这是想捞回自己家呀。”张嫂子笑得暧昧极了。王元香拿起一边的秧苗,分给祝熙语几株,“去去,我和老韩可生不出这样俊的闺女。”这就是在否定张嫂以为她在相看儿媳的猜测。
王元香一边给祝熙语讲插秧的技巧一边示范给她看,眼见祝熙语第三株就插得有模有样的,惊喜极了,谁不喜欢又聪明又灵性的孩子呢?
“地里可能有些小石头和没收尽的稻根,你走的时候小心一点,别把脚划伤了。”王元香瞥见祝熙语每一步都走得歪歪扭扭又用力,知道她肯定犯了傻在拔脚呢,于是她赶紧说,“不用每一步都把脚拔出来,直接在泥里一点点挪。”祝熙语闻言赶紧按她说的做,表情认真极了。
就这样一边聊天一边插秧,才过去了可能不到一小时,祝熙语已经落下了王元香好远。她的腰又酸又痛,几乎直不起来,明明手脚都泡在凉凉的水里,还是出了满身的汗。又一个差点栽进秧田的眼前发黑,祝熙语一把按住自己大腿,喘着粗气。